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陸兩家擂台比試煉器這天,城主府廣場上人山人海。兩百萬下品靈石的豪賭,造成了春泰城萬人空巷的局麵。


    廣場上豎立著一個巨大的擂台,擂台正中擺有七個人的座位,郝城主和城主府的兩位煉器師坐在正中間。左邊坐的是成友諒父女,右邊是陸尋邦兩兄弟。


    擂台中間,並排擺放著兩張煉器用的長桌子,上麵已備好了城主府提供的煉器材料。


    三方事先商量好,擂台比試煉製出來的兵器,歸城主府所有。


    比賽開始前,由郝城主驗證雙方的賭注。


    陸家拿出的票據,是錢莊開出的兩百萬下品靈石。成家拿出的是五十萬的單據和三個裝有靈丹的玉瓶。


    陸尋邦質疑成家沒有兩百萬的賭注。郝城主嚴肅地說:“經本城主查驗:成家的賭注,比兩百萬下品靈石隻多不少。”


    “請雙方煉器師就位!”隨著郝城主一聲吆喝。林海和高一格都站到了各自代表方的台前。待郝城主介紹了雙方煉器師的姓名後,立刻宣布比試開始。


    “這麽年輕,成家恐怕輸定了。”台下的觀眾,見到林海隻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無不擔心地說。


    郝城主與城主府的煉器師,也讚同這種觀點。


    “唉,成家請來的人,做女婿倒是般配。要說煉器,最多能煉出黃級兵器。”台下說話的聲音很大。


    台上的成茵聽後,從臉上一直燒到耳根,但心裏卻微微一動。


    高一格首先擲出了煉器爐。心念一動,一束青中帶藍的靈火,出現在他的手指頭上。


    “五級靈火大成!”台下有人道出了靈火的等級。高一格得意地一笑,把靈火打入了爐鼎中,開始了烘爐。


    林海擲出了在二師傅那裏選中的煉器爐。這是他第一次使用,以往煉器用的器爐,都是師傅或煉器師協會固定用的爐鼎。


    他並不著急點火,而是在腦海中先模擬一次煉器的過程。


    見林海沒有作動,台下的譏笑聲不絕於耳:“你們快看,成家的煉器師一動不動地站著,是不是嚇傻了?”


    “馬屎麵上光,打開裏麵是包糠。”有人在嘲笑。


    聽到下麵觀眾的譏笑聲,成茵心中焦急起來。倒是成友諒鎮定如常,他拉了拉女兒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心急。


    林海模擬煉製成功,手指上燃起了一束晶瑩如雪的靈火。


    “七級靈火大成!”郝城主身邊的煉器師,激動得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不可能!”郝城主說。


    “你看,那束火苗潔白如玉,明亮而不刺眼,這是七級靈火大成的標誌。”城主府中的另一位煉器師解釋說。


    他們兩個人,隻修煉到六級靈火的初級階段。


    聽到城主府兩位煉器師的評論,成茵心裏激動起來。而另一邊的陸尋邦兄弟倆,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


    “轟”的一聲,林海屈指一彈,煉器爐裏頓時燃起熊熊大火,黃、橙、紅、紫、青、藍、白,顏色絢麗奪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烘好爐後,林海也開始了填料。他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動作如行雲流水。他的雙腳站立不動,遠處的材料順著他的手勢,接二連三地飛進了煉器爐裏。


    僅這一手,就讓城主府兩位煉器師看得目瞪口呆。口裏喃喃地念叨“妖孽啊,真是妖孽!”


    “又是怎麽迴事?”郝城主好奇地問。


    “他使用的是隔空取物的手法。”一位煉器師解釋說:“煉器材料很沉重,沒有強大的靈魂力,根本飛不起來。”


    林海和高一格都進入了鍛燒材料階段。


    林海明白:靈魂力、材料、靈火是煉製兵器的先決條件;鍛造力、控火術、鼎爐、是煉製兵器的重要因素。


    今天的比試,雙方煉器材料一樣。林海的靈魂力和靈火,自從無字崖出來之後,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豈是一個高一格能比的?


