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默依舊是被鬧鍾吵醒,摁黑了手機屏幕,後半夜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蘇冰默的腦子裏迴蕩,煩躁的蘇冰默沒忍住給自己點了根煙。


    果然有時候不能喝太多酒,不然真會做一些……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明明知道張雲雷已經戀愛腦上頭了,偏偏自己還要去招惹他……


    百般不願的起床以後,蘇冰默突然有點兒想念那天張文雷煲的那碗粥,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嗯……蘇冰默不想喝。


    “不是,你是去看張雷說相聲,怎麽張雲雷把你送迴來的?”今天早上,溫若婷就很想問這個問題了。


    “昨天晚上我沒去上班兒,然後……我去我們之前經常去的那個酒吧喝酒去了,然後沒想到在那裏遇到張雲雷了,然後可能就是他出於好心把我送迴來的”蘇冰默努力編著理由。


    “行吧”就算溫若婷不相信,蘇冰默既然不想告訴她,還是別問了。


    “對了寶,今天我媽媽問我,咱們兩個人什麽時候迴家過年啊?”


    蘇冰默差點兒把過年這件事情給忘了,一想到“醉生”過年那幾天,絕對是不讓請假的,蘇冰默就有點頭疼。


    “那不是挺近的嗎?過年前幾天迴去就可以了,當然,你如果想迴就迴去吧,我可能得過幾天,工作那邊的事情我得跟老板說一下,畢竟便利店嘛節假日也需要人在”


    “沒事兒,沒事兒,反正又不著急迴去,我就是問一下,我媽再問我的時候,我也好應付她”一想到迴去以後,溫若婷又因為工作被家裏人嘮叨,溫若婷還真的沒有那麽想迴家。


    那天晚上,蘇冰默滿腦子都是怎麽請假的事情,以至於陪客戶的時候,都有一點敷衍。


    淩玥看著陪她朋友喝酒的蘇冰默,確實有點兒懵逼:“蘇冰默,我們怎麽又遇到了?”


    “淩小姐啊,我辭工作了,現在就是你看的這樣,是個陪酒”


    看著滿眼頹廢的蘇冰默,淩玥真的沒忍住罵了一句:“你是不是傻?明明那麽有能力的一個人非要在這裏自己作賤自己”


    “沒關係,反正我的時間不多了”蘇冰默瞞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們兩個就別讓她喝酒了,兩個大男人在這兒欺一個小姑娘,真好意思呢”


    那兩個人是淩玥的朋友,看到淩玥為了一個服務員兒在這兒兇他們,自然也就沒再給蘇冰默倒酒了。


    蘇冰默每次見淩玥,對她的感覺都挺好的,包括現在都讓蘇冰默懷疑,這樣的一個姑娘怎麽可能做對不起張雲雷的事情?


    “明天把工作辭了,你要是真沒工作呢,你可以考慮來沐辰,我倒是剛好缺一個助理”


    蘇冰默看著淩玥懸在臉上的笑,還是搖頭的拒絕了。


    淩玥向來都是個懂得分寸、見好就收的人。然而,當她瞧見眼前的蘇冰默那副頹廢不堪的模樣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與疑惑。她實在想不明白,就這樣一個毫無生氣、萎靡不振的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能夠讓張雲雷如此念念不忘。


    不過,念頭一轉,淩玥迅速拿起手機,毫不猶豫地給張雲雷發去了一條短信。畢竟,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心愛之人變成這般模樣,想必內心定然會無比痛苦吧。


    令淩玥始料未及的是,張雲雷對於這條短信的迴複速度簡直可以用“秒迴”來形容。隻見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句簡單而有力的話:“你為難她試試!”望著這幾個字,淩玥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是該感到憤怒呢,還是該覺得無語。


    明明曾經有一次,僅僅因為淩玥外出與他人小酌幾杯酒而已,張雲雷便大發雷霆,氣得不行。可如今麵對蘇冰默這副糟糕的狀況,張雲雷卻似乎早已心知肚明,表現得異常平靜溫和。


    再等等,蘇冰默不是張雲雷白月光嘛?自己的白月光在這裏墮落成這個樣子,張雲雷真就一下都不管嘛?雖然他們兩個在一起四年,但是有時候……淩玥真的搞不明白張雲雷的腦迴路。


