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姑娘撩開了臉上的麵紗。


    百丹穀藥園裏的靈藥,前幾天才冒出的嫩芽,已完全舒展開她的身姿,在春風裏搖曳著她那迷人的翅膀。嫩綠色的葉片上披著淡黃色的羽絨,幾顆細碎的露珠掛在上麵,隨著輕風輕輕地搖動,在不停地追逐、嬉戲著。


    林海站上了開竅境初期的境界,大師傅莫測讓他去外麵活動一下,舒緩這些日子的緊張情緒,放鬆心情。


    離長橙域五大宗門收徒選拔大賽,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林海來到百丹穀靈藥園,唿吸新鮮空氣。


    馮玲、伍歉萍、雪秋雨得知師弟到來,又有師傅的準許。三人打扮得花枝招展,隨著林海在藥園裏穿梭、賞景。


    林海今天身著藍色的長衫,馮玲穿的是白色裙子,伍歉萍和雪秋雨兩人穿著旗袍,一個是淡紅,一個是淡黃。四種不同的色彩飄蕩在碧波綠浪中,與園中的滿眼春光爭奇鬥豔。


    “師姐快過來,你們三個人站到這裏來,我為你們畫一幅速寫。”林海站在一棵玉蘭樹下大聲地喊。


    玉蘭樹是先開花後生葉,有紫色和白色兩種,味道淡雅。五六片花瓣堆在一起成了一朵花,給人以清清淡淡的感覺,好像與世無爭一樣。但又美得高雅,美得脫俗。


    聽到林海要為她們作畫,三人欣然應允。


    特別是雪秋雨,她看過林海為大師伯製作的“網羅天下”圖,知道他的畫風具有神來之筆,心裏一直向往不已。


    林海快速從儲物袋中拿出紙筆,僅一會兒功夫,馮玲的恬靜、伍歉萍的嫵媚、雪秋雨的秀麗躍然紙上。師姐妹三人愛不釋手,你追我搶,互相爭奪。


    馮玲仔細品鑒手上的素描,看得出林海對三人背景中的玉蘭花,刻意濃墨重彩。其似水柔情的意境,在他下邊的題詞上顯而易見:“含苞欲放,人與花爭春。


    “三個嫁不出的老姑娘了,說什麽含苞欲放?老樹枯枝,憑什麽與花爭春?”馮玲自嘲了一句。


    “此言差也。三位師姐都不過三十歲年齡,結丹境者能活為一千年,兩者比較,剛步入含苞欲放的年齡。況且,三位師姐天資聰慧,突破元嬰境指日可待,入聖也是可期,定有萬年青春。”林海與她們相處久了,誇起師姐來口若懸河。


    “再說了,師姐三人國色天香,哪個男子不為之心動?若說想嫁,不知身後要排起多遠的長龍?豈有嫁不出去之理?”林海再添一句。


    雖然知道林海是一句戲言,但三位姑娘仍然芳心暗喜。


    “師弟,也會去參加排長龍嗎?”雪秋雨心思機敏,抓住機會反問了一句,讓林海無言以對。


    “要不,師弟先娶了大師姐,再去參加五大門派的選拔賽?我猜師傅一定會同意。”伍歉萍知道師姐暗地裏喜歡林海,也想借此了解林海是怎麽想的。


    “你要死了,二師妹,你自己想與林海成婚,何必把我當擋箭牌?”馮玲平日很莊重,被伍歉萍點破心事後,羞得滿臉通紅。


    “師姐要是不好意思,那就叫雪師妹先嫁給師弟,再娶師姐。”伍歉萍唯恐天下不亂,又把火燒到雪秋雨身上。


    雪秋雨正疑惑二師姐今天怎麽這麽膽大,居然敢開大師姐的玩笑。可沒想到一下子便扯到了自己身上。她滿麵嬌羞,又急又氣地說:“二師姐今天怎麽像隻小狗?逮到誰就咬誰。”


