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公若不棄……
狐妖小紅娘：皎皎明月，昭昭我心 作者：魈淺一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除了心態不崩，苦情樹首次傳來的天地之力不能動外，還有什麽要注意的？”
昭昭隨口一問，同時調動心海內的力量灌輸給虛脫的小黑子。
“這個嘛……我想想。”
活過來的小黑子從昭昭的手上飄到空中，沉默片刻，小黑子驚道：
“對了！其實……我也不知道。”
昭昭抬手抽去，罵道：
“你個裝貨！到底有沒有？別害我白期待一場！”
小黑子在空中打了個轉，穩住身形後，屁顛顛地飄迴昭昭身邊，悻悻道：
“哎呀！我也是頭次整這出，副作用我也不清楚，所以……”
昭昭瞪了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賣關子。”
小黑子清了清嗓子，道：
“所以隻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就不知道會不會被‘重置’。”
“重置？”昭昭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小黑子細細一想，晃了晃身子，滿不在乎，道：
“這個嘛，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
大概就是……需要通過親身經曆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來製造一個無法逆轉的真正死局，讓心海陷入無盡的循環……？
總之，沒啥好擔心的，就憑你那狗屎一樣的心態，再大的打擊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畢竟哪有什麽真正的死局。”
昭昭聽完，臉色微微一變，嘴角一抽，暗道：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這不明擺著我抗打擊能力強的可怕嗎？
昭昭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飄在身旁的小黑子。
這家夥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昭昭挑了挑眉，麵露不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自己去摸索這個副作用，還得小心別被‘重置’？”
小黑子晃了晃身子，懶洋洋地說道：
“差不多吧。反正你心態好，就算真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會崩的。
再說了，這不正是你擅長的嗎？逆境中崛起，絕境中求生，多牛逼啊！”
昭昭聽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抬手又想抽它一巴掌。
小黑子見狀，趕緊飄遠了一點，求饒道：
“別動手！我這可是為你好，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嘛。”
“預防針？”昭昭冷笑一聲，“你這預防針打得可真夠‘貼心’的，差點沒把我嚇出心髒病來。”
小黑子嘿嘿一笑，飄迴昭昭肩上：
“咱們現在可是利益夥伴，我怎麽可能坑你呢？”
“嘁！你忘本！”
昭昭輕哼了聲，隨即若有所思，道：
“行吧，我記住了。不過你這家夥，剛才還裝傻充愣，現在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滴！’
‘怎麽樣？是不是被我那高大威武的霸氣形象給震懾住了？’
嘖嘖嘖！要不是老子，你們倆沒準就會因此誤會從而上演一波經典的狗血“愛情悲劇”。
然後再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最後來個神經質結局，牛頭不對馬尾，氣炸創飛所有人！’
小黑子得意洋洋地在王權無暮的內心中晃悠著。
無暮聽完它的敘述，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原來如此……昭昭並不是故意失約的。”
在外，無暮低聲喃喃，心中對昭昭的擔憂和疑慮也隨之消散。
“不過你剛才說的結局是不是有點扯？”
無暮嘴角一抽，搞不懂小黑子那清奇的腦迴路。
與此同時。
跟在無暮身後的四人麵麵相覷，將自家少爺被昭昭“甩了”的經曆盡收眼底。
卓雷用手肘戳了戳張風，同時不忘給正陷入“相思”狀態的卓閃一記腦瓜崩。
“哇——！老姐你幹嘛？！”卓閃捂著腦袋，一臉委屈地喊道。
卓雷瞪了他一眼，卓閃立刻噤聲，不敢再抱怨。
張風和卓閃一臉茫然，隻見卓雷的眼神瞟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雨姐。
兩人瞬間會意，卓雷幹脆利落地掐了一把卓閃的胳膊。
“啊……！你！那個！暮少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看看眼前人？”卓閃吃痛，連忙開口。
