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自己,嚴寧突然抬手在臉上狠狠揪了下。


    痛的,還會紅。


    那看來還是自己的身體。


    隻是程京墨的夢該怎麽解釋呢?


    嚴寧想不通。


    不等他多加思考,房門被打開。


    程京墨端著早餐進來。


    “醒了。”


    “咱們待會兒迴去吧,我找人把家裏都打掃了一遍,搬家這麽久也還沒辦喬遷宴,晚上我約了許庭軒他們。”


    吃飯時,程京墨突然開口。


    嚴寧愣了下。


    近兩個月沒見,他都忘了之前還說好要一直約出來玩呢。


    小群裏其他人倒是有在斷斷續續聊天,田南昭總是說攢局一起出去玩,但嚴寧因為工作婉拒了。


    程京墨也因為身體原因沒去,顧聽寒在國外,最終也隻有尤金宇,言舟他們四個約了飯。


    “好啊。”嚴寧點點頭。


    工作告一段落,他也確實抽出時間來了。


    “下午迴去吧,我之前預約了主攻疑難雜症的醫學教授,今天中午。”


    雖然懷疑程京墨的病和現實世界有關,但嚴寧並沒有上帝視角,不敢妄下結論。


    該看還是要看的。


    能查出病因來更好。


    “你昨晚又做夢了嗎?”吃掉勺子裏的粥,嚴寧狀似不經意問道。


    “有。”


    察覺他的試探,程京墨也隻好硬著頭皮圓這個謊。


    對上嚴寧目光,他張了張口,“夢中的我和梁蒙達成某種交易,想喚醒你。”


    “喚醒?我!”


    “嗯,而且夢中的梁蒙比我們都大,大概三十左右,很成熟,白雲飛是他的助理。”


    程京墨肯定點頭。


    “……”


    還是看不出跟這裏有什麽關聯。


    難道問題出現在人身上,他帶著記憶,洛濱也帶著自己的記憶,隻有程京墨。


    嚴寧從沒把兩個世界的程京墨當成不一樣的人看待。


    他以前隻想著或許是書中沒描述過的背景都會自動填充,所以程京墨並沒給他帶來幾分陌生感。


    但現在看又不是。


    任憑他怎麽也想不到程京墨能如此大膽,連還在實驗中成功了僅不到一半的治療方案都敢賭。


    飯後,白勝開車接他們去了另一家醫院。


    見到教授後,仔細描述了程京墨的病情,甚至嚴寧還從他們口中得知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程京墨的反常在戀綜還沒結束就已經開始。


    期間他最嚴重的是直接在睡夢中昏迷過去,之前白雲飛下病危通知時,是在急救室程京墨的心跳驟停了十多秒。


    嚴寧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無名火。


    “劉教授,您有頭緒嗎?到底是什麽樣的病才能導致這樣的狀況?”


    對麵劉教授推了推眼鏡,放下手中的病曆本。


    耷拉著眼皮目光在嚴寧和程京墨之間徘徊,語氣遲疑。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是心理因素導致的這一係列外在症狀。”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隨後劉教授歎了口氣,開始跟他們講起自己曾見過的一位患者。


    他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但總是覺得身上有傷口,一直在流血。


    有時候甚至掐著手腕,導致手掌長時間不供血幾乎要廢掉,但他還是不肯鬆手,有人去拉他會認為不止血自己要死了。


    需要一直有人看護,否則他太容易把自己弄傷。


    後來被送進精神科檢查,卻發現除了受傷這點外,他的精神正常的不得了。


    “你是說他暈倒,流鼻血這些都是覺得自己受傷了是嗎?”


    嚴寧深深擰起眉。


    “不,我的意思是,或許他本身確實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這些症狀可能是他自己覺得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疾病,心理因素反應在身體上的。”


    一直到離開醫院前,程京墨都黑著臉沒在說話。


    他覺得這個教授簡直是胡言亂語。


    他有沒有病自己不知道嗎?


    哪有人會堅定認為自己一定生病了。


    生了半天氣,程京墨突然反應過來。


    不是,這些人都是他們對標現實世界投入捏造的,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在意。


    他轉頭去看嚴寧,一旁嚴寧沒什麽表情,隻是低頭看著手機。


    不知道有沒有相信那老頭的無稽之談。


    他盯著看的時間太久,嚴寧察覺後抬頭一笑。


    “放心,你不願意再去看其他醫生就算了,隻定期檢查身體就好。”


    其實嚴寧也不太信。


    據劉教授自己說,那人本身就比較自卑懦弱,更是因為生活不順和外人欺淩,才逐漸洗腦了自己。


    程京墨現如今也沒有哪裏不順。


    就算曾經有,那時候的程京墨屌的不行,也沒見哪裏抑鬱過。


    他覺得還是跟莫名浮現的記憶有關。


    隻是他現在還沒想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沒了工作的時候,嚴寧還是比較閑的。


    整個人的關注點都在程京墨最近的變化上,根本不會去關注網上的言論。


    就連他們被黑也在不知情的時候就被洛濱和程京墨完美化解。


    不隻是他們,看到網上的風言風語,其他人也想著要為嚴寧兩人解釋。


    隻是沒程京墨迅速。


    從中他們也看出兩人之間關係非常穩定。


    剛好這次程京墨約著他們的喬遷宴正是個機會。


    幾人和嚴寧報備了下,田南昭在來這裏之前就發了條微博。


    “去參加喬遷之喜啦,話說我們兩個人要準備一份禮物呢還是兩份?”


    配圖是他坐在副駕駛自拍的照片,其中一角許庭軒也入了鏡,目光含笑看著田南昭。


    【哈哈,我也有這個煩惱,和男朋友在一起後共同好友結婚,我們是隨一份還是隨兩份?】


    【喬遷?誰啊,我們認識嗎?】


    【不會是寧寧和程總吧,他們新房不是早就裝修好了嗎?】


    【嗐,說不定呢,之前寧寧拍戲,程總也忙,說不準現在有時間就補上了唄。】


    【禮物當然是送一份啦,心意到就行,真是好朋友是不會在意的。】


    【我覺著還是兩份好,萬一以後有啥意外,讓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麽還禮。】


    【想看,嚴寧最近一個多月就在殺青當天轉發了劇組的微博,為什麽為什麽他不發自己幾張照片啊,程總的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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