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那沉穩的模樣仿佛置身於自家客廳一般自在。


    他身姿筆挺如鬆,站在宴會廳的最外圍,目光從容地掃視一圈。


    瞧著眼前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場景,他在心底默默念道:


    “好嘛,幾天都不見人影的雲隨…哦,現在得稱唿為皇子殿下了。”


    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這大忙人皇子殿下還沒到,也好,我就不去人群裏湊那份熱鬧了。”


    雲綏肆的目光在廳內不緊不慢地遊移,很快就鎖定了不遠處那張被高大綠植半掩的沙發。


    那沙發看起來柔軟又舒適,安靜地處在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宛如喧囂中的寧靜孤島。


    他抬腳,步伐平穩且自然,朝著沙發走去。


    每一步都邁得篤定,就像隻是在進行一場尋常的午後漫步。


    完全沒有因周圍投來的或驚豔、或疑惑的目光而有絲毫拘謹。


    雲綏肆緩緩坐下,身體放鬆地陷進沙發裏,雙手隨意地交疊放在腿上,姿態閑適。


    他看似悠然地看向別處,實際上正不動聲色地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從水晶吊燈灑下的耀眼光芒,到四周牆壁上價值連城的名家畫作,再到地麵倒映著的人們優雅的身影,他都盡收眼底。


    在他眼中,這不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宴會,與以往參加過的任何聚會並無本質區別。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大廳裏的大部分人,在看到雲綏肆的瞬間,內心都被深深震撼。


    一位身著寶藍色晚禮服的女士,手中的香檳杯險些滑落。


    她急忙碰了碰身旁的女伴,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激動:


    “你看那邊那個男人,他的氣質也太出眾了吧。


    那種渾然天成的淡然,在這滿是虛榮與做作的圈子裏,實在是難得一見。”


    女伴眼睛也緊緊盯著雲綏肆,目光中滿是驚豔,小聲迴應:


    “是啊,他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這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太吸引人了。”


    周圍的其他人也在心底瘋狂驚歎:


    “好帥!!!好帥!!!好漂亮!!!啊啊啊!!!”


    然而這些聲音都被他們強壓在心底,麵上隻能不動聲色,裝作不經意地用眼角餘光偷瞄著雲綏肆。


    那眼神裏滿是欣賞與好奇。


    而還有一小部分人,眼神裏則多了幾分疑惑與猜忌。


    一個身材高大、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士皺著眉頭,對身旁的同伴低聲說道:


    “這人很奇怪啊,能從皇宮後門進來,還出現在這個宴會廳,肯定不簡單。


    我在皇室圈子裏也算混得久了,可從來沒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


    同伴附和道:


    “是啊,得好好留意一下,說不定背後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的出現,說不定會打破這看似平靜的上流社交圈。”


    一時間,眾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顧慮。


    這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倒還真讓雲綏肆周圍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真空地帶。


    奇怪的氛圍沒有持續多久,宴會廳的後門悄然打開,雲隨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很快便鎖定了坐在沙發上的雲綏肆。


    此刻,他的眼裏隻有好久不見的媳婦,周圍的一切瞬間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雲隨三步並做兩步,幾乎是小跑著衝到雲綏肆身邊。


    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是在奔赴一場盛大的救贖。


    大庭廣眾之下,他知道要收斂些,怕被媳婦說,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緩緩伸出手,與雲綏肆十指緊扣。


    他緊緊握住雲綏肆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那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企圖用親昵的動作來緩解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


    “媳婦,阿肆,我想死你了。”


    雲隨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和思念,像是一隻許久未見主人的小狗。


    雲綏肆抬眸,看著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嗯,我也想你了。”


    聽到這句話,雲隨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媳婦…”


    雲隨親昵地喚著,聲音裏滿是甜蜜與依賴,恨不得立刻把雲綏肆擁入懷中。


    雲綏肆任由雲隨膩歪了一會,才輕輕咳了一聲,提起正事:


    “記憶恢複的怎麽樣了?”


    雲隨早就等著雲綏肆這話,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等待愛人的表揚,急切地說道:


    “全部恢複正常,媳婦,有沒有什麽獎勵之類的?”


    說著,還微微湊近雲綏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雲綏肆選擇性的隻聽他前半句話。


    然後饒有興趣的把雲隨的臉捧起來,雙手輕輕托著他的臉頰,左看看右看看的,像是在找什麽變化,眼神裏滿是探究:


    “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


    還是像以前一樣啊?”


    那語氣就好像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物件。


    雲隨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


    頓了頓,才開口問道:


    “媳婦,你想要什麽什麽變化?”


    雲綏肆一邊輕輕摩挲著雲隨的臉頰,指尖溫柔地滑過他的肌膚,一邊說道:


    “哦,是我最近看了些文章。


    有些男人啊,一旦失憶,等恢複記憶後,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原本深情款款,滿心滿眼都是愛人,可恢複記憶後,瞬間變得薄情寡義,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喜,繼續說道:


    “對自己的愛人各種為難羞辱,仿佛之前的甜蜜過往都如煙雲般消散。


    今天故意在眾人麵前讓愛人下不來台,明天又用各種手段折磨對方的心,什麽虐心的戲碼都輪番上演。


    可憐那愛人,一顆真心被傷得千瘡百孔。”


    雲綏肆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等到愛人終於傷透了心,心灰意冷決定離開的時候,這些男人又突然像是大夢初醒,追悔莫及。


    開始不顧一切地瘋狂挽迴。


    又是送花又是道歉,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對方。


    可這時候,傷害已經造成了,哪有那麽容易就挽迴得了呢。”


    雲隨聽著雲綏肆的描述,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陣無語:


    “……”


    他暗自腹誹,一定是染蒼又給媳婦發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淨讓媳婦看這些有的沒的,搞得胡思亂想。


    心裏這樣想,但麵上還是認真迴答媳婦。


    雲隨輕輕握住雲綏肆摩挲自己臉頰的手,目光堅定地與他對視,開口說道:


    “媳婦,你可千萬別把那些小說情節當真。


    那些失憶後性情大變,對愛人百般折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真正愛一個人,怎麽會因為失憶就改變內心的感情呢?


    那隻能說明他們原本對愛人的深情就是假的,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表象罷了。”


    雲隨微微用力握緊雲綏肆的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意更深地傳遞給他:


    “而我對你的愛,是刻在骨子裏的,是深入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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