“眼前人？”無暮迴眸，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疑惑，“是誰？”
卓閃被無暮的反問噎住，無奈地撓了撓頭。
卓雷和張風見狀，互相對視一眼，顯得有些尷尬。
張風清了清嗓子，神色淡定地開口道：
“暮少爺，我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既然昭昭小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您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身邊的其他……值得關注的人。”
無暮挑了挑眉，似乎對張風的話有些意外。
他轉過身，雙手抱胸，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
“哦？你們這是在給我當紅娘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就能被替代的人？”
張風連忙擺手，解釋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昭昭小姐那失約的舉動，就算有事耽擱。
見了麵也沒任何解釋，還擺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張風欲言又止，目光掃過雨姐，終究隻低聲道：
“再者，她是妖怪，總歸人妖殊途……”
無暮聞言，臉色不由一沉，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風胖！你未免太過先入為主了。人妖殊途暫且不提，從與昭昭、梵哥哥、小麗相處時，你們就覺得他們是壞妖嗎？
如果是，那他們會與我們一起去拯救那些孩子嗎？這些你一字不提，況且昭昭所展現出的狀態明顯不對。
與我們平日裏接觸的她有著太大的差異，這才是該讓人疑惑的點，而非是你以偏概全的偏見！”
一提到“小麗”，卓閃瞬間清醒，立刻倒戈：
“對呀！風哥你說得太過分了，怎麽能一棒子打死我的小麗是壞妖呢！
她明明那麽善良，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是你口中的壞妖！”
見卓閃這麽快就倒戈，張風忍不住嘴角一抽，語氣中帶著無奈：
“少爺，可小雨姐她……”
“風胖！”雨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別說了。”
無暮看了看雨姐，又看了看張風，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卓雷見狀，趕緊打圓場，“少爺，風胖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張風順勢低下頭，語氣中帶著歉意：
“暮少爺，是我考慮不周，言語冒犯了。”
無暮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
“罷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昭昭的事，你們不必再為此事多言。”
四人紛紛點頭，不敢再多嘴。
無暮轉身望向遠方，目光深邃，而小黑子卻不由高看某人兩眼：
“哎呀！真是精彩，看來就算我不說事情經過，短命鬼你也還是實打實的相信塗山昭昭，你小子還真夠格的！”
小黑子看了眼那位名叫小雨姐的劍仆，以及其他三名劍仆，意味深長的暗道：
怪不得塗山昭昭那傻逼狐狸沒自信，看來多半就是在這了，這股“擅作主張”的意味太強了，一個字，煩！
“少爺，王權山莊到了。”
畫麵一轉。
塗山昭昭此刻仍被鳳棲操控著身體，可她的意識卻無比清醒。
迴想起上次醒來時的莽撞，於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兩個方案。
方案一：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與鳳棲浴血奮戰到底，大不了就此塗山分家。
但這個想法剛一浮現，昭昭就忍不住嘴角一抽。
且不說直接把塗山如今的頭頭給殺了，這事兒聽著就不靠譜。
趙括紙上談兵都不敢這麽大膽，自己要是沒個正當理由就直接動手，這算什麽？
雖說這樣做可能一時痛快，可這不就跟無賴行徑沒兩樣嗎？
而且，這種行為極易留下詬病，別人肯定會懷疑自己是為了謀取大當家之位而不擇手段。
就算自己當上大當家，說什麽身不由己，沒辦法，那也擺脫不了謀權篡位的嫌疑。
簡直就是又當又立，像個貪得無厭的蠢材偽君子，李二鳳，突然理解你了。
更何況，一旦這麽做，塗山內部人心不齊，吸收天地之力也會變得緩慢，對塗山的未來發展極為不利。
再看方案二，保護塗山，先認真修煉武功。
但這個方案目前還隻能持保留意見，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昭昭思來想去，覺得直接暴露鳳棲是黑狐，然後動手殺她，這個辦法也不可行。
