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離年坤月離日 周日 晴


    鼠媽媽和兩個孩子終究是吃過午飯才迴去的。畢竟鼠媽媽的兩隻腳都扭傷了,雖然不斷地用正骨水揉搓,但是左腳扭傷的嚴重了些,還是腫痛。這隻腳還是要踩離合的。安全起見,還是又休息了一上午。


    昨天晚上,鼠媽媽對鼠姥姥說著:“媽,我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這段時間睡眠不足。”


    “行,你睡就行。隻是你能否睡得著,我現在晚上隻能睡兩個多時辰,起夜也多。”鼠姥姥跟鼠媽媽說著,“你和大金這方麵有點像我,睡眠質量不好。你看你爸,還有二秀,它們沾枕頭就睡著,一天睡六七個時辰都能睡得著。”鼠媽媽的神情裏有點兒羨慕。


    “還行,我習慣了卯時半起床,現在到點兒就醒。隻能想辦法早點兒睡。”鼠媽媽也有點無奈地說,“現在睡一覺的時間也就是三個時辰,起來後,再睡下就睡不著了。總感覺休息不好。”


    “你能睡三個時辰已經不錯了。我這睡兩個時辰,中間還得起夜兩三次。越睡不著越想去廁所。”鼠媽媽說著它的情況。


    “是嗎,要不去醫院看看!”鼠媽媽有點兒擔心地說。


    “不用,你媽一直這樣。年輕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鼠姥爺插話進來說。


    鼠媽媽還是問鼠姥姥,“媽,抽時間,咱們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醫生有辦法。”


    “不用了,吃藥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以前也吃過,不管用。”鼠姥姥似乎覺得這個沒有什麽問題,有點淡然地說道。


    “它就這樣的體質,看咱,從來不知道睡不著覺是啥感覺!”鼠姥爺有點兒得瑟地說。這真是男鼠至死是少年,事實擺在眼前,不服不行!


    “你呢,手哆哆嗦嗦的,記性還不好,自己說過的話,還不承認!”鼠姥姥反擊道。


    兩個七十歲的老鼠,還能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爭執起來。年輕的時候它倆總是吵架幹仗,鼠媽媽從這裏能窺探到其中的一些緣由。


    “好了,說著說著咋還就吵起來了!”鼠媽媽笑著看它倆你一言我一語,吹胡子瞪眼的,看得她哭笑不得。本來隻是三隻老鼠一起說說家常話而已,最後竟然演變成了一場戰爭。


    鼠媽媽陪著鼠姥姥鼠姥爺穿越時空似的談天說地,從現實說到命運,最後,兩隻老年老鼠拚命的翻對方的舊賬,還都覺得很委屈。唉,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爸,你現在可是在享我媽的福,你看你病了,我們這些孩子雖然也能在醫院照看生病的你,但是,後麵的養病和日常吃喝,可都是我媽照顧你的。你倆可別再生氣了,這麽大年紀了,還有啥值得吵吵的。”鼠媽媽勸說道。


    “嗯,那是,這個我承認。”鼠姥爺聽著點頭認可。


    “你看,你和我媽現在身體都可以自理。孩子們也都好,現在已經挺好了,咱們該知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麽多年走過來,現在的日子已經可以了。”鼠媽媽繼續勸說這兩隻老小孩兒。


    “爸爸,到底哪天是你的生日?你一會兒說中旬,一會兒說下旬,這次又說是上旬。”鼠媽媽對鼠姥爺說,趕不上它的生日了,一直是中秋節後一天過生日的,鼠姥爺卻說它的生日其實是在上旬。鼠媽媽就疑惑不解地問它。


    “哪天都行,可能是早十天,也可能是晚十天,這個不重要。看你們的時間,哪天方便就哪天迴來一起吃個飯”。鼠姥爺笑著說。


    父母三隻老鼠說著說著,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當鼠姥姥說讓鼠媽媽去休息時,抬頭一看時間,馬上就到醜時了。


