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辰時，道路上，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多起來。
莫玄羽將小長安的手牽得更緊一些，人太多，小家夥個子矮，他怕一不小心就給小家夥衝散了。
街邊的小販多是些年紀大的老伯，鮮少有年紀輕輕的漢子，偶爾會碰上幾個乃釵環的姑娘。
小長安少有出門的時候，三歲以來，多待在府中，偶爾也會被蘇涉抱出來放風，但真真正正的走在青石板製成的街道上，這還是頭一次。
小手被莫玄羽牽著，他一雙眸子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可以他的視角，看見的多是木製老舊的桌腳，唯有鼻尖，能嗅到種種食物傳來的香氣。
小長安穿著一身紅通通的小襖子，頭上綁著一個圓潤的小揪揪，小臉兒白皙可愛，唇紅齒白，就像是說書人話裏講的菩薩身邊的小仙童似的，小攤販們時不時的偷偷瞥他一眼，而後又在小家夥看過來時快速將視線收迴去。
這一切，都被莫玄羽收入眼中。
很快，莫玄羽感受到阻力，他往下一看，不知何時，小家夥在一處賣豬蹄的攤販前停了下來。
“伯伯！”
桌台下，稚嫩的小嗓音響起。
攤販前，賣豬蹄的老伯抬頭左右看了看，見莫玄羽伸著手指往下指了指，便伸出腦袋往下看了看，這才看到桌台邊上的兩隻小手和桌台下踮著腳努力往上探頭的小團子。
見小團子如此可愛的模樣，那賣豬蹄的老伯不禁慈祥一笑，繞了一圈到小團子身邊蹲下，“小公子，可是想買豬蹄啊？”
小長安將手從桌台上放下，放下踮起的腳尖，望著眼前的老伯兩隻小手不自在的摩挲著，他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懦，“伯伯，安安……安安要兩個珠騎。”
“要兩個豬蹄呀？好，乖乖等等昂，伯伯給你拿兩個最大、最軟爛的。”
老伯被眼前的小團子可愛到，笑著起身，打開鍋爐，從中取了兩個最大最軟爛的豬蹄，又剃了骨，在案板上切成一片片的小肉片，而後，用三張油紙呈一個小鬥狀給包了起來。
期間，小家夥又重複著之前踮腳探頭的姿勢趴在桌台邊安靜觀望著。
老伯對上小團子笑意盈盈的眸子，心頭一軟，又拿出一個豬蹄給小團子剃了骨切成片包上。
“來，小公子，你的豬蹄好啦！”老伯又繞了一圈，輕輕在小家夥身前蹲下，將手裏的油紙包遞給小團子，而後又將另一個油紙包遞給了莫玄羽。
“公子，小公子手小，這一份你幫他拿著吧，不算錢，算老人家我送給這小家夥吃的。”
莫玄羽雙手接過：“多謝老人家。”
老伯擺擺手，笑道：“不用，這小公子長得可愛，光是看著就討人喜歡，想來是個有福氣的娃娃。”
老人家說話動聽，莫玄羽聽得心情好，伸手從錢袋子中掏出半兩碎銀放在桌麵上，笑道：“承您老人家吉言！”
“誒喲，公子，給多了……”老人家拿著碎銀子抬頭找莫玄羽，可莫玄羽已經帶著小家夥往前走了，雖然不遠，可他若是上前追逐，未免顯得難看。
老人家想了半晌，笑著搖了搖頭，他尋思著下次這小公子再來，再給這小公子補上。
莫玄羽帶著小長安出門，頭一次便感覺到了小家夥身上的魅力，小家夥所過之處，光是吃食便比人家多了一份，都是雙份三份往上疊加。
一圈下來，莫玄羽錢袋子空了大半。
無他，並不是他花錢不懂節製，實在是這些姑娘家說話著實動聽，動不動就誇小長安好看，俊俏，最主要的，還是她們說小長安有福氣。
如此一來，他聽得開心，又覺得吉利，手裏的銀子就一點點的花出去了，倒也覺得不冤枉就是了。
若是散盡銀錢便能讓小長安一世長安的話，他定能帶著蘇涉去沿街乞討。
說不定還能替安安尋一些百家錢迴來辟邪消災。
“阿羽，七七不下了~”
莫玄羽身邊，小長安手裏握著一根色澤鮮豔的糖葫蘆朝著莫玄羽揚了揚，麵露苦色。