就算有了理由，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殺不死對方。
萬一人家趁機跑路，躲到哪個犄角旮旯裏猥瑣發育，再拉攏人心，到時候塗山還是會分家。
想到這裏，昭昭隻覺得兩眼發黑，滿心無奈。
而另一邊。
金蟾蜍百無聊賴地趴在苦情樹的樹幹上，嘴裏嘟囔著：
“嗐……死猴子，也沒見著你說能幫咱忙的啊！
咱都在這兒待了這麽多天了，就聽那塗山狐妖在那兒吹噓。
說什麽‘苦情樹的代理人，總有異於凡眾之處，咱天生的領導……’嘁……！真是聒噪。”
猴四身處金蟾蜍體內，聽到金蟾蜍的抱怨，忍不住迴了一句：
“你這蛤蟆，急啥？我這不也在想辦法嗎？那塗山狐妖雖然愛吹牛，但未必沒點真本事。”
金蟾蜍一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拍了拍肚子：
“你這猴子，倒是會說風涼話！咱在這苦情樹上趴得都快長蘑菇了，你還讓咱等？再等下去，咱這身金皮都要褪色了！”
猴四嘿嘿一笑，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褪色？你這蛤蟆，金皮褪了不正好嗎？省得整天招搖過市，惹人眼紅。”
金蟾蜍哼了一聲，懶洋洋地甩了甩腿：
“得了吧，你這死猴子，躲在咱肚子裏倒是清閑，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咱可是在外麵風吹日曬，還得聽那塗山狐妖嘮叨，真是受夠了！”
猴四無所謂的咂吧著嘴，忽的二人眼神一閃，便看到了在塗山城上鳳棲的所作所為：
“金蟾，來活了！！人情有著落咯！”
“哎！那老狐妖施展的法術咱咋看不明白嘞？嘿！那法術未免太過久遠了吧！”
“嗬嗬嗬……恭喜你猜對了一半，但是沒獎勵！”
說著，猴四便占據主導意識，操控著金蟾蜍的軀體，眨眼間便出現在城牆上。
經過“友好”的相處後，猴四這才發覺這小狐妖竟然沒有被意誌沉淪，倒顯得他多此一舉：
這顆種子，有點意思。
猴四閃身來到空曠的地帶，默默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昭昭小姐，將大當家帶下去治病。塗山不可一日無主。
若獨留空青，恐遭其他妖族覬覦，攻打我塗山。易主之事，需從長計議。”
“昭昭小姐，但塗山之主的位置非同小可，若貿然行事，恐生內亂，外敵亦會趁虛而入。”
“您年紀尚輕，資曆尚淺，如何能擔此重任？此事是非兒戲，您……”
話音未落，青石地磚在昭昭腳下如蛛網般碎裂，她僅用龍力與妖力交織，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說來說去也就那樣，這還不簡單？我成為塗山之王不就行了？”
那股力量瞬間席卷全場，狐妖們無不感到心悸，紛紛低頭退後，再無一人敢阻攔。
隨著一人俯首，“羊群效應”便開始了。
昭昭心中閃過一絲失望，情況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可惡！從近況來看塗山現今根本不再是一條“心”，難怪鳳棲這個老陰逼能夠輕易斷開“天地之力”的銜接！
不管了！紅紅才是最要緊的！
瞧著昭昭火急火燎的離去，鳳棲卻意外的平靜。
她嘴角不經意上揚，在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暗流：
嗬嗬……沒想到，從心之道的修煉路上，達成了跟體之道一樣的戰鬥方式。
昭昭小姐身上的實驗結果，還真是……太讓我滿意了！真的好羨慕！好喜歡！好討厭！
鳳棲很安靜，主動跟著普通狐妖來到自己的房間，等著昭昭主動來找自己。
與此同時。
猴四探查到鳳棲的心思，心頭不由一噎：
這隻老狐狸……怎麽心理變態程度有點令人發指啊？
“死猴子，那叫昭昭的塗山妹子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唉！明明沒借助天地之力卻硬生生達到宏厚的妖皇級，這是咋迴事？”
金蟾蜍在內疑惑，在外的猴四隨意的解釋道：
“哎……人家早就達到了這個階段，隻不過被人切開了而已，重新整上去也不是啥難事。”
猴四現在心思百轉，不斷迴味著鳳棲所說的‘從心之道的修煉路上，達成了跟體之道一樣的戰鬥方式。’
這是為了迎合三兒嗎？如果真是這樣，日後怕是有點難搞……
算了算了，不是我個“老年人”該管的…反正他也不喜歡我去插手…
金蟾蜍又問：“不過死猴子，那隻出言不遜的圈外生物怎麽不在那塗山妹子上啊？！”
猴四淡淡一笑，道：
“有的時候，這世間就是這樣，最親近的人，在你背後捅刀子。
而你將另一部分視為你的敵人，你就失去了可以拉攏到敵人內部的力量。
那顆……咳咳！小狐妖很有魄力。”
聞言，金蟾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哦？存有這種心思的妖可不多哎！沒想到這塗山竟有此種心思的妖怪，咱還以為就星珍女皇才會懂這個嘞！”
畫麵一轉。
王權山莊。
結束了那場令人無語的“傻逼會議”後，小黑子滿臉的難以置信，直接開啟了吐槽模式：
“這都什麽玩意兒啊？一群沒腦子的老廢物，別人稍微誇幾句，就真以為自己牛逼上天了。
還說什麽‘王權劍你已修煉至此……斬妖除魔為天理正道’……
這麽熱衷於除妖，咋不去花果山把那個拿棍子的家夥給收拾了，一群畏首畏尾的老不死的狗雜種，我呸！！”
