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若是可以,我定然讓母後將這事給禁了。”


    程堰摸了摸她有些汗濕的鬢角,見她便是惱的時候也都是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有些感慨,調侃她道:“那一切就有勞公主了。”


    程堰又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便努力去做,有勇氣,願迎難而上,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鬱鬱寡歡。


    人果然是太過複雜。


    他有時候想她滿眼都是他,眼裏心裏隻有他,想將她藏在隻有自己看到的地方,永永遠遠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可有時候有希望她不要太過依戀他,要自己立起來,有麵對生活風浪的勇氣,便是他有一日不在了,她也能保護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想到這裏,程堰又提醒她道:“不過事情需得慢慢來,你萬不可魯莽行事,現在就是插手這些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蠢,你也別總拿我當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秦宜真心裏清楚,如今這世情如此,若是她貿然出手幹涉,導致這親事出了問題,她自己裏外不是人不說,估計還要被世人指責說她歹毒呢。


    “我都有聽你的話,做事之前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會去做。”


    “這樣就對了。”程堰摸了摸她的秀發,拉著她往一旁停靠的馬車走去,“走吧,先去將你的鞋子換上來。”


    待是上了馬車,秦宜真剛剛坐下,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在她身邊坐下,然後俯身去給她脫鞋子,綠翹走了進來,在一旁的櫃子包裹裏取出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和足襪。


    秦宜真臉一熱,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來。”


    “別動。”他捏了一下她的腳腕。


    秦宜真咬了咬唇,見綠翹拿了鞋子便出了車廂,暗暗鬆了一口氣,當即也不敢動了。


    程堰將她的鞋襪脫了下來,給她新的鞋襪給她穿上,然後才讓人驅車離開。


    秦宜真靠在軟枕上,拿起一旁的小被子捂臉不吭聲。


    程堰輕笑了一聲,伸手將她拉過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靠著,手指輕撫著她的秀發,隨手將她發間的簪釵拔下。


    “別拆了,一會兒亂了。”秦宜真伸手捂了捂,心裏無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毛病,總愛拆她的簪釵。


    程堰隻得遺憾作罷,問她:“和阿姐說的怎樣了?”


    秦宜真道:“我已經和母後說了,母後說她會安排,這些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擱下了這事,秦宜真一身輕鬆,她眯了眯眼睛看著微微搖晃的車廂,突然想起了剛才遇見了慧真公主的事情。


    “我方才瞧見皇姐了,聽她說你罰了她?她的手上現在一塊青一塊紅的。”


    “怎麽?想給她說情?”


    “那倒不至於。”秦宜真使勁搖頭,“你向來對她也是愛護,既是罰了她,定然是她做錯了事,便是她請我說情,我也不會答應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宜真使勁點頭。


    “確實是她該罰。”程堰的目光有些莫測,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同她道,“你別管她就是了,若是她再不老實,我便讓她知曉,這天底下總會有人能管得住她。”


    燈會那日慧真公主胡說八道,程堰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蠻不講理,倒也沒想過將她如何了,隻想過兩日去一趟公主府,好好教訓她一頓。


    而令他最為惱火的是,慧真公主讓人仿照了秦宜真的筆跡,借此來邀約謝湛。


    她那是想幹什麽?


    難不成不知這封信一出,若是他不信秦宜真,夫妻倆會因此產生誤會,從此夫妻失和嗎?


    她為了追求一個男子,姐妹不要了,舅舅也不要了是不是?


    程堰是真的動了火氣,這才如此懲罰慧真公主。


    “先帝過世之後,陛下還小,太後忙於政務,倒是疏於了你還有慧真的管教,你性子敏感多思,小心翼翼,她倒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肆無忌憚,誰也管不住。”


    “我打算先練她一段日子,然後送她去吃點苦頭。”


    “送去哪裏吃苦?”


    “還未想好,不過可能會送她去軍中。”程堰擰眉,“得尋一個足夠安全,但又並不平穩的地方,讓她曆練曆練。”


    得保證她的安全,還得哪裏不會因為她一時魯莽犯錯而造成嚴重後果。


    這個地方不好選。


    秦宜真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道:“你覺得大理寺如何?”


    “大理寺?”


    “是啊,大理寺管的是大案,在大理寺裏遇見的事情必然是不少,依照皇姐的性子,平靜無波的日子她定然不喜歡,大理寺則是剛剛好。”


    “讓她有事情做,又能讓她看清這人世間,不過大理寺可能並不安全,她身邊也得安排幾個保護的人。”


    “我覺得這比軍中好,軍中複雜,而且都是男子,她一女子,很可能會出事,而且我還聽說她養了幾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她若是去了軍中,也養幾個怎麽辦?”


    前麵這些程堰有顧慮,但若是派人看顧,自然能保慧真公主安好的,不過他聽到後麵的時候,臉都綠了。


    秦宜真隻是聽說,他可是親眼所見慧真公主是如何左擁右抱。


    程堰想到曆朝曆代那些公主養麵首的事情,臉色是綠也又黑,看向秦宜真的目光有幾分警告:“你萬不可學她,若是敢學她,我就......”


    “你就如何?”秦宜真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問他。


    程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慢慢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怕是會控製不住自己將那些人都給殺了,然後將她困在身邊,誰也見不到。


    秦宜真莫名地覺得他這話裏十足的危險,心頭忍不住顫了顫,立刻保證道:“你放心啦,我有好好的日子不過,還能學人家養小白臉,再說了,那些人如何能與你相比。”


    “得夫如此,已勝過人間無數。”


    程堰挑眉,雖不知她是害怕哄他的還是真心話,但他心頭壓著陰霾仿佛瞬間如同潮水般散去。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記住你說的。”


    秦宜真輕哼:“你也記住你說的,咱們夫妻倆醜話也說在前頭了,你說要夫妻相守一世,我暫且信了你,可你若是有了別人,那也休怪我了。”


    “我可是公主,你知道嗎?”


    “知道了,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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