    “不是嗎?雪師妹最早同師弟認識,兩人平日裏‘林海’‘秋雨’叫得真甜,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伍歉萍繼續說。


    “你真是討打,看我不撕爛你的小嘴?”雪秋雨被羞得無地自容,作勢向伍歉萍撲去。


    伍歉萍拔腿想跑,卻被馮玲攔在了前麵。於是,她轉身朝著林海站的位置,邊跑邊叫:“師弟,快快救我。你的兩個小情人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林海正想著伍歉萍前麵說過的話。


    平常他與雪秋雨、伍歉萍的接觸相對多一些,相互之間多少有一些感情。特別在二師姐家裏,伍伯父、伯母的話說得很直白。但大師姐向來不苟言笑,總是彬彬有禮,怎麽可能對自己暗生情愫?


    伍歉萍突然叫喊,讓林海更加左右為難,三位師姐打鬧嬉戲,有意無意都在表明自己的心跡,我該幫誰呢?


    正在猶豫不決時,馮玲突然停止追趕,一本正經地說:“咦,我明白了。這次二師妹與師弟外出了那麽久,一定發生了點什麽?恐怕早已兩情相悅,又或許已經暗結珠胎?”


    “雪師妹,我們快去稟明師尊,盡快幫助他倆完婚。免得被宗門的師姐妹看笑話,傳到外麵對百丹穀的名聲不好。”


    不得不說,馮玲的反戈一擊,正中伍歉萍的軟肋,令她百口莫辯。


    聽到馮玲的話,伍歉萍頓時停止了奔走。她羞容滿麵,急得快要掉出了眼淚,連忙說:“你胡說,絕對沒有!”


    馮玲的話也讓雪秋雨嚇了一跳,但看到二師姐急得要哭的樣子,心裏才明白過來,於是故意刺激她說:“二師姐別怕,做了就做了。現在隻有我們知道無所謂,師傅一定會幫你隱瞞的。”


    這下伍歉萍更急了,她的眼淚真的流了下來。大聲說:“大師姐、雪師妹,千萬別亂說。我真的什麽也沒有。”


    馮玲和雪秋雨沒有答話,隻是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她。


    “師姐,師妹,我錯了,我認輸了。求求你們饒過我吧。”伍歉萍以哀求的口吻,向馮玲和雪秋雨討饒。


    直到這時候,師姐妹二人才相互對視一眼,捧著肚子笑成了一團。連一旁的林海也被她們的惡作劇逗樂了。


    伍歉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都是因為你!”


    “冤枉,你們三個人打鬧,我一句話都沒說。而且,我也沒有得罪你們,為什麽要把我牽扯進去?”林海無辜地說。


    看到林海那委屈的樣子,三個姑娘擠眉弄眼,沒心沒肺地又笑到了一起。仿佛之前誰也沒有“攻擊”過誰?


    此情此景,讓林海想起了高中時班裏的兩個女同學。


    高一班的男生與女生一半對一半,他當時十五歲,是班裏年齡最小的,學習成績卻總是第一。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他,但坐在他後麵的兩位女同學,卻常常以惡作劇他為樂趣。


    一個是假小子康水蓮,一個是特別愛說愛笑的洋娃娃許鵑。


    她們在課堂上,有時把他的頭發染成各種顏色;有時在他的白襯衫上畫幾個小動物。更有甚的一次,竟在他的背上貼了一張紙條。


    下課後,一大幫同學跟在他的後麵起哄、嬉笑,他不明所以。最後,還是他最要好同學的王剛,把紙條撕下來交給他。


    紙條上寫著“我喜歡許鵑”!令他狼狽不堪、啼笑皆非。


    “她們還好嗎?”林海在心中輕輕地問了一聲。


    想起了同學,也想到了親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思念如潮水般湧動,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


    父親曾經形容草原的清香 讓他在天涯海角也從不能相忘


    母親總愛描摹那大河浩蕩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遙遠的家鄉


    如今終於見到遼闊大地 站在這芬芳的草原上我淚落如雨


    河水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 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迴家的路