“沒辦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無暮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希望我好的不少，但希望我出意外的人更多。
再說了，沒有那把劍我照樣可以修煉。”
小黑子罵罵咧咧地問道：“你們人族道盟一直這樣？”
無暮沉默片刻，反問道：“知道世家嗎？”
小黑子腦袋上冒了個問號，無暮歎了口氣，認真道：
“在我隱姓埋名曆練的一段時間中，常見世家子弟拿著家傳法寶在人前顯擺，標榜著人族強大。
讓普通平民都忘了自己在妖族麵前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現在的情況是，有些人連基本的生存都成問題，而另一些人卻在炫耀家族代代積累的財富。
可世家又怎麽能完全代表人族呢？”
無暮迴想著昭昭所提及的思想，從之前的實踐中得來的反饋，他不由的蹙眉道：
“縱觀道盟世家內部，為了奪權爭個你死我活，根本沒人在意百姓的死活。
階級鬥爭一直都存在，隻不過在妖族的威脅下，加之外部矛盾的掩蓋，使其看起來弱化了而已。
就像那些拿著法寶去震懾普通妖族的世家子弟，對上打不過妖王，對下又瞧不上幫助百姓，卻還想讓民眾對他們歌功頌德。
妄圖用世家的戰力來代表整個人族的戰力，用世家的財富來代表整個人族的財富，這簡直荒謬至極！！”
小黑子聽得一臉懵逼，無暮繼續說道：
“人族麵臨著兩難的困境，一邊要忍受妖族的侵略，一邊又要被世家壓榨。
在這種情況下，首要的就是維護百姓的自豪感。
要是因為內部問題就倒向外部，人族一旦被侵入，就隻能淪為妖族的食物。”
小黑子眨眨眼，一臉困惑：
“那你們人族最開始是咋抵抗妖族的？不可能全廢吧？”
無暮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隨手甩出一份稿紙。
“你自己看，看完後記得銷毀了。”
聞言，小黑子飄到桌麵上，從上往下快速掃了一遍：
【……在人妖對抗的初期，確實有部分人族發現了法寶以及與之匹配的力量提升方式。
並且大方地將提升方法傳給了所有人，為種族爭取到了生存空間。
但隨著局勢逐漸穩定，他們開始收迴很多人手中的法寶，因為一旦人人都有利器，人族就會陷入分崩離析。
製度本身是沒錯的，可執行的人卻出了問題。
一開始，人族雖然失去了法寶，但地位還是平等的，人族內部相對公平。
即便退居後線，大家也願意為了人族的崛起奮鬥終身。
可隨著時間推移，第一代、第二代人離世，第三代、第四代漸漸忘卻了曾經的侵略與鬥爭。
一部分人為了鞏固家族地位，避免重迴底層，把全體人類為種族延續而奮鬥的理念，偷換成了是世家讓種族安定富裕，以至於蔓延至整個道盟……】
小黑子看的頓時窩火：“真麻煩，還不如直接用以暴製暴來得輕鬆。”
無暮瞥了它一眼，搖頭歎氣道：
“外部有強敵虎視眈眈，內部絕不能出現動亂，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不能采取暴力手段，隻能慢慢來。”
“窩囊！憋屈！怎麽這麽多破事！”小黑子憤憤不平的將稿紙銷毀，“算了，就當是忍辱負重！”
“我睡了，明天一大早還得去退婚呢。”無暮說完，轉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小黑子一聽頓時樂了，嘿嘿一笑，道：
“退婚？這流程我熟啊！隻要你喊出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包你憑借此口號未來成就不輸某位的大能！”
剛閉眼休息的無暮嘴角一抽，雖然聽著很熱血，很吸引人，但他拒絕道：
“不需要……”
夜已深。
塗山城內。
等了兩個時辰半的鳳棲，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皸裂。
她敲了敲桌麵，心中暗自思忖：
怎麽昭昭小姐還不來？難道她不怕我現在溜走？還是說她算準了我不會輕易的走？
事實情況是此刻的昭昭正被猴四一腳踹倒接受說教的劇情。
鳳棲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忽的挺直腰杆想起留在昭昭身邊的探子黑狐。
她一揮手，眨眼間，小黑子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如何了？”鳳棲淡淡問道。
“娘娘吩咐的事情小的早已辦妥。”
聞言，鳳棲挑了挑眉，問道：
“那昭昭小姐呢？”
小黑子眼珠子一轉，立馬淚眼婆娑，道：
“嗚嗚嗚嗚……娘娘啊！我關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哪知道塗山昭昭她幹了什麽啊？我就被她拋到一邊去了，什麽也不知道。”
鳳棲蹙起眉，心下疑惑：
這不該啊，昭昭小姐難道對圈外生物提不起興趣？還是說這個黑狐已經被策反了？
感知到鳳棲的小心思，小黑子立馬表忠心：
“娘娘！！‘黑狐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小的願奉你為主。’
這些誓言，小的我一丁點都沒忘啊！怎麽敢生出背棄您的想法。”