    本來淩玥想要報複張雲雷的事情,和蘇冰默沒有什麽關係的,但是……現在蘇冰默都自甘墮落成這個樣子了。淩玥的眼睛不經意的看向了蘇冰默,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對不起啊,雖然我不是很想為難你,但是……誰讓你是我報複張雲雷的一顆棋子呢”


    在淩玥突然給蘇冰默倒酒的時候,蘇冰默稍微有點兒懵逼,剛剛還誇這個女人好來著,怎麽突然就……算了,陪酒本來就是蘇冰墨的本職工作。


    淩玥終究還是低估蘇冰默了,一個嗜酒如命的人,酒量怎麽可能淺?而且,就蘇冰默這種人,本來就是為了喝酒才來幹陪酒的,以至於淩玥被蘇冰默喝趴下的時候,淩玥自己都不相信蘇冰默能把他們三個人都喝趴了。


    本來張雲雷就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的,偏偏淩玥在蘇冰默身邊,還是不放心的來看蘇冰默了。


    等張雲雷到了“醉生”的時候,蘇冰默一個人癱在卡座上,翹著二郎腿抽煙。旁邊是被蘇冰默撂倒的淩玥和她的兩個朋友,張雲雷看著蘇冰默,明明心疼她喝了那麽多酒,可是看到淩玥的時候,還是想笑。


    蘇冰默吐了一口煙,滿臉嫌棄的問張雲雷:“你這什麽前女友啊?就這酒量,那倆朋友別看是倆男的也不行”


    “少喝點,之前我不是提醒過你嗎?讓你遠離他們兩個”看著蘇冰默那個深v襯衫,張雲雷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衣服披到蘇冰默身上。


    “衣服還給你,姐姐我,還有下一場party要狂歡,記得把你前女友送迴家”


    蘇冰默把外套還給張雲雷,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張雲雷的肩膀。張雲雷一把把蘇冰默拽了迴來,有點心疼的看著蘇冰默:“陪陪我也行”


    其實那天,蘇冰默說的那個低消是騙張雲雷的,聽秦霄賢說過,“醉生”這種地方,主打一個顧客就是上帝,哪怕就是點一杯最便宜的酒都有人陪。


    “張老板,不怕我把你喝破產啊”


    看著蘇冰默嘴角上揚的笑,張雲雷寵溺的說:“大不了我多說幾場相聲”


    張雲雷把蘇冰默帶到一個散台,給蘇冰默點了一些度數很低的酒,隻是看著蘇冰默稍微有點貪杯,張雲雷不由的想到,蘇冰默在這種地方上班,每天把自己喝成那個樣子,身體吃的消嘛?


    那杯威士忌在張雲雷的手裏,不知道握了多久,比起蘇冰默可以拿多少提成,張雲雷最想知道的是,他要用什麽辦法拖到蘇冰默下班。


    “張雲雷,你還是不會省錢,這些亂七八糟的酒,酒精度那麽低,你要不是我認識,我也不可能幫你省錢”


    說著,蘇冰默就自己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桌邊的二維碼,然後給自己點了一堆又便宜酒精度數又高的酒,下單以後拿著手機屏幕在張雲雷的麵前晃悠:“張先生,記得給我報銷哦”


    張雲雷看著蘇冰默點的那些酒,給他氣笑了。明明他擔心她身體受不了,這小姑娘真就是抱著喝個大醉的心態去的,他拿怎麽辦?他隻能先給蘇冰默轉賬唄,順便祈求時間過的快一點。


    看著蘇冰默麵前一杯又一杯喝空了的杯子,張雲雷真的沒忍住奪過蘇冰默剩下的酒,像哄小孩兒一樣哄著蘇冰默說:“不喝了好不好?你今天已經喝了好多好多了”


    蘇冰默打了個哈欠,可能是因為酒精也開始上頭了,含糊不清的說:“張磊,你真的好小氣啊,不就是喝你幾杯酒”


    現在的蘇冰默就是一隻委屈小狗,張雲雷滿臉心疼的說道:“我不是小氣,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今天已經喝的夠多了”張雲雷摁開手機屏幕,看了看手機,然後又繼續說:“離你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靠我身上休息會也行,不喝了好不好?”