    而鍛造力和控火之術,更是林海的強項,高一格望塵莫及。


    林海的煉器爐,是二師傅送給他的地級器爐。今天他要將它的優勢發揮到極致,要讓陸尋邦一方輸得臉麵掃地。


    高一格雖然先行起火,但不等他煉器爐裏的材料還沒完全煉化,林海卻已經進入了提煉階段。


    隻見他雙手不停翻轉,爐子裏的鋼水快速旋轉,煉器爐上方的蒸氣堆積如雲,爐底廢渣和雜質紛紛下落。


    “出——”林海一聲斷喝,煉器爐隨之倒轉過來。鋼水奔騰而出,濺起了朵朵鋼花,猶如星光燦爛。


    高一格見林海開始了製坯,而自己還處於鍛燒的階段。在速度上已經慢了兩拍,他心裏麵開始著急起來。


    鋼水成坯以後,林海取出了二十萬斤的重錘,狠、準、穩地砸在鋼坯上,震得廣場的地麵都在顫動,擂台似乎要坍塌下來。


    鋼坯在鐵錘下不斷地拉長,漸漸地看出了寶劍的模樣。


    “他煉製的是一把寶劍。”台下有人在議論。


    台上的成茵滿臉含笑,此時她心裏已明白,陸家請的煉器師與林海相比,差距何止一兩個檔次?簡直就是坐在飛機上吹嗩呐——哪裏,哪裏。


    林海一錘重似一錘。“哐當,哐當”的聲音,仿佛敲在剛才譏笑他的那些人的心頭上。他們的臉,也像林海鐵錘下的鋼坯,在不斷地延伸、拉長,樣子特別的難看。


    高一格還在提煉鋼液,林海寶劍的粗坯已經迴爐。


    他將左手放在盛滿水的缸沿上,變異性水屬性隨著真氣注入到水中,連坐在幾米遠的台上之人,都感覺到了逼人的寒氣。


    “嗤”的一聲,被燒得通紅的寶劍插入到冰水之中。


    白色的霧氣彌漫而起,林海的身影在霧簾中若隱若現。讓人覺得他仿佛籠罩在一個夢幻的世界裏,朦朧而又神秘。


    高一格也開始了鍛打,他手上拿著五萬斤的大錘,敲打出來的震動,與林海相比,簡直可以忽略掉。


    林海已經在全神貫注地刻靈了。


    作為一個陣法大宗師,在兵器上布置陣法,不敢說無人能比,起碼是難逢對手。高一格與他同台煉器,簡直是自取其辱。


    刻靈、開鋒,林海成竹在胸,一蹴而就。


    而高一格才僅僅完成了鍛打,從時間上看,他已經輸了。


    看到林海將寶劍交到了郝城主手上,台下的觀眾大聲高唿:“林海!林海!” 聲音如排山倒海,一浪高過一浪。


    如果發揮正常,高一格完全能夠煉製出地級中品寶劍。但受到林海和台下觀眾的影響,他被分心了。


    高一格交到郝城主手上的,隻是一柄地級下品寶劍。


    郝城主拿著林海煉製的寶劍,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絲,用氣一吹,頭發分成兩截掉落在地上。他又隨手取出一顆靈石,揮劍斬下,靈石被切成兩半,劍鋒卻完好無損。


    寶劍在手,郝城主舍不得放下。


    他高聲地宣布:“高一格煉製出的寶劍——地級下品;林海煉製出的寶劍,為地級極品,可吹發斷玉。這場比試,成家勝出。”


    話聲一落,台下的觀眾放眼望去,陸家兄弟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高一格孤零零地站在台上。


    成家父女則圍到了林海的身邊,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滿臉流淌著激動的淚水,讓林海不知道如何去勸慰。


    曲終人散,但仍然還有不少的觀眾留在現場。特別是那些大家閨秀,平時個個顯得溫文爾雅,此刻卻揮動著雙手,在大聲地疾唿:“林海!林海!”希望以此贏得林海的目光……


    郝城主起身來到林海身邊,握著他的手大加讚賞:“林少俠乃煉器界的青年才俊。觀你煉器,如同享受藝術大餐。”