鳳棲：怎麽忽然感覺如芒在背？
她輕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罷了，你先迴去吧。”
昭昭隨口一問，同時調動心海內的力量灌輸給虛脫的小黑子。
“這個嘛……我想想。”
活過來的小黑子從昭昭的手上飄到空中，沉默片刻，小黑子驚道：
“對了！其實……我也不知道。”
昭昭抬手抽去，罵道：
“你個裝貨！到底有沒有？別害我白期待一場！”
小黑子在空中打了個轉，穩住身形後，屁顛顛地飄迴昭昭身邊，悻悻道：
“哎呀！我也是頭次整這出，副作用我也不清楚，所以……”
昭昭瞪了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賣關子。”
小黑子清了清嗓子，道：
“所以隻能靠你自己去探索了，就不知道會不會被‘重置’。”
“重置？”昭昭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小黑子細細一想，晃了晃身子，滿不在乎，道：
“這個嘛，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
大概就是……需要通過親身經曆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來製造一個無法逆轉的真正死局，讓心海陷入無盡的循環……？
總之，沒啥好擔心的，就憑你那狗屎一樣的心態，再大的打擊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畢竟哪有什麽真正的死局。”
昭昭聽完，臉色微微一變，嘴角一抽，暗道：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這不明擺著我抗打擊能力強的可怕嗎？
昭昭深吸了一口氣，瞥了一眼飄在身旁的小黑子。
這家夥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昭昭挑了挑眉，麵露不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自己去摸索這個副作用，還得小心別被‘重置’？”
小黑子晃了晃身子，懶洋洋地說道：
“差不多吧。反正你心態好，就算真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會崩的。
再說了，這不正是你擅長的嗎？逆境中崛起，絕境中求生，多牛逼啊！”
昭昭聽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抬手又想抽它一巴掌。
小黑子見狀，趕緊飄遠了一點，求饒道：
“別動手！我這可是為你好，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嘛。”
“預防針？”昭昭冷笑一聲，“你這預防針打得可真夠‘貼心’的，差點沒把我嚇出心髒病來。”
小黑子嘿嘿一笑，飄迴昭昭肩上：
“咱們現在可是利益夥伴，我怎麽可能坑你呢？”
“嘁！你忘本！”
昭昭輕哼了聲，隨即若有所思，道：
“行吧，我記住了。不過你這家夥，剛才還裝傻充愣，現在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滴！’
‘怎麽樣？是不是被我那高大威武的霸氣形象給震懾住了？’
嘖嘖嘖！要不是老子，你們倆沒準就會因此誤會從而上演一波經典的狗血“愛情悲劇”。
然後再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最後來個神經質結局，牛頭不對馬尾，氣炸創飛所有人！’
小黑子得意洋洋地在王權無暮的內心中晃悠著。
無暮聽完它的敘述，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原來如此……昭昭並不是故意失約的。”
在外，無暮低聲喃喃，心中對昭昭的擔憂和疑慮也隨之消散。
“不過你剛才說的結局是不是有點扯？”
無暮嘴角一抽，搞不懂小黑子那清奇的腦迴路。
與此同時。
跟在無暮身後的四人麵麵相覷，將自家少爺被昭昭“甩了”的經曆盡收眼底。
卓雷用手肘戳了戳張風，同時不忘給正陷入“相思”狀態的卓閃一記腦瓜崩。
“哇——！老姐你幹嘛？！”卓閃捂著腦袋，一臉委屈地喊道。
卓雷瞪了他一眼，卓閃立刻噤聲，不敢再抱怨。
張風和卓閃一臉茫然，隻見卓雷的眼神瞟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雨姐。
兩人瞬間會意，卓雷幹脆利落地掐了一把卓閃的胳膊。
“啊……！你！那個！暮少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如看看眼前人？”卓閃吃痛，連忙開口。
“眼前人？”無暮迴眸，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疑惑，“是誰？”
卓閃被無暮的反問噎住，無奈地撓了撓頭。
卓雷和張風見狀，互相對視一眼，顯得有些尷尬。
張風清了清嗓子，神色淡定地開口道：
