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在韓殺才的強大壓力下,終於說了出來。


    說起來有點話長,是在幾年前,在晉西流浪的王德山,一次偶然的機會,就走進了古玩城。


    看到古玩城裏,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好奇心驅使著,就走進古玩店裏看。


    那天也是巧,正好進了秦安的古玩店裏。


    秦安正陪著一個人,參觀店裏貨架上的東西,兩個人站在一個瓶子前,秦安向客人介紹,這個瓶子八十個。


    王德山心想,這麽個破瓶子,一點用處都有,還當寶貝的擺在架子上。


    聽見兩個人聊天,說八十個,就沒有忍住,說道:“就這麽個破瓶子,還八十塊,二十塊也沒人要。”


    王德山,也是說的實話,自己家裏,在他小的時候,原來也有這樣的瓶子,後來就不知道哪去了。


    但等他稍大一點,也見過那些走村串鄉的,收這種瓶子,也就是給個十塊、二十塊的。


    聽著王德山的話,兩個人互相遞了個眼神,就哈哈大笑,笑的王德山一臉的尷尬。


    笑完了,兩個人也是閑著沒事,想逗一逗王德山。


    就告訴了王德山,這個瓶子,可不是二十元,或者八十元,我們說的八十,後麵少了個萬。


    王德山認為,這是城市裏的人,在忽悠他這個鄉下人。


    就開始吹牛,說他的老家,大山裏,不僅有寶藏,還有古墓。那裏麵,全是金銀財寶。


    在山上,還能撿到瓷碗,瓷盤子,都摔了。


    那些刀劍,箭頭,古錢幣,更是經常能撿到,每年夏天下完雨,有時候,一次就能撿到幾十斤。


    還有被大雨衝刷出來的,古人的骨頭,很恐怖。


    聽的兩個人,眼睛都放光了。


    晚上,兩個人要去吃飯,秦安就把王德山一起叫上了。


    以後,王德山就成了秦安這裏的常客。


    幫著秦安幹些力所能及的活,跑跑腿,搬搬東西。


    不過,更多的是和王德山聊天,聽王德山講故事。


    有傳說,也有王德山自己編的,把老家的一座山和一個大坡,說的神乎其神。


    在秦安的追問下,說出了大坡叫司馬坡,大山叫黑頭山。


    秦安聽得眼珠子都綠了,仿佛眼前出現了漢代的古墓葬,還有無數的金銀財寶,決定一探究竟。


    秦安對王德山提供的幾個地名,進行了多方考證,查閱了大量的書籍,但能找到有記載的,卻極少。


    在一部古書裏,記載了幾行字:“千裏沃野,突兀一山,山首黑,高萬仞,前河後坡,司馬兵敗,子守坡,戰亡,葬於後坡。”


    秦老板又查閱了其他的古籍,佐證了在北國的邊陲,確實有一座漢代大司馬兒子的墓葬。


    大國版圖,曆經千年,幾經變化,古籍中描述的地方,現在還在不在境內,探究了很久。


    終於確定,王德山口中描述的黑頭山,司馬坡,在北國邊陲。再有幾十裏,那就不在版圖內了。


    秦安欣喜若狂,這要是成功了,就可以頤養天年了。


    就在和王德山商量著要去探寶,一向乖巧聽話的王德山,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去可以,必須把一個人廢掉。


    不然的話,這個人會破壞他們的計劃。


    如果秦安不答應,就不帶著去。


    秦安很清楚,幹這種事,沒有內應,對當地熟悉的人帶路,那是很難成功的,甚至還有可能折進去。


    秦安混跡社會多年,也是人精,已經看出來王德山,這是想利用自己的手,除掉一個對他有威脅的人。


    想著自己年齡也大了,這幾年的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了,就答應了。


    這一票大的,做成了,以後再也不用操勞了。


    就是做成功了,在那天遠地荒的地方,一般也不會被人發現。


    等過一段時間,日曬風吹、雨淋,就算是人們發現了,也查不出是誰幹的了。


    至於王德山,秦安也給想好了歸屬,那就讓他,永遠留在他的老家的大山裏。


    通過這幾年的接觸,已經徹底了解了他的為人,貪婪無度,見利忘義。


    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秦安就猶豫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答應了王德山的要求。


    隻負責出資金,安排人,至於要廢掉誰,由王德山提供照片。


    王德山答應,事情辦成了,就帶他去找一座漢代的大司馬墓。


    在王德山的誘騙下,就相信了王德山,製造了這起車禍。


    事情已經基本水落石出,傅磊徹底明白了,車禍就是王德山針對自己。隻是陰差陽錯,把韓雲逸和馮建麗卷了進去。


    韓雲祥聽完,看著秦安問道:“你家的祖墳在什麽地方?”


    秦安也沒有隱瞞,很流暢的說出了地址。


    韓雲祥看了傅磊一眼,又看向老黃,淡淡的說道:“明天深夜,帶一幫兄弟,過去把它挖了。”


    秦安一聽就急了:“韓先生,韓老板,千萬不能啊,那還了得。”


    韓雲祥眼神變換了一下:“你挖別人的,那別人挖你家的,不行嗎?”


    秦安直接跪在地上,給韓雲祥磕起了頭,嘴裏乞求著:“不能,不能挖,我隻是想了想,也沒有去挖”


    韓雲祥原本也是嚇唬秦安,看見秦安這樣,就讓他起來。


    那就讓一步,三天時間,把王德山交出來。


    秦安咧著嘴,苦著臉:“韓先生,從那天晚上出了事後,王德山就躲起來了,我也聯係不上了。”


    韓殺才怒火中燒,拿起放在手邊的茶針,直接插在了秦老板的手背上。


    聲音突然變得冰冷,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命令:“秦老板,三天時間,要麽交出王德山,要麽永遠離開這座城市。”


    韓殺才的眼神,死死的鎖定了秦安,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秦安的臉色更加蒼白,忍著手背上的疼痛,身體微微顫抖,心中的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心裏很清楚,一旦離開,就意味著放棄了他多年的心血,放棄了他在這裏的一切。


    秦老板一再求情,寬限到七天。


    秦老板交不出王德山,想拿錢了事,被韓雲祥一口拒絕,隻好答應下來,離開晉西。


    第七天的夜晚,夜風中帶著一絲寒意。


    秦安站在店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店,自己多年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毀於這個王德山,也毀於自己的貪婪。


    心中的痛苦和不甘,無法言說。


    秦安緩緩地轉身,腳步沉重而緩慢,離開了古玩城。


    自己做的事,已經沒有迴頭路了,隻能先離開這座城市。


    望著夜色中的這座城市發狠,我早晚還會迴來的。


    我也要把你姓韓的,徹底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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