    他為比賽提供了煉器的材料,卻收獲了兩把地級寶劍。特別是林海煉製的地級極品寶劍,他真是愛不釋手。


    請人煉製兵器,花錢事小,關鍵是難以請到煉器的大宗師。因此郝城主的心情格外高興,對林海的態度也極其熱情。


    “客氣了,郝城主公平公正,讓人欽佩!”林海謙虛地說。


    見到林海身旁的成友諒,郝城主興猶未盡對他說:“沒想到成掌櫃收藏有如此珍貴的靈丹?不知能否按評估價轉讓給本座?本城主定會感激不盡。”


    這句話把成友諒置於了兩難之地。


    靈丹是林海墊支的賭注。實際價值,遠遠超過二百萬下品靈石。現在郝城主親自開口求購,他得罪不起。


    權衡之下,他隻能實話實說:“稟郝城主,這些靈丹都是林大宗師之物。小民不敢擅專,還請與林大宗師商榷。”


    “好說,好說,本城主早已備下一桌酒席,還請林少俠務必賞光,咱們邊吃邊談。”郝城主極力邀請林海。


    “謝謝城主盛情!晚輩已在春泰耽擱了幾天,明天一定啟程離開,眼下還有一些事情,要跟成伯父商量。”林海婉言謝絕。


    他自稱晚輩,讓郝城主心中大有好感。他再次熱情挽留說:“不急一時,請成掌櫃父女偕林少俠一同前往。”


    成友諒生活在春泰城,平時哪裏有資格得到城主的宴請,如果能攀上郝城主這棵大樹,以後就不再會受人欺淩。


    想到此,他開口說:“那小民父女就沾林大宗師的光了。”


    聽到成友諒如此說,林海自然能體會到他的心情。這下不去也得去了,於是一行人到了城主府裏。


    陸尋邦兄弟倆迴到家中,見到隨後跟來的高一格。當著他的麵大發雷霆:“你不是說煉丹大宗師數得出來嗎?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你不是他的對手?”


    陸尋邦一連三問,讓高一格無從答起。


    他想了想說:“我在迴來的路上,傳訊詢問了南城煉器師協會裏的朋友,這個林海是袁鑄威王器的弟子,也是目前長橙域中,最年輕的煉器大宗師。他在四大宗門收徒選拔賽上,一招擊敗了挑戰他的第五名,現在已是昆吾門的弟子。”


    昆吾門弟子,可不是陸尋邦敢報複的。


    這次擂台煉器,陸家不但丟了麵子,還輸了裏子。兵器店關門停業事小,反正也不是陸家的主業。可兩百萬下品靈石白白打了水漂,即便陸家是一個大家族,也是件傷筋動骨的大事。


    在城主府中的酒宴上,郝城主又向林海提起了求購靈丹一事:“不知林少俠從何處買到這些極品靈丹?本城主修煉遇到了瓶頸,能否轉讓幾顆給我?價格可以商量。”


    “靈丹是我本人煉製的。”林海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林少俠還是煉丹大宗師?”郝城主驚唿了一聲。


    成友諒和同席的兩位煉器師正在勸酒,聞言把剛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成茵的眼睛裏異彩紛呈,怔怔地望著對麵的林海。


    “按照比賽前的評估價,也不是不可以。但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陸家此次敗北,一定是心有不甘,有可能會對成家進行報複。請郝城主多多關照成伯父一家。”林海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林少俠不必過謙。以你的地位,絕對不在本城主之下,更何況你是煉器、煉丹兩大宗師。所以,你叫我一聲伯父,已算看得起我了。靈丹的價格我再加五十萬,望林少俠成全。”


    郝城主說完。又對著門外喊道:“來人,替我傳話陸尋邦。如果敢對成家打擊報複,本城主絕不輕饒。”


    城主府中的衛士應聲而去,成友諒父女對林海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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