    今天早上,鼠媽媽是自己醒來的,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到金燦燦的陽光,又是一個好天氣。看看時間剛剛卯時半,這長久以來養成的鼠體生物鍾,你不服是不行的。鼠弟弟還在睡覺,睡的那個香甜勁兒,讓鼠媽媽覺得有點嫉妒它。


    鼠姥姥已經起來了,它在準備早飯。鼠媽媽躺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著了,便起床,又用正骨水搓了一遍腳脖兒。雖然還是有點疼和腫脹,但整體感覺已經好多了,至少開車踩離合應該差不多可以了。


    鼠姥姥做好了飯。鼠媽媽洗漱好,一起幫著將飯盛好。金花和梅梅從鼠舅舅那邊過來了鼠姥姥這邊吃飯,它們一大聲說話,大鵬也醒了。這下剛好一起吃早飯。


    早飯後,鼠弟弟在鼠姥爺的房間裏,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找出來一把長刀、一把長劍和一個七節鞭。鼠姥爺年輕時愛玩,也練過一些皮毛功夫。那把刀有點重,鼠弟弟兩隻手拿著玩了一會兒,就又放下了;接著玩劍,劍比較輕,鼠弟弟一隻手就可以拿。時間久了,因為刀是不鏽鋼的,沒有什麽變化;但是那把劍不是不鏽鋼的材質,劍體都生鏽了。當然,刀和劍都沒有開刃。七節鞭,不懂得老鼠玩不了,搞不好打到自己頭上就麻煩了,鼠姥爺收起來沒有給大鵬玩。


    “給你找一件事兒幹,你將這把劍用砂紙打磨出來,我就將它送給你。”鼠姥爺看鼠弟弟對這幾樣東西的興趣很濃,尤其是那把劍,一直拿著,愛不釋手。於是拿了一張砂紙遞給它,讓它將劍體擦出來。


    鼠弟弟用了平生最大的認真和最多的耐心,將那把劍擦拭的幹幹淨淨,還用砂紙沾著水擦,將邊邊角角都擦的很細致。直到中午吃飯前,才放下劍去洗手。


    “這次我來姥姥家,來值了,姥爺送給我一把劍。”鼠弟弟喜不自禁的對鼠媽媽說。


    “是吧,你謝謝姥爺嗎?”鼠媽媽問它。


    “還沒有,我這就去謝謝姥爺。”鼠弟弟說著就跑去找鼠姥爺。鼠姥爺笑著教它如何拿劍,怎樣舞動。


    “大鵬這下高興壞了,”鼠媽媽看著祖孫倆從門外走進來,對鼠姥爺說。


    “別看你姥爺現在走路都沒勁兒,弱不禁風的。你姥爺年輕的時候熱愛練武,舞得可好了。”鼠阿姨對鼠弟弟炫耀道。


    鼠弟弟開始用崇拜的眼光看著那個瘦弱的鼠老頭,鼠老頭笑得一臉褶子。


    午飯後,稍作休息,鼠媽媽就帶著鼠姐姐和鼠弟弟跟鼠姥爺鼠姥姥它們道別。鼠姥姥將自己壓好的麵條裝到車上,做麵條的麵粉是自己種的麥子磨的,這樣的麵粉裏頭,既沒有少東西,也沒有多東西,吃著放心。接著,鼠阿姨將一方便袋甜棗裝到車上,那是吃飯前鼠姥姥剛從樹上打的,又脆又甜。鼠媽媽手裏提著一袋凍的青色的麥粒,這是鼠阿姨從它家麥地裏采的,然後又蒸熟搓成粒兒,別看這一小袋東西,鼠阿姨可沒少費事兒,隻是因為在麥收之前,鼠媽媽說吃了別的老鼠給的三個熟麥穗,很美味。鼠媽媽很感動,隻能想著以後對它們再好一些。東西裝好了,大家又看著鼠媽媽小心翼翼地將車倒出去,開到大路上。它要趕在中午頭兒路上老鼠少車少的時候出發。


    這一路很是順利,孩子們睡了一路,安安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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