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月對此一無所知,她還記得自己現在是在詭異遊戲的副本中,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因此也不再理會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前桌,開始查看手上的試卷。


    【幸福一中轉學生入學分班考試】


    成年人的噩夢大概就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重新迴到考場上,一道題也迴答不上來的那種絕望感。


    不是,也沒人告訴她,進詭異遊戲還得考試啊!


    幸好江梨月在進娛樂圈前也是學霸,雖然有好幾年沒有接觸高中知識,但應付一場考試應該不成問題。


    她信心滿滿地查看卷子,準備下筆的手在看見試卷上的題目時愣住了。


    【請問人體哪個部位的肉最好吃?


    a.大腦、b.大腿、c.手臂、d.心髒】


    【如果有人類混入詭異該怎麽辨別


    a.氣味、b.長相、c.動作、d.眼神】


    江梨月看著無從下筆的試卷有點無語,請問這測試題它正經嗎?


    【好簡單的題,讓我去迴答讓我去迴答】


    【原來部位還有得挑,這不是看個人喜好嗎,我覺得大腿肉最嫩最好吃】


    【前麵的一看就沒吃過吧,你吃過肯定說不出這種話,大腿肉都硬邦邦的】


    【吃著九塊九的拚鬼飯,還真叫你們挑上了】


    【前麵的閉嘴,我難受,疑似拚鬼飯中毒】


    【這教室裏好多新玩家啊,看見題目就開始害怕了】


    【我老婆就不怕,老婆好淡定,直播間能不能多把鏡頭對準老婆,別讓我在鏡頭角落找人!】


    江梨月確實挺淡定的,她按照讀書時的考試習慣,填好姓名後沒有直接做題,而是把整張試卷掃了一遍。


    幸好試卷全是選擇題,也難怪考試時間隻有三十分鍾。


    江梨月在心裏默念三短一長選最長在口訣,實在拿不準的就選c。


    可當她填到第三道題時,耳側突然有一陣微弱的涼風。


    某種黏膩惡心的視線緊緊似乎在緊緊盯著她。


    她下意識想要扭過頭,卻在要動作時止住,低頭繼續答題。


    那股視線逐漸變得更加陰冷,忽然一陣風刮過,燭影搖晃。


    因為把蠟燭轉移到了下巴的位置,江梨月輕鬆用手臂擋住左右兩側的風。


    然後鎮定地繼續迴答後麵的問題。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江梨月這樣謹慎。


    坐在離窗戶最近位置的男人原本還在答題,不知哪裏傳來一陣風。


    隨著桌上的白燭被風熄滅的瞬間,仿佛有什麽禁製被破開。


    一張腐爛惡臭的臉出現在男人麵前,男人被嚇出一聲尖叫,癱軟在位置上。


    那張腐爛的臉不斷膨大,裂開嘴露出森森白牙,一口把他的腦袋咬掉。


    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在安靜的教室裏格外明顯,幾乎所有人都看向聲音的方向。


    【不愧是a級副本,才開始十分鍾就開吃,不像我昨天看的d級副本,磨磨蹭蹭到最後一天才吃上第一口】


    【又到了我最愛的吃播環節,手裏的豪華鬼套餐都更香了】


    【哪裏來的鄉巴佬吃得這麽不優雅】


    【哈哈哈那我等你下個副本拿刀叉去追著玩家啃,記得給咱直播啊】


    江梨月剛抬眼就看到了男玩家腦袋被咬掉的惡心畫麵。


    因為男人桌子上的燭火熄滅,隻有其他方位帶來的隱約光亮,可以看見沒有腦袋的身體,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血。


    以及正蹲在男人桌麵上,吧唧吧唧嚼東西的黑影。


    離被吃掉的那個男人最近的女生臉上被濺了一臉血,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隻是渾身哆嗦,眼眶含淚。


    而原本坐在講台前的女老師站起來,噠噠噠地走到還剩下身體的位置前,有點嫌棄地皺著眉頭:“又先把腦袋吃掉了,弄得髒死了,等考完打掃幹淨。”


    “好了,其他人繼續好好考試。”女老師的脖子不科學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用貪婪地目光看向教室裏的所有人。


