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日記被撕了很多頁。我剛剛讀的是其中字跡可以看得清的幾頁。後麵還有一些日記,字跡難辨。”


    葉晚知想了想,雖然覺得有點殘忍,但還是直接把日記本遞給了許洛笙。


    “後麵妹妹的字跡,估計隻有你認得出來了。”


    許洛笙木訥地接過日記本。


    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


    妹妹的每一篇日記裏,幾乎都提到了他。


    一聲聲哥哥,叫得他心口作痛。


    嘴裏隱約有些血腥味,眼角發紅。


    許洛笙翻開日記本,後麵的字跡果然如葉姐所說,很是潦草。


    像是手腕無力,費盡全力寫出來的字。


    確實是妹妹的字跡,可是上麵的字,他卻辨別不出來。


    字與字之間幾乎全都連在了一起,輕重一致,看不出筆順,如同小孩子的隨意塗鴉。


    “我……我也看……”不出來。


    許洛笙張了張嘴,喉嚨裏卻忽而發不出聲音。


    努力半天,隻說了這三個字。


    葉晚知見許洛笙兩眼瞪大,嘴巴張開,一副猙獰的狀態,她連忙上前。


    “你怎麽了?”


    許洛笙依舊說不出話,好似所有的語言都卡在了喉嚨之間。


    江行硯走到許洛笙身邊,快速檢查了一下他基本的生命體征。


    沉思兩秒,做出專業判斷。


    “他的生命體征正常,聲帶也沒有受損。應該是間歇性的喪失語言功能。”


    “他怎麽會喪失語言功能?這麽突然?小苒,我們沒來之前,他是受了什麽傷嗎?”葉晚知不解。


    方桐苒再次翻看許洛笙的眼皮,果不其然,又看見了綠色的細細紋路。


    “這是試劑a的副作用。”方桐苒說著,停頓了一下,想起葉姐和江大哥都沒有先前的記憶了,便解釋了一下。


    “許洛笙在來虛妄之地前受傷了,我給他臨時調配了一管喪屍用的試劑,給他喝下救命,但這種試劑會有強大的副作用。”


    “喪屍用的試劑?”葉晚知努力把自己的思維從原來的正常世界,轉成喪屍末日,“怎麽會用在許洛笙的身上?”


    方桐苒指了指江行硯。


    “你選的。”


    而後方桐苒又看向了葉晚知。


    “雖然你沒開口做選擇,但你應該也是選的這個。”


    最後,方桐苒麵無表情的娃娃臉,下了個結論。


    “許洛笙說得沒錯,雖然你們不是夫妻,但是你們的默契度超過了75.4%的聯邦在線記錄夫妻。所以以後你們成為夫妻的概率至少在49.1%。”


    葉晚知倒是對這個萌妹子科學家很感興趣,開口逗她。


    “既然我和他的默契打敗了75.4%的夫妻,那為什麽我和他結婚的概率還不足50%?”


    方桐苒指了指江行硯。


    “因為我爸媽說,他是不婚主義者。”


    葉晚知挑了下眉,看向江行硯。


    暖黃色的夕陽下隻見他薄薄的唇,微抿的弧線透出冷漠氣息,顯得寡淡又疏離。


    他眉間掠過一抹極為清傲的神色,但刹那犀利轉瞬即過。


    長身玉立的身影,靜靜站在原地,對於方桐苒的話不置可否。


    葉晚知真是有些好奇。


    如此淡漠的一個人,如果情動了,是什麽樣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她真是對江行硯,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對了,說迴正題。”方桐苒臉上依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像個ai小姐姐,繼續開口,“根據我的觀察,許洛笙一般會在心緒激動的時候,觸發試劑a的副作用。”


    “副作用會持續多久?”葉晚知問道。


    方桐苒搖了搖頭,“我沒有足夠的數據迴答你這個問題,但他上一次發作後,睡了一覺就好了。這一次……我不清楚。”


    葉晚知看向江行硯,他是專業的醫生,他應該會清楚吧?


    江行硯似是知道葉晚知要問什麽。


    “間歇性語言障礙的發作持續時間,要取決於他的情緒波動有多大,以及觸發他情緒的契機點。短則幾個小時會恢複,長則好幾個月都說不了話。”


    江行硯說著,嘴角一揚,“說到情緒波動和心錨,這一塊是葉教授的專長,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葉晚知沒想到他又把球踢迴了自己這邊,她不緊不慢地接下了。


    “為了避免他再次情緒大起大落,從而引起這個遊戲的異變,這本日記本還是放迴去吧。”


    葉晚知看向許洛笙,經他點頭同意後,她把日記本放迴了江行硯手中的鐵盒子裏。


    許洛笙的心錨,迴到江行硯手裏。


    球又被她給踢迴去了。


    兩人過招,一來一往。


    看得方桐苒默默嘀咕了一句: 兩個人的結婚概率應該上升到49.4%。


    ***


    翻看一下日記本的功夫,眨眼太陽下山了,天暗下來。


    按理來說,晚上也會有些許微涼的光。


    可是此時的竹林裏。


    什麽光都沒有,天空沒有星星和月亮,就像一片漆黑的畫布,伸手不見五指。


    也沒有任何昆蟲的鳴叫聲。


    安靜得可怕。


    這一切仿佛四人不是身處在竹林中,而是落在萬丈深淵裏。


    葉晚知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緊緊扯住,力氣極大。


    她從空間裏拿出頭燈,按亮。


    發現扯住自己的人是方桐苒。


    “怎麽了?”


    葉晚知把頭燈塞到方桐苒手中,強烈的光柱照亮了一片竹林。


    方桐苒一手接過頭燈,另一隻手依舊拽得葉晚知死死的。


    齊劉海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有點瘮人。


    “葉姐,我怕黑。”方桐苒語氣毫無起伏。


    她那冷靜無比的娃娃臉,完全沒有顯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葉晚知: ?


    葉晚知又拿出一個頭燈,戴在方桐苒的頭上,身側的一圈被照得格外明亮。


    “可以了?”葉晚知問。


    方桐苒死拽著不放手,點點頭,“可以了。”


    葉晚知: ……


    看來這孩子有點心理障礙,之後得找時間給她療愈療愈。


    江行硯和許洛笙也各自拿到了一個頭燈。


    “你們困麽?”江行硯問。


    三人都搖頭。


    江行硯點亮自己的手環,把上麵的時間示意給他們看。


    手環時間:


    淩晨2:04。


    ***


    一更送上,二更正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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