“暮少爺，我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既然昭昭小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您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身邊的其他……值得關注的人。”
無暮挑了挑眉，似乎對張風的話有些意外。
他轉過身，雙手抱胸，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
“哦？你們這是在給我當紅娘嗎？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是那種隨便就能被替代的人？”
張風連忙擺手，解釋道：
“不是，我隻是覺得昭昭小姐那失約的舉動，就算有事耽擱。
見了麵也沒任何解釋，還擺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張風欲言又止，目光掃過雨姐，終究隻低聲道：
“再者，她是妖怪，總歸人妖殊途……”
無暮聞言，臉色不由一沉，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風胖！你未免太過先入為主了。人妖殊途暫且不提，從與昭昭、梵哥哥、小麗相處時，你們就覺得他們是壞妖嗎？
如果是，那他們會與我們一起去拯救那些孩子嗎？這些你一字不提，況且昭昭所展現出的狀態明顯不對。
與我們平日裏接觸的她有著太大的差異，這才是該讓人疑惑的點，而非是你以偏概全的偏見！”
一提到“小麗”，卓閃瞬間清醒，立刻倒戈：
“對呀！風哥你說得太過分了，怎麽能一棒子打死我的小麗是壞妖呢！
她明明那麽善良，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是你口中的壞妖！”
見卓閃這麽快就倒戈，張風忍不住嘴角一抽，語氣中帶著無奈：
“少爺，可小雨姐她……”
“風胖！”雨姐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別說了。”
無暮看了看雨姐，又看了看張風，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卓雷見狀，趕緊打圓場，“少爺，風胖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張風順勢低下頭，語氣中帶著歉意：
“暮少爺，是我考慮不周，言語冒犯了。”
無暮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
“罷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昭昭的事，你們不必再為此事多言。”
四人紛紛點頭，不敢再多嘴。
無暮轉身望向遠方，目光深邃，而小黑子卻不由高看某人兩眼：
“哎呀！真是精彩，看來就算我不說事情經過，短命鬼你也還是實打實的相信塗山昭昭，你小子還真夠格的！”
小黑子看了眼那位名叫小雨姐的劍仆，以及其他三名劍仆，意味深長的暗道：
怪不得塗山昭昭那傻逼狐狸沒自信，看來多半就是在這了，這股“擅作主張”的意味太強了，一個字，煩！
“少爺，王權山莊到了。”
畫麵一轉。
塗山昭昭此刻仍被鳳棲操控著身體，可她的意識卻無比清醒。
迴想起上次醒來時的莽撞，於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她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兩個方案。
方案一：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與鳳棲浴血奮戰到底，大不了就此塗山分家。
但這個想法剛一浮現，昭昭就忍不住嘴角一抽。
且不說直接把塗山如今的頭頭給殺了，這事兒聽著就不靠譜。
趙括紙上談兵都不敢這麽大膽，自己要是沒個正當理由就直接動手，這算什麽？
雖說這樣做可能一時痛快，可這不就跟無賴行徑沒兩樣嗎？
而且，這種行為極易留下詬病，別人肯定會懷疑自己是為了謀取大當家之位而不擇手段。
就算自己當上大當家，說什麽身不由己，沒辦法，那也擺脫不了謀權篡位的嫌疑。
簡直就是又當又立，像個貪得無厭的蠢材偽君子，李二鳳，突然理解你了。
更何況，一旦這麽做，塗山內部人心不齊，吸收天地之力也會變得緩慢，對塗山的未來發展極為不利。
再看方案二，保護塗山，先認真修煉武功。
但這個方案目前還隻能持保留意見，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昭昭思來想去，覺得直接暴露鳳棲是黑狐，然後動手殺她，這個辦法也不可行。
就算有了理由，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殺不死對方。
萬一人家趁機跑路，躲到哪個犄角旮旯裏猥瑣發育，再拉攏人心，到時候塗山還是會分家。
想到這裏，昭昭隻覺得兩眼發黑，滿心無奈。
而另一邊。
金蟾蜍百無聊賴地趴在苦情樹的樹幹上，嘴裏嘟囔著：
“嗐……死猴子，也沒見著你說能幫咱忙的啊！
