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姐,真的要速成嘛?”宋梓毓唯唯諾諾看著蘇冰默。


    “沒監督好你,是我的失職”


    拍攝用的馬幾乎沒有專門的訓練場地,陪著蘇冰默和宋梓毓隻有工作人員保證他們的安全,蘇冰默示意宋梓毓上馬。


    “默姐,為什麽不能讓我用一次替身……”


    “因為,這是你作為演員的本職工作,你得對得起你的工資,當然你如果用替身也行,你得把你的片酬分一部分給你的替身,不然那那麽高片酬,對得起自己良心嘛?”


    “可是默姐……我的片酬,你也有拿啊”


    “所以我得對得起我的工作”


    見蘇冰默沒有任何要妥協的意思,宋梓毓隻好無奈的上馬。但是,沒想到蘇冰默也陪著她上馬了。


    “我隻教一次,你這半天必須速成”


    蘇冰默握著宋梓毓的手,聞著蘇冰默身上特有的煙草味,宋梓毓的恐懼也沒那麽大了,漸漸的也適應了。


    因為是速成,蘇冰默沒那麽對耐心,很多細節也隻講一次。帶著宋梓毓騎了一圈以後,直接下馬。


    “要點都告訴你了,還有一點對馬兒溫柔一點”說完,蘇冰默就找了個空地看宋梓毓騎馬。


    ——————


    同組的男主——薛逸楠,在空地看著練馬宋梓毓不由的感歎:“不是,好歹她也是個女主啊,讓她用個替身會死嘛?”


    “那你聽說過前幾天爆火的韓晟嘛?聽說之前拍一個軍旅戲,都拍爆破了,也是這個經紀人,不讓用替身”同組的男二拍了拍薛逸楠的肩膀。


    “不理解,都是經紀人了,為什麽不對自己藝人好一點”此時此刻,薛逸楠真的有點慶幸自己不是蘇冰默的藝人。


    “也不怪她,現在這個圈子不都這樣嘛?她隻是單純看不慣而已,不過確實我們該慶幸,沒遇到她這樣的經紀人”


    現在這個娛樂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好多人理解蘇冰默的行為,但是……又覺得沒有必要


    ——————


    “默姐,好疼~”已經是宋梓毓第三次從馬上摔下來了,坐在地上看著蘇冰默


    蘇冰默檢查了一下傷口,看到隻是擦破點皮,冷冷的說到:“沒什麽事,繼續”


    “啊?可是都流血了”


    “擦破點血,你也要去醫院?什麽時候這麽嬌了?降低要求,順利完成拍攝就行了”蘇冰默把宋梓毓拉了起來,示意她繼續上馬。


    “默姐……,就一個騎馬戲,何必這樣呢?”


    “那你就別要那麽高片酬,我和整個劇組都在等你,別讓我們失望”


    看著宋梓毓還真的有點於心不忍,蘇冰默從褲兜裏拿出一顆檸檬糖,塞到她手裏。


    “你不是不讓我吃糖嘛……”


    “以前我覺得委屈的時候,有人總會遞給我一塊檸檬糖,你可以試試”


    “默姐……”


    “還要我給你剝開?”


    宋梓毓剝開糖,把糖送到嘴裏,酸酸甜甜的……


    看著宋梓毓的背影,蘇冰默也剝了顆檸檬糖,心裏突然煩躁,是啊,委屈的時候吃顆檸檬糖就沒那麽委屈了,可是……遞給她糖的人是個騙子,也是個懦夫……


    第二天的拍攝,出奇的順利,隻是祁澤比較可惜,本以為會簽下蘇冰默的……


    “其實,娛樂圈現在就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認真就不好玩了”


    “我想祁導應該也不想自己的照片被糊弄過去吧”蘇冰默接過祁導遞的煙賠笑著


    “可惜啊,現在娛樂圈像你這樣用心的也不多了”


    “我不知道我在娛樂圈可以待多久,但是……我不希望以後他們罵我”


    “蘇小姐辛苦了,我挺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


    “我也期待”


