屋裏一點聲音都沒有。試著又敲了一次,結果還是沒有人應答。


    看來段懷川這時可能正在休息呢,溫竹臉上現出一絲遲疑。


    畢竟人家今天才到這個地方,肯定是累得夠嗆。


    但自己這一趟也不容易啊。正在此時,門忽然開了。


    隻見段懷川整整齊齊地站著,疑惑地看著這個戴著鬥笠的人:“你是來找誰的?好像不是這裏吧?”


    確認四周無人後,溫竹直接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懷川哥,是我!”


    看清來人是溫竹後,段懷川顯得有點吃驚:“你怎麽穿成這樣帶個鬥笠啊?”


    “我不想被別人看見,你讓我先進來說幾句話?”溫竹說道。


    段懷川迴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房間。


    裏麵東西擺放得很整潔,行囊都還沒有打開,顯然剛進門他就躺下了。


    他側身給溫竹讓了個位置:“進來吧。”


    溫竹仿佛脫逃的小鹿般迅速進了房間,迫不及待地扔掉了手裏的鬥笠,真是太礙事了。


    段懷川清了清嗓子,走到窗戶邊講道:“師傅特地托我帶來了些衣服給你做的。”


    說罷指向旁邊包裹,“在那兒。”


    聽完這話,溫竹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急忙打開那個包。


    裏麵的每件衣裳不僅料子上乘,製作也十分講究,顯然是用了心做出來的。


    一件件仔細檢查完,溫竹重新將包裹給整理好,微笑著對段懷川點頭致謝。


    多年不見,這個人仍然和印象裏的一模一樣,文質彬彬,就算穿得很隨意也同樣散發著獨特的氣質。


    看著段懷川的模樣,溫竹突然有種迴到了過去的美好時光的感覺。


    這時,段懷川望著窗外出神。


    窗外是個種滿了樹木的小院子,溫竹探頭看了看:“不就是幾棵樹嘛,有什麽好看的?”


    段懷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心裏清楚這個丫頭從小不講究這些禮節。


    要是他實話實說,肯定會被她笑話太假。


    “你為什麽會打扮得這麽神秘?你家規矩這麽嚴嗎?”


    溫竹皺著眉頭說:“哪止是嚴格,簡直不準出門!”


    聽見這話,段懷川眼裏閃過心疼。


    小時候她那麽活潑,現在……肯定是憋壞了。


    好久不見,溫竹肚子裏有好多問題想問。


    “我爸媽怎麽樣?”


    “大白小白和大花他們還好嗎?”


    “上次寄迴的布料做新衣服了沒?好看嗎?”


    “給你帶的零食好吃嗎?喜歡嗎?”


    麵對這一連串問題,段懷川笑著點點頭。


    嘰裏呱啦聲音讓他突然感覺時間又迴到從前了。


    “你爸媽都挺好。”


    “大白小白和大花都好。”


    “你媽也舍不得用布料,但點心他們吃完了,很喜歡。我也愛吃。”


    “真的喜歡吃啊,那太好了!”


    溫竹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一會兒再去買些寄迴去!”


    “行,”段懷川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聊了會兒天,很快到了吃飯的時候。


    “懷川哥哥,京城裏有個酒樓叫廣和樓,我們一起去嚐嚐?”


    “好啊。”看著溫竹轉身戴鬥笠,段懷川暗暗歎了口氣。


    照她的性格,應該進城就去這家館子嚐嚐鮮,結果到現在還沒去過。


    本來以為她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沒想到還是這麽拘束。


    段懷川沒多說什麽,等溫竹戴好鬥笠後開門,餘光瞥了一眼旁邊包裹。


    果然,她還是改不了忘性大的毛病。


    他過去提起包裹,跟著溫竹一起出門。


    旅店離廣和樓不遠,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一進門,溫竹就摘下鬥笠:“老板,有包間沒?”


    店主見這兩個人一個打扮的像個丫鬟,而另一個穿得還不如丫鬟體麵,溫竹搶先掏出張二十兩銀票。


    店老板立刻態度轉變:“有!兩位貴客,跟我上樓!”


    看見她這般豪氣,段懷川想提醒她不要太張揚。


    可沒等開口,剛進包間,溫竹就把一個東西放到他麵前。


    一看,是一卷的銀票。


    “一共一千兩,我都換成五十兩一張的,你拿起來更方便。”


    段懷川輕輕揉揉眉心:“曦兒,在外頭花錢小心點,別太高調。”


    “這兒已經是家裏,不算在外,”溫竹理直氣壯的說,“懷川哥哥,你收好,不然我不知給誰花了。”


    段懷川隻好歎了一口氣。這事兒真讓他有些為難。


    最終還是接下這份心意。


    溫竹笑了:“這才對嘛,懷川哥哥,到了京城後你吃什麽就吃什麽,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的那份歸你,千萬別虧待了自己!”


    “你這樣說有點怪。”溫竹隻是笑而不答。


    蘇秋露的身體忍不住顫栗起來,仿佛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這樣仿佛充滿敵意的目光,她在傅昱麵前已經多次經曆過了。


    每次遇到這樣的目光,她都會感到一陣無形的壓力和不安。


    她又怎敢再安然落座?


    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表現出一點退讓或者歉意,恐怕會更加激怒對方,使得局麵更加難堪。


    沉思片刻後,蘇秋露側身而立,麵色蒼白如紙,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但這個微笑在顫抖的雙唇襯托下顯得十分勉強。


    “我之前誤解了你,以後絕不會再冤枉你了……嗯,這個戒指送給你吧。”


    她的聲音低弱,幾乎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但還是努力讓溫竹聽清。


    她將手上的赤金戒指緩緩摘下,動作略顯僵硬,手指微微顫抖。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遞到溫竹麵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和期待。


    溫竹遲疑了一下,目光在蘇秋露和那枚戒指之間來迴掃動,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有些驚訝。


    接著,她低頭接了過來,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少夫人真是客氣。既然您願賞賜給我,那我也不好推辭,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既謙遜又有些諷刺。


    蘇秋露悄悄望向傅昱,發現他的表情稍顯緩和,眉頭不再緊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在椅上坐下。


    她的心髒仍砰砰直跳,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他。


    國公夫人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疲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隨後轉向梅嬤嬤吩咐道:“麻煩你派人去打聽一下國公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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