咱都在這兒待了這麽多天了，就聽那塗山狐妖在那兒吹噓。
說什麽‘苦情樹的代理人，總有異於凡眾之處，咱天生的領導……’嘁……！真是聒噪。”
猴四身處金蟾蜍體內，聽到金蟾蜍的抱怨，忍不住迴了一句：
“你這蛤蟆，急啥？我這不也在想辦法嗎？那塗山狐妖雖然愛吹牛，但未必沒點真本事。”
金蟾蜍一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拍了拍肚子：
“你這猴子，倒是會說風涼話！咱在這苦情樹上趴得都快長蘑菇了，你還讓咱等？再等下去，咱這身金皮都要褪色了！”
猴四嘿嘿一笑，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褪色？你這蛤蟆，金皮褪了不正好嗎？省得整天招搖過市，惹人眼紅。”
金蟾蜍哼了一聲，懶洋洋地甩了甩腿：
“得了吧，你這死猴子，躲在咱肚子裏倒是清閑，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咱可是在外麵風吹日曬，還得聽那塗山狐妖嘮叨，真是受夠了！”
猴四無所謂的咂吧著嘴，忽的二人眼神一閃，便看到了在塗山城上鳳棲的所作所為：
“金蟾，來活了！！人情有著落咯！”
“哎！那老狐妖施展的法術咱咋看不明白嘞？嘿！那法術未免太過久遠了吧！”
“嗬嗬嗬……恭喜你猜對了一半，但是沒獎勵！”
說著，猴四便占據主導意識，操控著金蟾蜍的軀體，眨眼間便出現在城牆上。
經過“友好”的相處後，猴四這才發覺這小狐妖竟然沒有被意誌沉淪，倒顯得他多此一舉：
這顆種子，有點意思。
猴四閃身來到空曠的地帶，默默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事。
“昭昭小姐，將大當家帶下去治病。塗山不可一日無主。
若獨留空青，恐遭其他妖族覬覦，攻打我塗山。易主之事，需從長計議。”
“昭昭小姐，但塗山之主的位置非同小可，若貿然行事，恐生內亂，外敵亦會趁虛而入。”
“您年紀尚輕，資曆尚淺，如何能擔此重任？此事是非兒戲，您……”
話音未落，青石地磚在昭昭腳下如蛛網般碎裂，她僅用龍力與妖力交織，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說來說去也就那樣，這還不簡單？我成為塗山之王不就行了？”
那股力量瞬間席卷全場，狐妖們無不感到心悸，紛紛低頭退後，再無一人敢阻攔。
隨著一人俯首，“羊群效應”便開始了。
昭昭心中閃過一絲失望，情況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可惡！從近況來看塗山現今根本不再是一條“心”，難怪鳳棲這個老陰逼能夠輕易斷開“天地之力”的銜接！
不管了！紅紅才是最要緊的！
瞧著昭昭火急火燎的離去，鳳棲卻意外的平靜。
她嘴角不經意上揚，在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暗流：
嗬嗬……沒想到，從心之道的修煉路上，達成了跟體之道一樣的戰鬥方式。
昭昭小姐身上的實驗結果，還真是……太讓我滿意了！真的好羨慕！好喜歡！好討厭！
鳳棲很安靜，主動跟著普通狐妖來到自己的房間，等著昭昭主動來找自己。
與此同時。
猴四探查到鳳棲的心思，心頭不由一噎：
這隻老狐狸……怎麽心理變態程度有點令人發指啊？
“死猴子，那叫昭昭的塗山妹子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唉！明明沒借助天地之力卻硬生生達到宏厚的妖皇級，這是咋迴事？”
金蟾蜍在內疑惑，在外的猴四隨意的解釋道：
“哎……人家早就達到了這個階段，隻不過被人切開了而已，重新整上去也不是啥難事。”
猴四現在心思百轉，不斷迴味著鳳棲所說的‘從心之道的修煉路上，達成了跟體之道一樣的戰鬥方式。’
這是為了迎合三兒嗎？如果真是這樣，日後怕是有點難搞……
算了算了，不是我個“老年人”該管的…反正他也不喜歡我去插手…
金蟾蜍又問：“不過死猴子，那隻出言不遜的圈外生物怎麽不在那塗山妹子上啊？！”
猴四淡淡一笑，道：
“有的時候，這世間就是這樣，最親近的人，在你背後捅刀子。
而你將另一部分視為你的敵人，你就失去了可以拉攏到敵人內部的力量。
那顆……咳咳！小狐妖很有魄力。”
聞言，金蟾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哦？存有這種心思的妖可不多哎！沒想到這塗山竟有此種心思的妖怪，咱還以為就星珍女皇才會懂這個嘞！”
畫麵一轉。
王權山莊。
結束了那場令人無語的“傻逼會議”後，小黑子滿臉的難以置信，直接開啟了吐槽模式：
“這都什麽玩意兒啊？一群沒腦子的老廢物，別人稍微誇幾句，就真以為自己牛逼上天了。
還說什麽‘王權劍你已修煉至此……斬妖除魔為天理正道’……
這麽熱衷於除妖，咋不去花果山把那個拿棍子的家夥給收拾了，一群畏首畏尾的老不死的狗雜種，我呸！！”
“沒辦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無暮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希望我好的不少，但希望我出意外的人更多。