    和祁澤握了手以後,蘇冰默把祁澤遞給她的那根煙又想辦法遞了迴去。


    ——————


    張雲雷在客廳無聊的刷著手機,突然看到微博熱搜#辰星娛樂經紀人虐待藝人,本想直接劃過去的,但是考慮到蘇冰默是辰星娛樂的,還是劃進去看了。


    從對方放出來的圖,張雲雷不難看圖片裏麵那個穿著白t破洞內褲留著狼尾的人就是蘇冰默 。


    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根據那個博主的意思就是,當紅流量小生宋梓毓拍戲受傷,她的經紀人一次次逼她繼續拍攝,還不允許用替身。


    看著一些宋梓毓的粉絲討伐蘇冰默,還有韓晟的粉絲也在討伐蘇冰默,張雲雷挺無語的。


    張雲雷不相信蘇冰默會強迫她,但是對於內娛替身事件,張雲雷還是知道一二的,但是圖片是橫店的路透……張雲雷順著記憶中的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因為劇組要拍夜景的,蘇冰默出於無聊還在監工,聽到手機響了,看著手機屏幕上備注著“老張”的號碼,蘇冰默看著沉默了一會兒,等到鈴聲響完……


    蘇冰默承認,那些年她很期待張雲雷的電話,可是一次次的期待換來的是失望,對於張雲雷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她真的慌了


    張雲雷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你好,您撥打的電話號暫時無法撥通,請您稍後再撥”,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他不知道蘇冰默自己一個人怎麽解決這件事,但是……他一定知道,蘇冰默需要人在身邊陪著她……


    ——————


    拍攝結束已經到了後半夜了,蘇冰默陪著宋梓毓卸了妝,又幫她重溫了一下劇本。


    “微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誰在帶節奏,但是……需要你發個微博”


    “默姐,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麽多麻煩”


    宋梓毓懵逼的打開微博,看到那個熱搜後,慘慘的看著蘇冰默。


    “沒怪你,看你怎麽處理”


    蘇冰默邊說邊轉發了那條微博,配文也就兩個字:“監工”


    宋梓毓想了一下,湊到蘇冰默的身旁,唯唯諾諾的問了一句:“可以拍合影嘛?”


    蘇冰默聽到宋梓毓的請求,把頭歪到了宋梓毓那邊,看著宋梓毓的鏡頭對著她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了眼。


    @宋梓毓:難得默姐來“監工”(配著的圖是蘇冰默閉著眼睛靠在宋梓毓的肩上)


    看著宋梓毓發了微博以後,蘇冰默留下兩顆檸檬糖就走了。


    但是宋梓毓真的沒想到,五分鍾不到,她微博評論幾乎要炸了。


    芋圓:@宋梓毓,寶是被威脅了嘛?換個經紀人吧


    芋圓:@辰星娛樂,藝人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你們不管嘛?


    芋圓:心疼寶寶@宋梓毓


    芋圓:都這種情況了,@宋梓毓還要護著她,絕對是被威脅了。


    ……


    宋梓毓看著評論真的有點無語,粉絲心疼她,她挺開心的……但是他們真的誤會了。


    宋梓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蘇冰默給她留下的兩顆檸檬糖,配著:“默姐說,難過的時候吃顆檸檬糖,就不會很難過啦”的文案發了微博。


    ——————


    “寶寶,我看到微博了,我買票去找你,現在已經到機場的路上了”


    蘇冰默剛迴房間,還沒來得及抽煙就接到了溫若婷的電話。


    “你來幹嘛?我沒事兒”


    “蘇冰默,你每次都這樣死裝有意思嘛?每次都說自己沒什麽事情,又是把自己關起來喝酒又是抽煙的,你能不能有點兒別的解壓方式?”


