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下課,夏瓀起身去扔垃圾。


    扔垃圾途中,她無意之間聽到兩個女同學的對話。


    兩個女生坐在第六排的倒數第二、第三位置。


    從後麵扔垃圾必經過她們倆。


    “我剛剛聽到茹娜說,早上她看到衛珩遞紙條給夏瓀,夏瓀還迴了紙條給衛珩,我覺得班裏人討論的那些是真的。”


    班裏討論的?班裏討論了什麽?


    夏瓀偏頭,看了一眼正議論她和衛珩的兩名女生。


    是田韻揚和朱嫿。


    最先聽到說話的人是田韻揚。


    夏瓀故意放慢扔垃圾的腳步,借此旁聽班裏的這些人到底是如何在她背後製造謠言的。


    朱嫿跟著說道:“八成是真的。而且早自習下課時,夏瓀不是摔在衛珩身上嗎,茹娜看到衛珩竟然扶了夏瓀,你不覺得很反常嗎?正常情況,衛珩早就厭惡地推開夏瓀了。”


    田韻揚連連點頭附和:“沒錯沒錯,兩人表麵看著水火不容,其實早就暗度陳倉了。”


    這兩人越說越離譜。


    聽得夏瓀一肚子的火。


    夏瓀本已經將垃圾扔進垃圾桶了,又重新將垃圾桶的垃圾撿起來。


    直朝田韻揚和朱嫿兩人走去。


    田韻揚和朱嫿正議論到興頭上,絲毫沒注意夏瓀拿著裝著垃圾的垃圾袋朝她們靠近。


    夏瓀將手裏的垃圾直接扔到倒數第二排的田韻揚大腿上。


    議論聲戛然而止。


    田韻揚被自己大腿上的垃圾嚇了一跳,叫了一聲,立馬揮手將垃圾揮到地上,她憤怒轉過身,罵道:“誰啊,神經……”


    “病”字還未口,就看到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旁邊的夏瓀,正睥睨著她,對她微微一笑。


    這個笑,田韻揚覺得格外瘮人。


    尤其是夏瓀逆著光站在她麵前,臉罩上一層陰影,凸顯夏瓀的臉更加的骨骼分明,輪廓清晰,給本就冷漠的臉上多了份狠戾,再加上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又添了幾分邪惡。


    讓人本能的感受到害怕。


    但又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夏瓀俯下身,一隻手撐在田韻揚桌角上,另一隻手撐在田韻揚的座椅後背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田韻揚,表情似笑非笑。


    “討論什麽?說來給我聽聽。”


    田韻揚被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大氣也不敢喘。


    她可沒少在班上看夏瓀打男生的情景。


    下手是真的蠻狠。


    她好怕自己說錯一個字會挨夏瓀的拳頭。


    夏瓀對誰都毫不客氣。


    她們私底下都叫她暴君。


    “我問你話呢。剛剛兩人討論得興致勃勃,怎麽現在不敢吭聲了?”


    田韻揚朝前座的朱嫿投去求助的眼神。


    朱嫿怎麽可能救得了田韻揚,她自己都被嚇得慌了神。


    田韻揚知道朱嫿派不上用場,隻能自己麵對,誰叫是她先開的頭呢。


    結結巴巴道:“沒……沒討論……什麽。”


    夏瓀嗤笑一聲,語含譏諷:“敢說就要敢承認。”


    “真的沒什麽。”


    夏瓀怒了。她拿起田韻揚擺在課桌上的塑料水杯重重砸在地上。


    地上立馬發出“嘭”地一聲,尖銳又震耳。


    田韻揚嚇得一哆嗦。


    這一聲,不僅吸引了班裏所有人的目光,連在外麵走廊裏的其它班學生也都紛紛側目往他們班看。


    夏瓀板著一張臉,狠狠瞪著田韻揚,兇道:“你再敢跟我說沒什麽?”


    田韻揚哪裏碰到過這種事,自己也從沒吸引過這麽多目光,心裏又是丟臉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好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惹得眼淚控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換作男生,早就急得手足無措了。


    可她是鐵麵無情的夏瓀。


    什麽眼淚在她這都沒用。


    朱嫿很想安慰田韻揚,可是看了看夏瓀,又隻能作罷。


    夏瓀冷冷地看著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田韻揚,心裏隻覺得十分厭惡。


    她平時最討厭這種一委屈就哭唧唧的人。


    更討厭沒有任何事實依據就胡亂造謠的人。


    如果是有理有據的,她不會生氣,也不會動怒。


    “有本事哭,沒本事閉上你這張愛說閑話的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人最欠教訓?”夏瓀羞辱完後,威脅道:“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給我胡亂造謠,不管造誰的謠,我都會動手打你。我可不怕退學。”


    威脅完,夏瓀就準備轉身離開。


    她隻想給田韻揚一個教訓,讓她以後再不敢亂說閑話。


    朱嫿本是害怕得一言不發,但聽到夏瓀的威脅後,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反駁道:“造謠的人又不止我們兩個人,更何況最開始造謠的也不是我們,你為什麽隻找我們的麻煩?”


    夏瓀彎了彎嘴角,故意提高音量道:“我肯定會找到最開始造謠的人,我絕不會讓他好過。”


    聽到這話,坐在第三排第三座的同學打了個冷顫。


    夏瓀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下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夏瓀走了,朱嫿從抽屜裏扯了幾張紙遞給還在哭的田韻揚,安慰她。


    田韻揚一直趴在桌子上哭泣。


    感受到有人遞紙過來,才抬起頭。


    她的雙眼早已哭紅,整張臉也都是紅的,眼淚橫七豎八地浮在臉上,鼻子下的鼻涕朝外畫出外八字,那模樣看著要多難看有多難堪。


    田韻揚接過朱嫿遞過來的紙,擦了擦眼淚,再擤了擤鼻涕,稍微緩了一下情緒,說道:“等會陪我去找一下班主任。”聲音聽著還是一抽一抽的。


    朱嫿點點頭,道:“好,我陪你去。”


    不用朱嫿提醒,夏瓀也知道他們倆不是造謠的始縱俑者,也不是隻有她們倆造謠,但誰要她們造謠被她聽到,正好可以借此殺雞儆猴。


    殊不知,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欺辱田韻揚的場景悄悄地被另一個同學記恨在了心裏。


    並在心裏發誓,一定要讓夏瓀那個暴君嚐到苦頭。


    不然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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