再說了，沒有那把劍我照樣可以修煉。”
小黑子罵罵咧咧地問道：“你們人族道盟一直這樣？”
無暮沉默片刻，反問道：“知道世家嗎？”
小黑子腦袋上冒了個問號，無暮歎了口氣，認真道：
“在我隱姓埋名曆練的一段時間中，常見世家子弟拿著家傳法寶在人前顯擺，標榜著人族強大。
讓普通平民都忘了自己在妖族麵前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現在的情況是，有些人連基本的生存都成問題，而另一些人卻在炫耀家族代代積累的財富。
可世家又怎麽能完全代表人族呢？”
無暮迴想著昭昭所提及的思想，從之前的實踐中得來的反饋，他不由的蹙眉道：
“縱觀道盟世家內部，為了奪權爭個你死我活，根本沒人在意百姓的死活。
階級鬥爭一直都存在，隻不過在妖族的威脅下，加之外部矛盾的掩蓋，使其看起來弱化了而已。
就像那些拿著法寶去震懾普通妖族的世家子弟，對上打不過妖王，對下又瞧不上幫助百姓，卻還想讓民眾對他們歌功頌德。
妄圖用世家的戰力來代表整個人族的戰力，用世家的財富來代表整個人族的財富，這簡直荒謬至極！！”
小黑子聽得一臉懵逼，無暮繼續說道：
“人族麵臨著兩難的困境，一邊要忍受妖族的侵略，一邊又要被世家壓榨。
在這種情況下，首要的就是維護百姓的自豪感。
要是因為內部問題就倒向外部，人族一旦被侵入，就隻能淪為妖族的食物。”
小黑子眨眨眼，一臉困惑：
“那你們人族最開始是咋抵抗妖族的？不可能全廢吧？”
無暮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隨手甩出一份稿紙。
“你自己看，看完後記得銷毀了。”
聞言，小黑子飄到桌麵上，從上往下快速掃了一遍：
【……在人妖對抗的初期，確實有部分人族發現了法寶以及與之匹配的力量提升方式。
並且大方地將提升方法傳給了所有人，為種族爭取到了生存空間。
但隨著局勢逐漸穩定，他們開始收迴很多人手中的法寶，因為一旦人人都有利器，人族就會陷入分崩離析。
製度本身是沒錯的，可執行的人卻出了問題。
一開始，人族雖然失去了法寶，但地位還是平等的，人族內部相對公平。
即便退居後線，大家也願意為了人族的崛起奮鬥終身。
可隨著時間推移，第一代、第二代人離世，第三代、第四代漸漸忘卻了曾經的侵略與鬥爭。
一部分人為了鞏固家族地位，避免重迴底層，把全體人類為種族延續而奮鬥的理念，偷換成了是世家讓種族安定富裕，以至於蔓延至整個道盟……】
小黑子看的頓時窩火：“真麻煩，還不如直接用以暴製暴來得輕鬆。”
無暮瞥了它一眼，搖頭歎氣道：
“外部有強敵虎視眈眈，內部絕不能出現動亂，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不能采取暴力手段，隻能慢慢來。”
“窩囊！憋屈！怎麽這麽多破事！”小黑子憤憤不平的將稿紙銷毀，“算了，就當是忍辱負重！”
“我睡了，明天一大早還得去退婚呢。”無暮說完，轉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小黑子一聽頓時樂了，嘿嘿一笑，道：
“退婚？這流程我熟啊！隻要你喊出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包你憑借此口號未來成就不輸某位的大能！”
剛閉眼休息的無暮嘴角一抽，雖然聽著很熱血，很吸引人，但他拒絕道：
“不需要……”
夜已深。
塗山城內。
等了兩個時辰半的鳳棲，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皸裂。
她敲了敲桌麵，心中暗自思忖：
怎麽昭昭小姐還不來？難道她不怕我現在溜走？還是說她算準了我不會輕易的走？
事實情況是此刻的昭昭正被猴四一腳踹倒接受說教的劇情。
鳳棲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忽的挺直腰杆想起留在昭昭身邊的探子黑狐。
她一揮手，眨眼間，小黑子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如何了？”鳳棲淡淡問道。
“娘娘吩咐的事情小的早已辦妥。”
聞言，鳳棲挑了挑眉，問道：
“那昭昭小姐呢？”
小黑子眼珠子一轉，立馬淚眼婆娑，道：
“嗚嗚嗚嗚……娘娘啊！我關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哪知道塗山昭昭她幹了什麽啊？我就被她拋到一邊去了，什麽也不知道。”
鳳棲蹙起眉，心下疑惑：
這不該啊，昭昭小姐難道對圈外生物提不起興趣？還是說這個黑狐已經被策反了？
感知到鳳棲的小心思，小黑子立馬表忠心：
“娘娘！！‘黑狐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小的願奉你為主。’
這些誓言，小的我一丁點都沒忘啊！怎麽敢生出背棄您的想法。”
鳳棲：怎麽忽然感覺如芒在背？
她輕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罷了，你先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