    “來的路上注意安全,把機票信息發給我”


    溫若婷總能猜到她的心思,眼淚已經從蘇冰默的眼角落了出來,但是害怕溫若婷擔心她……蘇冰默還是努力壓著聲音。


    “趁著我現在還沒登機,想哭就哭吧”


    “你注意安全就可以了,我沒什麽事情的,來了我們一起去玩,你也可以好好拍拍旅行vlog了”


    “我拍我自己有什麽用,你又不出鏡”


    “前置攝像頭我還是可以的,不用擔心我了,路上注意安全”


    “行吧,你也別一個人扛著,天塌下來,我們一塊兒頂”


    掛了電話以後,蘇冰默摸到兜裏還有兩個檸檬糖,煩躁的扔了,下意識的找煙。


    看著眼前那已經被抽得隻剩下孤零零一根煙的煙盒,蘇冰默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一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對尼古丁的依賴竟然如此之深。


    然而,盡管知道自己的煙癮越來越大,但蘇冰默毫不在乎。熟練地從煙盒中抽出那最後一根煙,輕輕將其送入口中,然後用打火機點燃。隨著火苗的閃爍和煙霧的升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感受著那熟悉而又令人陶醉的味道在口腔和喉嚨間蔓延開來。


    隨後,蘇冰默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空無一物的煙盒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


    張雲雷在看到蘇冰默還有宋梓毓發的微博以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隻是宋梓毓微博裏的那兩個檸檬糖……再一次讓他的心如刀絞。


    那是張雲雷在網吧上班的第一月最後一天,蘇冰默沒有像平常一樣來網吧上網。


    在他下班迴出租屋的那條必經路上,他看到在路邊縮成一團的蘇冰默,想都不敢想,蘇冰默又被她那個爸趕出來了……


    張雲雷不知道如何安慰蘇冰默,隻是把自己僅有的兩塊檸檬糖放到蘇冰默的手裏,對她說:“委屈的時候吃顆檸檬糖,就沒有那麽委屈了”


    後來啊,張雲雷因為經常找蘇冰默麻煩的那幾個混混,網管的工作丟了,一個人落魄的走在那條小路上。


    “張磊,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對不起啊”張雲雷被突然出現的蘇冰默嚇了一跳


    “其實這條街的網吧就這樣,之前安哲被開也是因為我們這群混混,但是沒辦法,環境就這樣,你和我們不一樣,離開吧,下一份工作,不要和我們這些爛人在一塊兒待著”


    蘇冰默看看張雲雷,然後掏了自己的所有兜,找出4顆檸檬糖,放在他的手心裏對他說:“你自己說的,受委屈了就吃顆檸檬糖,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給你踐行的,就這四顆檸檬糖,走的遠遠的,不要再迴來了”


    可是北京城就這麽大,他們下一次的重逢是某條胡同的便利店,兩個人都在買檸檬糖……


    張雲雷鬼使神差的又一次給蘇冰默打了電話過去,隻是沒想到蘇冰默接了……隔著屏幕,兩個人都沉默著。


    “張磊,有意思嗎?為什麽你就,一定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啊”


    不知道蘇冰默是哭了還是怎麽了,隻是聽到蘇冰默聲音啞啞的,張雲雷心疼的說到:“我看到微博上的事情了,很擔心你”


    “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大發慈悲幹什麽?你為什麽就不能忘了你生活裏的那個跳梁小醜呢?”


    “默默,有些事情我在電話裏和你解釋不清楚,等你迴了北京,我們見麵聊聊”


    “別叫我默默,張磊,你不配”


    蘇冰默沒有給張雲雷說下一句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煩躁的把手裏扔到了床上,自己無奈的一拳錘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張雲雷突然打電話過來是幾個意思,但是……她明白,她放不下張雲雷。


    放不下又有什麽用呢?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條曾經趨近但不交叉的平行線。


    ——————


    聽到對方掛了電話,張雲雷被自己給氣笑了。自己大半夜擔心人家,結果沒忍住給她打過去電話去,還被罵了。


    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跳梁小醜啊?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張雲雷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但這絲毫無法緩解張雲雷心中的煩悶。他穿著寬鬆的睡衣,站在陽台邊,靜靜地凝視著遠方那片漆黑的夜空,眼神迷茫而又深邃。


    伴隨著清脆的“哢噠”聲,火苗瞬間燃起,照亮了他那張略顯憔悴的臉。張雲雷深吸一口手中的煙,煙霧順著喉嚨緩緩進入肺部,那種熟悉的辛辣感讓他暫時忘卻了煩惱……


    說起來,他的第一根煙還是蘇冰默遞給他的,尼古丁能緩解的也隻不過是精神上的煩惱罷了,張雲雷的心還是傳來陣陣的疼……


    是啊,蘇冰默一定恨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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