莫玄羽習慣性的從小長安手中接過糖葫蘆，隨口咬下一顆，入口甜膩，咬破外麵包裹的糖衣後，是恰到其處山楂的酸澀。
他皺起眉頭，“真不懂小長安你怎麽會喜歡吃這東西，又甜又酸的。”
“布吉島！看到，想要。”小長安搖了搖頭，重新將小手放進莫玄羽閑置下來的右手手心裏。
雖然不喜歡，但到底是花了三文錢買來的，莫玄羽沒舍得扔掉，忍著甜膩三兩口將糖葫蘆啃完，這才低頭問小長安：“還要逛逛嗎？時間還早。”
初始的新鮮感已經過去，如今剩下的，隻剩下身體裏的疲憊。
小長安無精打采道：“不了，阿羽哥哥，買發發，迴家。”
“累了？”莫玄羽問。
“累，好累好累……”
“嗷！”
小長安話未說完，隻覺得眼前一花，再次睜眼，自己便已經坐在了莫玄羽多大肩膀上。
“哇！好高哇！”小家夥激動著晃了晃兩條小短腿，眸光發亮。
莫玄羽聽著小家夥聲音裏開心的情緒，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這樣就不累了吧？”
“不累啦！阿羽，你真好！”
“那可不？小長安，你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哥，也就你阿羽哥哥對你最好了。”莫玄羽扶著小家夥的腰，防止小家夥摔下去。
坐在莫玄羽的肩膀，視角瞬間拔高，小長安抬眸往人群中看去。
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小家夥的視線，瞬間，肩膀上的小長安激動起來。
“阿羽哥哥，漂釀姨姨！是漂釀姨姨！”
“啊？什麽飄搖姨姨？”莫玄羽沒聽明白，他在腦海裏思考了一陣兒，他尋思著蘇家也沒哪個旁支的小姐叫飄搖的呀？
“姨姨！是姨姨哇！”小家夥急了，險些沒從莫玄羽身上蹦下來，“阿羽哥哥，過去，過去！”
莫玄羽迴來不久，也沒聽蘇涉提起過上次去亂葬崗碰見虞紫鳶的事情，因此，對於小家夥口中的飄搖姨姨，他一頭霧水。
“漂釀姨姨不見啦……”
莫玄羽將小長安的手牽得更緊一些，人太多，小家夥個子矮，他怕一不小心就給小家夥衝散了。
街邊的小販多是些年紀大的老伯，鮮少有年紀輕輕的漢子，偶爾會碰上幾個乃釵環的姑娘。
小長安少有出門的時候，三歲以來，多待在府中，偶爾也會被蘇涉抱出來放風，但真真正正的走在青石板製成的街道上，這還是頭一次。
小手被莫玄羽牽著，他一雙眸子好奇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可以他的視角，看見的多是木製老舊的桌腳，唯有鼻尖，能嗅到種種食物傳來的香氣。
小長安穿著一身紅通通的小襖子，頭上綁著一個圓潤的小揪揪，小臉兒白皙可愛，唇紅齒白，就像是說書人話裏講的菩薩身邊的小仙童似的，小攤販們時不時的偷偷瞥他一眼，而後又在小家夥看過來時快速將視線收迴去。
這一切，都被莫玄羽收入眼中。
很快，莫玄羽感受到阻力，他往下一看，不知何時，小家夥在一處賣豬蹄的攤販前停了下來。
“伯伯！”
桌台下，稚嫩的小嗓音響起。
攤販前，賣豬蹄的老伯抬頭左右看了看，見莫玄羽伸著手指往下指了指，便伸出腦袋往下看了看，這才看到桌台邊上的兩隻小手和桌台下踮著腳努力往上探頭的小團子。
見小團子如此可愛的模樣，那賣豬蹄的老伯不禁慈祥一笑，繞了一圈到小團子身邊蹲下，“小公子，可是想買豬蹄啊？”
小長安將手從桌台上放下，放下踮起的腳尖，望著眼前的老伯兩隻小手不自在的摩挲著，他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懦，“伯伯，安安……安安要兩個珠騎。”
“要兩個豬蹄呀？好，乖乖等等昂，伯伯給你拿兩個最大、最軟爛的。”
老伯被眼前的小團子可愛到，笑著起身，打開鍋爐，從中取了兩個最大最軟爛的豬蹄，又剃了骨，在案板上切成一片片的小肉片，而後，用三張油紙呈一個小鬥狀給包了起來。
