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人從承恩侯府離開之後,餘管家便去了一趟平西侯府,將這三人在承恩侯府裏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告知。


    程堰聽罷覺得可笑。


    程二姑和承恩侯不愧是親兄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互相算計。


    “承恩侯身體如何了?”程堰問了一句。


    “不死不活,有時候能撐著手坐起來,有時候就起不了。”


    “倒是挺硬朗的。”程堰冷嗤了一聲。


    承恩侯的腿被打斷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治療,早就壞死了,承恩侯這些年的日子也過得煎熬,他能撐下來,現在還有力氣罵人算計人,確實是很能忍。


    不過,任憑他再能忍耐蟄伏等待機會,這一次,也是在劫難逃,他與程太後已經商量好了,下個月母親忌日,便送他們下黃泉。


    “你迴去吧,這幾天不必顧及,隻是別讓人死了就行。”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想這麽折磨就這麽折磨,隻要留一條命就行了。


    餘管家心頭一跳,猛地抬頭。


    “怎麽?有什麽問題?”


    “沒有。”餘管家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有些冷沉,“侯爺放心,小人這幾日定然會讓他們過得舒舒坦坦的。”


    程堰嗯了一聲:“迴去吧。”


    程堰見完了餘管家,再迴春歇院的時候,卻聽聞秦宜真已經進宮去了。


    他腳步頓了頓,皺眉:“進宮去了?什麽時候?”


    “就剛剛。”金嬤嬤臉色微妙,“侯爺是不是惹公主生氣了?”


    “沒......”程堰話還未說完,突然想起這幾天秦宜真挺煩他的,一時間臉色有些尷尬,他咳了一聲道,“你先忙你的去吧。”


    程堰在明廳坐下來,剛好有侍女送上了一盞茶水,他喝了一口,覺得渾身不對勁,便是這平日裏喝習慣了的茶水都能喝出一股子苦味來。


    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便起身迴了外院,讓人準備馬車,他要進宮去。


    鬆年剛提了一壇酒準備出門,聽了這話,哀嚎了一聲:“侯爺,現在就去......”


    “你要去找紅纓?”程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去找紅纓你就去,我不過是去宮裏一趟而已。”


    “那可不行。”鬆年使勁搖頭,“先公後私,屬下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雖然鬆年這幾天也叫嚷著他要去追求娘子,並且付出行動,但也僅限於程堰這幾天呆在家中不外出,若是要外出,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必然是要跟隨的。


    “屬下這就去換一身衣裳。”鬆年尋了一個護衛,讓人替他將酒送去給紅纓,然後才去換了一身衣裳,跟著程堰往宮裏去。


    。


    而此時在宮中,秦宜真也小心地同程太後提及了方始心的危險性,讓程太後注意她。


    “火藥?火銃?”程太後眯眼,“這也是你聽方始心說胡話說的?”


    “嗯...應該是吧......”秦宜真在她的審視的目光之下,心頭微微提起,雖然說理直氣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也不是沒有,但在程太後麵前,她委實是沒膽。


    “我大約是明白這麽一個東西,若是真的出現,可能會徹底改變四國鼎立的格局,若是東秦用得好,或許一統天下指日可待,可若是用得不好,或是被別人用了去,那東秦危矣。”


    程太後眉心擰緊,她突然想起了上一次方始心大放厥詞,還說用來交換的東西,若是真有其事,或許便是秦宜真說的兩樣了。


    看來這方始心,真的是有必要將人看緊一些。


    “你的意思本宮明白,本宮也早看出她有問題,如今在她身邊安排了好些人,暫且留著她,本宮確實也想看看她能弄出什麽東西來,若是實在危險,便立刻將人控製起來。”


    “如此,我便放心了。”秦宜真也不是喜歡多事的人,但方始心實在是太過危險,甚至有動搖東秦江山根基的可能,她寧願多心多事,防範於未然,也不願將來出了事後悔。


    “對了,母後,兒臣許久不見母後與陛下了,今日留在宮中住一日。”


    程太後詫異地抬眼看她,看得對方臉都紅了,才問:“你與阿堰吵架了?”


    “沒吵。”秦宜真臉色微紅,有些尷尬,“我就是...就是有些想母後了......”


    程太後挑眉,無奈搖頭,也不追究他們夫妻倆到底是鬧了什麽別扭:“今日也沒你什麽事,就去看看陛下吧,他應該在演武場。”


    秦宜真鬆了口氣,應了一聲‘是’,然後麻利地走了,絲毫想不起來按照往日的規定,她是要在程太後跟前當差的。


    待秦宜真走了,程太後翻了一本奏折,良久,嗤笑了一聲,竟然笑出聲來:“去,讓平西侯來一趟,將他娘子接迴家去。”


    秦宜真倒是絲毫不知程太後轉頭就將她賣了,她轉身去了演武場看景安帝。


    這會兒景安帝正在練長槍,少年一身勁服,手中的長槍舞得虎虎生威,儼然已經有了氣勢,與先生對打之時,也能應對七八個來迴,打一個你來我往。


    待是練武完畢,他將長槍丟給一旁的內侍,然後接過一張帕子給自己擦汗,這才快步走上前來。


    “宜真阿姐今日怎麽有空閑來看朕?”景安帝坐在邊上的椅子上,胡亂地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便給自己灌了一盞茶水。


    秦宜真道:“許久不見母後和陛下了,便想著今日在宮中住一日。”


    “哦?”景安帝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你和小舅吵架了?”


    “什麽嘛,我就不能是想迴宮住一日嗎?”秦宜真有些尷尬了,這母子倆究竟是怎麽迴事了,這一個兩個的都以為他們夫妻倆吵架了。


    “難不成我嫁出去了,就不能迴來了?”


    “當然不是,玉章宮還一直空著,宜真阿姐想迴來住幾日就幾日,不過朕實在是好奇啊......”


    “陛下,不是什麽事都能好奇的。”秦宜真氣悶,“就不能裝聾作啞一下嗎?”


    “哦?阿姐這話說的,難不成是真的吵架了?小舅他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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