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月口味清淡,打的一份青瓜炒豬肉片,一份空心菜。


    看著沒什麽食欲,一大勺辣椒醬又剛好補足了這點。


    今天的湯還有白蘿卜,柴小月也給安陽撈了滿滿一碗。


    一時間不知道是湯還是菜。


    柴小月用餐很專注,吃東西不吧唧嘴,嘴從沒停過,可吃的速度卻慢得不行。


    狼吞虎咽和細嚼慢咽竟然同時出現在了柴小月的身上。


    安陽偷摸著數了一下,她吃一口飯要嚼十二下,如果有豬肉的話要嚼更久。


    這是要嚼成糊糊才咽下去?


    安陽算了一下自己的……基本就是兩到三下就咽進了肚子裏。


    她吃飯還很講究儀式感。


    勺子舀起一勺米飯,還要添一塊菜才放進嘴裏。


    這算什麽,女孩子進食的矜持和文雅嗎?


    “我下午沒課,一會兒就迴家了,晚飯你隻能自己吃了,今晚放學記得在門口等我。”


    “好。”


    安陽等她一起吃完,出食堂的時候,安陽又拐到了一邊的奶茶店,買了兩杯奶綠。


    其實是他想喝,因為吃了蒜蓉辣椒醬,嘴裏一股散不去的蒜味。


    今天的柴小月沒有在推脫,安安心心的享受起了半價的第二杯。


    “獎勵你的,一會兒不用發我錢。”


    “咦?我做什麽了嗎?”


    “沒有,喝就是了。”安陽笑笑,瞅著她疑惑的大眼睛,喉結上下滾動,大手緩緩抬了起來,“那啥,摸摸……”


    “嗯……”


    “帽子……”


    “……”


    柴小月撅撅嘴,把帽子摘下,垂下腦袋,主動把頭拱向他那邊。


    被壓抑許久的呆毛好似失去了彈性,這怎麽行呢,於是安陽手動縷起幾根長毛,讓呆毛重新照亮世界。


    果然還是有呆毛摸著舒服。


    他的手在柴小月的頭頂上摸摸,揉著少女的頭發,奶綠的奶香味都更濃鬱了。


    屋簷外是淅淅瀝瀝的大雨。


    倒顯得他們這邊格外靜謐。


    盡管旁邊還有幾個一同躲雨的學生。


    安陽有些毛躁,手離開的時候又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你好可愛。”


    ……嗯嗯,我很可愛!


    柴小月心裏大聲唿喚,可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弱弱的“嗯。”


    “沒有精神。”


    “唔,我很可愛!”


    “好,很有精神。”


    安陽又搓了幾下。


    心情大好。


    柴小月急羞羞,小小的跺了跺腳,左顧右瞧,幸好旁邊人沒有看這邊,不然就太尷尬了!


    “那麽大雨,我送你到校門口吧。”她很快又關心起安陽,雨完全沒有要停的趨勢,安陽怎麽迴去都是個問題。


    “能走嗎?”


    “沒問題的,不是很遠,不能一直讓你來接我,也讓我送送你吧。”


    “嗬嗬,聽你的。”


    柴小月點點小腦袋,從書包裏拿出一把雨傘,撐開,樸素的黑傘上還印著某家牙醫的廣告,傘柄上還有明顯的鏽跡,有一支珠尾脫落,就被柴小月重新弄好。


    秉承著能用就用的原則,隻要不壞到徹底用不了,柴小月都是不會丟掉的。


    老古董……安陽默默吐槽,可現在他也挑不了,有得撐就不錯了。


    “給我拿吧。”


    “嗯。”


    一路無話。


    柴小月的鞋尖又變得髒髒的了。


    傘不大不小,撐一個人綽綽有餘,撐兩個人又稍顯無力,為了不讓柴小月挨淋著,安陽隻得把雨傘往她的那邊靠。


    柴小月臉蛋紅紅的,第一次和男生撐同一把傘誒!


    手臂總會碰到安陽的身子,太刺激了,太羞人了!


    走到學校大門,安陽的肩膀還是不可避免的濕了一小片,褲腳也被一雨水濺得濕噠噠的。


    “我是潮男。”


    “……??”


    “嗬嗬,沒事,當我沒說……”


    安陽捂臉。


    不該說冷笑話的。


    他恨柴小月是塊不懂風情的木頭。


    尷尬死了。


    山大並不限製學生的出入,柴小月直接把安陽送到了公交亭。


    “迴去的時候小心點。”


    “嗯嗯,那個,你的圖書卡,能不能先借給我用用?我去還書。”


    “行。”


    得到了安陽的圖書卡,柴小月喜上眉梢,今天上午已經把那本四位校草放肆愛看完了,又可以借新書看咯。


    安陽又搓搓她毛茸茸的頭發,才舍得放她走。


    看她紅撲撲的小臉別提多好玩了。


    柴小月大眼睛烏溜溜的,幸好安陽隻有兩隻手,要是像夢裏那樣有十隻手臂,那地中海遲早會出現在她的頭上。


    車來得很快,她幾乎是目送安陽上車的,直到公車消失在拐角,她才小心翼翼走迴學校。


    這個午後沒有安陽。


    柴小月在圖書館借了一本《我的老公來自原始社會》,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翻看,覺得沒意思,又換了一本《千年之戀》,講得是人妖師徒的禁忌虐戀……


    她偶爾會抿一口瓶子裏的奶綠,就是安陽買的那杯,因為圖書館貼有禁止攜帶飲料的海報,她就倒進了杯子裏,假裝裏麵是白開水。


    奶綠是她喝過最好喝的飲料了,比冰鮮檸檬水好喝一萬倍。


    ......


    迴到家,安陽直接洗了澡,剩下的時間就把自己悶在房間裏,研究相關的課題。


    他悶頭學了一個下午的課,比在學校還要認真,可認真過後,那股空虛感就不可抑製的湧了出來。


    安禾上初中開始住宿,原本還可以找柴小月玩會兒,可接下來的兩周,小神棍也因為軍訓隻能晚上才能迴來,迴來洗澡就差不多直接睡覺了。


    怎麽到頭來,他還跟個孤家寡人似的。


    因為下雨,迴來的時候他也沒買菜,到了晚飯時間,他把車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洋洋灑灑往另一個家裏趕。


    這邊的房子其實是安陽爺爺在世的時候買的,因為學區資源好,安陽上高中就一個人住在這邊,三個月前,小學畢業的安禾在這邊安居,一周前,柴小月也住了進來。


    市區內他們家有兩套房,安陽安禾住一套,安臨夏琴馨住一套,一套學區資源豐盛,一套近政府,方便上班,美中不足的是兩家比較遠,彎彎繞繞差不多要開一個小時。


    房門上還貼著通下水道的小卡片


    上次迴來還是過年的時候,平時都是爸媽來找他,安陽懷念極了,空氣中甚至多了絲絲童趣的味道。


    不對,特麽的旁邊怎麽多了個鞋架!


    安陽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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