期間，小家夥又重複著之前踮腳探頭的姿勢趴在桌台邊安靜觀望著。
老伯對上小團子笑意盈盈的眸子，心頭一軟，又拿出一個豬蹄給小團子剃了骨切成片包上。
“來，小公子，你的豬蹄好啦！”老伯又繞了一圈，輕輕在小家夥身前蹲下，將手裏的油紙包遞給小團子，而後又將另一個油紙包遞給了莫玄羽。
“公子，小公子手小，這一份你幫他拿著吧，不算錢，算老人家我送給這小家夥吃的。”
莫玄羽雙手接過：“多謝老人家。”
老伯擺擺手，笑道：“不用，這小公子長得可愛，光是看著就討人喜歡，想來是個有福氣的娃娃。”
老人家說話動聽，莫玄羽聽得心情好，伸手從錢袋子中掏出半兩碎銀放在桌麵上，笑道：“承您老人家吉言！”
“誒喲，公子，給多了……”老人家拿著碎銀子抬頭找莫玄羽，可莫玄羽已經帶著小家夥往前走了，雖然不遠，可他若是上前追逐，未免顯得難看。
老人家想了半晌，笑著搖了搖頭，他尋思著下次這小公子再來，再給這小公子補上。
莫玄羽帶著小長安出門，頭一次便感覺到了小家夥身上的魅力，小家夥所過之處，光是吃食便比人家多了一份，都是雙份三份往上疊加。
一圈下來，莫玄羽錢袋子空了大半。
無他，並不是他花錢不懂節製，實在是這些姑娘家說話著實動聽，動不動就誇小長安好看，俊俏，最主要的，還是她們說小長安有福氣。
如此一來，他聽得開心，又覺得吉利，手裏的銀子就一點點的花出去了，倒也覺得不冤枉就是了。
若是散盡銀錢便能讓小長安一世長安的話，他定能帶著蘇涉去沿街乞討。
說不定還能替安安尋一些百家錢迴來辟邪消災。
“阿羽，七七不下了~”
莫玄羽身邊，小長安手裏握著一根色澤鮮豔的糖葫蘆朝著莫玄羽揚了揚，麵露苦色。
莫玄羽習慣性的從小長安手中接過糖葫蘆，隨口咬下一顆，入口甜膩，咬破外麵包裹的糖衣後，是恰到其處山楂的酸澀。
他皺起眉頭，“真不懂小長安你怎麽會喜歡吃這東西，又甜又酸的。”
“布吉島！看到，想要。”小長安搖了搖頭，重新將小手放進莫玄羽閑置下來的右手手心裏。
雖然不喜歡，但到底是花了三文錢買來的，莫玄羽沒舍得扔掉，忍著甜膩三兩口將糖葫蘆啃完，這才低頭問小長安：“還要逛逛嗎？時間還早。”
初始的新鮮感已經過去，如今剩下的，隻剩下身體裏的疲憊。
小長安無精打采道：“不了，阿羽哥哥，買發發，迴家。”
“累了？”莫玄羽問。
“累，好累好累……”
“嗷！”
小長安話未說完，隻覺得眼前一花，再次睜眼，自己便已經坐在了莫玄羽多大肩膀上。
“哇！好高哇！”小家夥激動著晃了晃兩條小短腿，眸光發亮。
莫玄羽聽著小家夥聲音裏開心的情緒，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這樣就不累了吧？”
“不累啦！阿羽，你真好！”
“那可不？小長安，你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你哥，也就你阿羽哥哥對你最好了。”莫玄羽扶著小家夥的腰，防止小家夥摔下去。
坐在莫玄羽的肩膀，視角瞬間拔高，小長安抬眸往人群中看去。
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進入小家夥的視線，瞬間，肩膀上的小長安激動起來。
“阿羽哥哥，漂釀姨姨！是漂釀姨姨！”
“啊？什麽飄搖姨姨？”莫玄羽沒聽明白，他在腦海裏思考了一陣兒，他尋思著蘇家也沒哪個旁支的小姐叫飄搖的呀？
“姨姨！是姨姨哇！”小家夥急了，險些沒從莫玄羽身上蹦下來，“阿羽哥哥，過去，過去！”
莫玄羽迴來不久，也沒聽蘇涉提起過上次去亂葬崗碰見虞紫鳶的事情，因此，對於小家夥口中的飄搖姨姨，他一頭霧水。
“漂釀姨姨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