    “不好,萬一有人偷拍下來發出去怎麽辦?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我幹不過你的那群粉絲”蘇冰默的胳膊撐在桌子上,用手托住下巴,努力支撐著自己腦袋。


    “那你就給我個名分啊,那群姑娘隻是不希望我有緋聞罷了,我真的有女朋友了,她們會祝福的”


    以前沒有和蘇冰默重逢的時候,張雲雷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才總是在說相聲的時候,暗搓搓的提示那群姑娘他有白月光了。隻是蘇冰默現在自己也幹這一行,這就比張雲雷想的要好辦太多了。


    “你不可以和我在一起知道嗎?算算時間,我還剩下46天了,陪不了你多長時間的,而且……你不應該和我在一起,我這種人,不值得你對我那麽好”


    聽著蘇冰默嘀咕,張雲雷真的懷疑蘇冰默到底醉了沒有,說她沒醉吧,她那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心疼死,說她醉了吧,她還什麽都知道。


    不過也還好,這樣和他說說話,她也就不至於想著她那點酒了,不過張雲雷還是有點心疼的,畢竟買了不喝完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但是一想到自己一會兒開車,剛開始那杯威士忌,張雲雷也一口都沒動。


    ……


    溫若婷和張雲雷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大眼瞪小眼,雖然我溫若婷已經習慣張雲雷了。


    溫若婷看了一眼張雲雷,實在沒忍住的吐槽了一句:“張先生,你要是再這樣來我家,我就真換門鎖密碼了,不是能不能尊重我一點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獨居女性,每天一睡醒,看到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男生,是真的有被冒犯到”


    之前為了蘇冰默,溫若婷也就忍了,但是現在張雲雷未免來的也太頻繁了吧?而且,蘇冰默會和張雲雷出去喝酒?這種事情,溫若婷就是相信天會塌下來,也不會相信這是蘇冰默能做出來的事情。


    張雲雷自己也感覺到了這些天,有些事情確實是太過衝動了,抱歉的說:“我隻是有點兒擔心默默,我知道這段時間對你造成影響了,要不我請你們吃個飯或者……出去玩?過幾天我就要迴天津過年了”


    “不用,大可不必,我對你沒其他的要求,麻煩以後你來我家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啊?”不然真的會被嚇到。


    “嗯,好,以後我一定提前和你說,不過……默默有時候會去喝酒,我半夜送她迴來,可能給你發消息你看不到”


    “那你把她送迴來你就走啊?默默那麽大個人了,她是3歲小孩兒,需要照顧嗎?就算她需要照顧,那也有我”


    張雲雷思索了一下,本來還想找個什麽理由開脫的,但是後來一想溫若婷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


    對於蘇冰默來說,本應是和往常一樣,但卻因為那個奇怪而又真實的夢境變得不同尋常起來。不知為何,她竟然夢到了張磊……


    夢中的張磊,穿著一件潔白的 t 恤,靜靜地獨自趴在那家小破舊的網吧吧台前,目光有些迷離地發著呆,仿佛在沉思著什麽。他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整個網吧裏的一切,與蘇冰默交談時,嘴角總會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人心。


    會在劉燕她們將蘇冰默堵在網吧裏,讓她陷入尷尬困境之時,張磊一時間難以插進那些人的話語之中,但他依然努力為蘇冰默解圍;在昏黃的路燈下,張磊會輕輕地遞給她一顆檸檬糖;會把自己辛苦工作整整一個月才積攢下來的微薄工資買下了一份廉價小蛋糕,分了一半給她。


    然當鬧鍾無情地將蘇冰默從美夢中喚醒後,她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懵懵懂懂的狀態。她怎麽也想不通,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會夢到張磊在記憶中的樣子,雖然平時也會夢到他吧,隻是……在她的夢裏,總是描繪不清的樣子。


    迴想起最近所經曆的種種事情,蘇冰默不禁暗自思忖,一定是因為這兩天與張雲雷走得太過近了,從而勾起了她對張磊的迴憶?


    果然,有時候不能喝太多的酒,尤其是和張雲雷,蘇冰默總會忍不住的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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