    惡意警告完畢,女老師又拖著沒有腦袋的屍體一路走到講台上。


    講台上開始發出同樣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可沒人敢抬頭去看。


    教室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除了從講台處發出的牙酸的咀嚼聲之外死寂得可怕。


    教室裏好像變得更冷了。


    江梨月搓了搓手臂,把試卷翻迴第一題的位置,把原本選的c改成了a。


    聽剛才那個女老師的意思,果然還是腦子比較好吃一些。


    腦子確實好吃……


    江梨月咽了咽口水,腦子裏全都是麻辣兔頭、剁椒魚頭、紅燒獅子頭……


    雖說進入遊戲之後她就沒有饑餓的感覺,但進入遊戲前胃部灼燒的感覺還在,她現在真的很想吃東西。


    想到還在遊戲裏,江梨月又趕緊打消了亂七八糟的思緒。


    很好,她現在做對了一道題。


    江梨月樂觀地想,至少她現在肯定不是零分。


    接下來江梨月又開始做後麵的題,隻是在她周圍的鬼始終沒有消停。


    時不時在她耳邊吹幾口氣,扯扯她的頭發,還有幾次突然出現一張煞白的臉在她麵前。


    說實話,不像要殺人的詭異,更像上學時班上討人厭的男同學。


    江梨月猜測應該不止她一人是這樣,因為她偶爾能聽見教室裏有其他人傳來叫聲,然後又是和最開始如出一轍的咀嚼聲。


    隻是江梨月都沒有再投去任何眼神。


    她已經發現,那咀嚼聲已經越來越頻繁,這意味著喪命的人越來越多。


    可明明相比開始,所有人更加警惕,這隻能證明,隨著時間推移鬼怪們愈發危險。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也看得格外激動。


    【饞的我口水都流下來了,原來副本裏麵的詭異過得是這種好日子嗎】


    【也是這個副本運氣好,有些副本還得先演戲才能吃一口】


    在滿屏餓了的彈幕裏還夾雜著幾個不一樣的彈幕:【不是,那個垃圾是不是在占我老婆的便宜,我已經看到好幾次它故意靠近老婆脖子了】


    【我也發現了,還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盯著那個漂亮的小人類,太可惡了!】


    隻不過因為直播間鏡頭大部分時候都對準了血腥的進食畫麵,很少有觀眾注意到這個細節。


    一口氣把所有題做完,在眼前又飄浮著一張青白的臉時,江梨月突然舉手:“老師!”


    一聲清亮的女聲在空寂的教室裏響起,不隻是女老師,其他人也紛紛轉頭看向她。


    看見她那張被燭光從下而上照出來的鬼臉時,和前桌一樣在心裏發出一聲臥槽。


    因為江梨月的出聲,直播間的鏡頭終於也完全對準她。


    【什麽,教室裏居然還有一個這麽可愛的玩家,我剛才怎麽沒注意到】


    【天呐,這個人類怎麽看起來這麽可愛,我嘞個命中注定的老婆啊】


    【不是,老婆怎麽突然間叫老師啊,別被吃了吧,我不忍心看】


    【應該不會,我發現她表情還挺淡定的,說不定有什麽對策】


    【之前沒看過這個副本的直播,不懂就問,考試環節真的可以舉手叫老師嗎?】


    直播間的詭異們擔心起來,而講台上的女老師本來滿臉陰沉,但等看到江梨月的時候,表情突然放鬆了一些:“怎麽了,同學?”


    不過那張僵硬青白的臉試圖做出友好的表情,卻怎麽看怎麽嚇人。


    尤其女老師剛吃過人,嘴角還掛著鮮血和肉渣,咧著嘴的時候,長長的舌頭往下滴著血,一步步朝她走來。


    江梨月卻好似對方隻是個普通的老師,她衝對方笑得乖巧,漂亮的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就讓人心生好感:“老師,我想要提前交卷。”


    “提,提前交卷啊。”女老師似乎沒想到她居然要說這個,表情僵硬了一瞬。


    “對呀。”江梨月篤定地點頭,“老師你看,我的試卷已經做好了,而且也已經檢查過兩遍了。”


    女老師接過她的試卷,在卷麵上印出個紅紅的手印,頗為滿意地點頭:“真是個聽話的好同學。”


    那空洞洞的眼神裏麵,居然還能看出幾分慈愛了。


    江梨月猜,這大概就是“鬼見鬼愛光環”的作用。


    【原來小人類還是個學霸,人美心善,品學兼優,請問老婆還有什麽缺點】


    【我知道,她應該缺點我】


    “老師,那我能出去了嗎?”江梨月問。


    “可以,十一點去教務處拿分班結果就行了。”女老師給她說清楚細節,“別走錯了,是一樓的教務處。”


    “嗯嗯,謝謝老師。”江梨月完全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親切地看著模樣恐怖的女老師,“真希望能分到您的班級上。”


    女老師更高興了,臉上本來就腐爛的皮膚笑得肉都耷拉下來,“好了,快出去吧。”


    江梨月好像沒看見似的,笑眯眯誇她:“老師,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也要多笑笑啊!”


    “真,真的嗎?”女老師驚喜地摸摸自己的臉。


    “當然了。”江梨月肯定地點頭,語氣真誠得絲毫沒有任何刻意。


    而教室裏其他偷偷打探地玩家看著女老師那張笑起來就露出血盆大口的猙獰的臉,沉默了。


    原來他們不討詭異喜歡,是因為不會睜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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