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煤球轉身離開之後不久,西廂月便奉上級之命匆匆趕到了凜末世所在之處——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前。然而,與其他人不同的是,西廂月並未莽撞地開口或者直接闖入,她宛如一隻狡黠的狐狸一般,靜靜地站在了門口,一雙美眸透過門縫緊緊地盯著屋內凜末世的每一個細微舉動。


    而此時身處屋中的凜末世,雖然看似正專注於自己手頭之事,但他那敏銳的直覺卻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正在逐漸逼近。突然,他猛地抬起頭來,鼻翼微微翕動,似乎嗅到了什麽異常的氣息。緊接著,隻見他毫不猶豫地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淩厲的法術光芒瞬間從他手中激射而出,直直朝著門外的西廂月襲去,並同時大喝一聲:“誰?竟敢在此窺探!”


    隻見一名身著素衣、麵容清麗的女子恭敬地跪在地上,她低垂著頭顱,輕聲說道:“屬下西廂月,奉玉帝之命前來通知末世神君返迴天庭。”話音剛落,西廂月便迅速地磕下頭去,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這時,屋內傳出一陣輕微的響動聲。緊接著,一道高大而冷峻的身影緩緩走出房門。此人正是凜末世,他身披一襲黑袍,袍袖隨風舞動,更顯其威嚴之勢。


    凜末世麵沉似水,目光如炬地盯著西廂月,冷冷地質問道:“哼,你說是奉命而來,恐怕是來監督本君的吧?”


    西廂月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她抬起頭來,嬌嗔地迴答道:“屬下怎敢有此心思啊……末世神君您真是誤會屬下了!”然而,盡管她嘴上說著不敢,可語氣卻顯得有些輕佻,讓人不禁心生疑惑。


    凜末世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厲聲嗬斥道:“還說不敢?那為何要鬼鬼祟祟地躲在本君的房門口窺視?難道這也是奉命行事不成?”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向前逼近西廂月,強大的氣勢壓得西廂月幾乎喘不過氣來。


    麵對凜末世的責罵,西廂月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深知這位末世神君脾氣暴躁,且最為痛恨他人對他不敬和無禮。這次自己不小心觸到了他的逆鱗,若不能妥善應對,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神君啊,您此次外出實在是太久啦!那箏商娘子可是日日夜夜都在心心念念著您呢,她對您的思念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呀!而且大帝也特意囑咐屬下一定要找到您和褶虞神君,並將您們帶迴去呢!”西廂月一臉焦急地對著凜末世說道,邊說還邊用手比劃著以加強自己話語中的情感表達。


    “西廂月!我忍你很久了!別一副陰陽怪氣地樣子!動不動就拿元舜大帝來壓我!別以為你是元舜大帝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凜末世繼續教訓西廂月。


    “屬下明白!”西廂月這次倒是沒有跟凜末世計較,反而很乖巧。


    “起來吧!”凜末世微微抬手,示意西廂月起身。他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頗為倔強的女子此刻竟然如此乖巧順從,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不再有意為難於她。


    西廂月如蒙大赦般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拍去身上沾染的塵土。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凜末世那深邃而威嚴的目光。


    “確實該迴去了......我們出來已經停留太久了。這段時間以來,始終未能尋得神源的半點消息,也不知家中阿娘如今情況如何。算一算日子,也是時候迴去探望一番了。”凜末世一邊低聲呢喃著,一邊若有所思地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憂慮和牽掛。


    此時微風拂過,吹起他額前的幾縷發絲,更添幾分飄逸之感。他那緊蹙的眉頭卻始終未曾舒展,仿佛心頭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此刻的凜末世內心卻充滿了矛盾與糾結,他喃喃自語道:“可是浣該如何是好呢?就在不久前,她才剛剛答應與我相守相伴,可如今這短暫的相聚時光即將結束,我們馬上就要麵臨分別之苦了。但倘若我此時不返迴一趟,我的娘親又該由誰來照料和安置呢?”一時間,凜末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左右為難,不知該作何抉擇。


    一直在旁觀察著凜末世神情變化的西廂月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心中所藏之事,於是輕聲插話問道:“神君,您是否打算即刻動身啟程呢?”


    聽到西廂月的詢問,凜末世先是微微一怔,隨後連忙擺手說道:“不……暫且不急!還是先讓阿虞好生歇息一番吧……”說罷,他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小憩的巫褶虞,似乎想要借助這個理由來為自己爭取更多思考和決定的時間。


    凜末世眉頭緊蹙,目光深邃而凝重地望向遠方,仿佛穿透了時空的迷霧,看到了未來的種種可能與抉擇。他心中暗自思忖著:“明日定要尋個合適的時機同浣講明白這一切。待我返迴故鄉將阿娘之事妥善料理妥當之後,再向元舜坦誠交代有關神源之事,而後毅然決然地舍棄神格,如此一來,我方能夠光明正大地與浣相依相伴,攜手走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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