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宋健國不理解宋聞璟的話,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先於他的大腦,做出了反應。


    他也不懂為什麽,他的腳主動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奪門而出。


    “喲,又想跑?”


    宋聞璟不慌不忙地坐著,看著宋健國被係統無形的限製擋著,根本出不了敞開的木屋門。


    宋健國一臉慌張地拍著眼前什麽都看不到的空氣。


    “怎麽迴事?!門不是開著嗎?為什麽我出不去?!”


    “跑什麽呢?父親……”宋聞璟慢悠悠地站起,走到宋健國的身邊。


    宋健國見大門出不去,轉身就想往窗戶邊跑。


    剛走兩步,就被宋聞璟拽住了衣領,那輕視的眼神仿佛自己手上拎著一個髒東西。


    “你……你不要過來啊!你不要碰我!!”


    宋健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這句話,但他看到宋聞璟就是本能地想跑。


    之前宋健國身上的囂張氣焰在宋聞璟一次次虐殺,再被係統革新記憶,一次次輪迴重生之後,消失無蹤。


    腦海中的記憶是被抹殺了,身體的肌肉記憶還在。


    宋健國見到宋聞璟就自動產生了應激逃跑反應。


    “不碰你?”宋聞璟惡狠狠地道,“你以為我想碰你?!你這張刻薄的臉,這副肮髒的身軀我看一次想吐一次!”


    “那…那你就讓我走啊……”宋健國腦子宕機,已經快要尖叫起來,“我消失在你麵前還不行嗎?”


    宋健國求生的本能讓他大力地掙脫宋聞璟的手,往窗戶跑去。


    可惜,整個小木屋都有屏障,這是係統給真人npc宋聞璟的福利。


    宋健國打開了窗戶,卻依舊被無形的阻礙擋著,根本出不去。


    “消失?!”宋聞璟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語,“不行哦。你的眼睛我還沒取呢,我怎麽能讓你走呢?!”


    “取眼睛?!”宋健國轉身看著拿刀的宋聞璟逐步逼近,他六神無主地往後退著,“為什麽要取我眼睛?!”


    “喲,父親這麽快就把自己對霜霜做的事情忘了?!”


    一提到心上人,宋聞璟的平靜不複存在。


    “要不是霜霜眼睛看不見,她豈會不反抗,任由你這老混蛋欺負一次又一次?!”


    “她眼睛又不是我弄瞎的,她生下來就是個瞎子,我跟你說啊,你別把她父母的賬算在我頭上!”


    一聽到‘瞎’這個字,宋聞璟愈發怒不可遏。


    “瞎是原罪嗎?就因為她天生看不見,就活該被你們這些人麵獸心的人渣欺負?!”


    “那我不管……反正不是我的錯……”


    宋健國死到臨頭了,依舊不知悔改,宋聞璟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一刀下去,一隻眼球被挑落在地上,然後被宋聞璟用力踩扁爆漿。


    “啊……!!”宋健國雙手捂住流血的眼眶,撕心裂肺地叫著。


    “還有一隻。”宋聞璟冰冷開口。


    ……


    ……


    隨後,宋健國兩個眼眶都變得空無一物。


    劇痛襲來,視線陷入黑暗。


    鑽心的痛讓宋健國生不如死。


    宋聞璟看了眼光腦,很好,他下手越來越利落了,從宋健國進門到現在,他隻用了三分鍾。


    也就是說,宋健國可以處於這種又瞎又痛的狀態裏整整十二分鍾。


    “現在感覺如何啊?父親。”宋聞璟憐憫地蹲在宋健國的身邊,“這種無力逃脫,看不見一切的感受,還不錯吧?”


    “不……不,兒子,兒子……”宋健國雙手在空氣中摸索著,直到抓住宋聞璟的衣服。


    “兒子……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這是宋健國進入虛妄之地以來第一次道歉。


    宋聞璟嫌棄地甩開宋健國的手,看著他毫無尊嚴地摔倒在地。


    “別叫我兒子,我沒你這種爹!”


    “好好好,我不叫你,不叫你……我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宋健國的求饒換來了耳邊淩冽的揮刀聲,他的右手手指被剁掉了兩根。


    十指連心。


    劇痛翻倍……


    “現在來求饒?!晚了!我從小到大求了你多少年,你心軟過嗎?!哪怕一秒,你有沒有心疼過我這個兒子?!”


    宋聞璟激動無比,多年壓抑在心中的痛苦終於宣泄了出來。


    看著宋健國扭曲嚎叫,他隻覺得心中無比快意!


    “聽好了,宋健國,下一次……你要償還的是你的腿!”


    宋健國什麽都看不到,他隻覺得耳邊傳來了惡魔的聲音。


    對了……他可以自殺啊!


    隻要死了,他就不痛了!


    宋健國心意已決,狠狠地撞向身側的牆壁,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


    宋聞璟沒想到宋健國會主動尋死。


    這才疼了五分鍾,就受不了了……


    宋聞璟本來還覺得有些遺憾,可想到遊戲古鎮裏的規定,他隨即又笑了起來。


    父親,這一次,是你自己保留了你的記憶。


    我很期待,你下一次見到我。


    會是什麽表情?


    ……


    ……


    ***


    葉晚知看著小木屋的窗戶濺上血跡,而後宋聞璟打開門,走了出來。


    這一次,他沒有走向竹林,而是拎著被折磨得還剩一口氣的宋健國,一同朝著他們走近。


    宋健國滿身是傷,雙目無神,他已經萬念俱灰。


    自從上次他主動自殺後,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竟然保有上一次死亡的記憶!


    而宋聞璟似乎對這種情況喜聞樂見,於是不再動手殺他,隻是一次次折磨他,讓他痛苦無比,最後不得不主動了結自己的生命,以求解脫。


    但最可怕的是,這解脫隻是一時的。


    隻要是他主動自殺,每次醒來,他就會保留著之前的迴憶和瀕死的痛苦。


    而這種身體和心理上道痛苦在見到宋聞璟後被放大到了極致……


    而他又無法逃脫這個輪迴般的可怕地獄,隻能一次又一次絕望死去。


    再絕望複活。


    直到……他的身心全盤崩潰。


    不再掙紮。


    他知道,這是他的報應。


    “這就是那個毀了我妹妹一輩子的罪魁禍首?!”


    許洛笙控製不住地站起,快步走到宋健國麵前,用盡全力狠狠打了他一拳!


    “是他。”宋聞璟迴應。


    宋聞璟知道「找到妹妹」的這個遊戲即將完結,他心中對於宋健國的怨恨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係統對於宋健國的15分鍾輪迴限製也已經解除。


    現在,是時候,讓這個渣滓懺悔,麵對他過去犯下的罪惡。


    了結這麽多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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