    哎 啊 哦 父親的草原 哎 啊 哦 母親的河


    雖然已經不能用 不能用母語來訴說 請接納我的悲傷我的歡樂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 心裏有一首歌


    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 母親的河


    林海唱歌的聲音低沉渾厚,帶有磁性,每個音符從他的嘴唇中吐出,充滿了對家鄉、對親人的無限熱愛和眷念。


    馮玲三人從他的歌聲中,似乎聽到了他唿喚親人的聲音。感動的淚水,如同繁星點綴在她們的臉上,凝聚起無盡的柔情。


    歌聲讓她們沉醉,吸引著她們向著林海身邊慢慢靠近。


    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林海的耳畔響起了馮玲溫柔的聲音:“師弟,你想家了吧?這是你們家鄉的歌曲吧?”


    林海驚醒過來,難為情地說:“哦,看到你們歡笑的情景,想起了學生時代,想起了親人。對不起,打擾了三位師姐的雅興。”


    “哪裏打擾我們?你的歌唱得很好聽,也很感人。要不,你把這首歌教會我們?”雪秋雨在一旁說。


    伍歉萍一直沒有出聲,她尚未從尷尬中恢複過來。剛才馮玲取笑她的戲言,真有點似是而非,令她百口莫辯,羞死人了。


    “以後再說吧。可能師傅告訴過你們了,兩個月後,我要去參加五大門派舉行的收徒選拔大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林海從儲物袋中取出三柄寶劍,接著說:“前些日子,我在二師傅那裏煉製了幾柄寶劍,現在送給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否喜歡?”


    “地級上品寶劍,太好了!”伍歉萍高興地叫了起來。


    雪秋雨也選中了一把劍拿在手裏,用指頭彈了一下劍身,說:“好劍。我跟二師姐都有了地級兵器,可惜大師姐是用鞭的。”


    “大師姐是用鞭的?”林海驚訝地說。他沒想到馮玲身材嬌小玲瓏,居然以繩鞭作為兵器。


    要知道,以鞭繩作兵器的人。個個身強體壯,臂力特別強。


    “對不起。不知道大師姐使用的是什麽兵器,可以讓我看看嗎?”林海向大師姐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馮玲從腰上解下了軟鞭,將它遞到林海手裏,輕輕地說:“沒關係。以後有機會再幫我煉製一根。”


    林海接過軟鞭仔細地端詳,覺得它既不是金屬,也不像人工合成的。於是開口問馮玲:“這是用什麽材料煉製的?”


    “煉製軟鞭的材料有很多。可以用稀有金屬,也可以用幾千年、上萬年的特殊樹枝和藤條。”馮玲迴答說:“但更多的是用妖獸的皮或筋煉製而成。我這根軟鞭是五級妖獸的皮煉製的,如果是妖獸的筋,就能達到黃級上品了。”


    馮玲的軟鞭是黃級下品,她的話裏透露出些許遺憾。


    “妖獸的筋?我有辦法了!”林海想起金雕殺死的六級妖蛇,它屍體上的筋骨還在。


    因為離金雕的窩不遠,沒有其它妖獸敢去偷吃。有大師傅的陣法和金雕的雙重保險,元嬰境的修真者也進不了寨山嶺。


    想到這裏,林海轉身就跑。藥園上空迴響著他離開時留下的聲音:“師姐,你們先迴吧,幾天之後我一定把軟鞭送來。”


    三人沒想到林海說走就走,聽到他留下的話。伍歉萍又開始取笑馮玲說:“大師姐,這個師弟對你可真上心啊!”


    “二師妹,師弟剛剛送給你的寶劍,現在還帶著他的體溫。你就掛在身上,是不是很溫暖?要不,我去跟師傅說說你倆的事?”


    馮玲平時言語不多,但說出的話,句句擊中伍歉萍的軟肋。


    想起她們倆之前說過的、那些難堪的話,伍歉萍的臉上又浮起了紅暈,連忙服輸地說:“師姐饒命,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藥園裏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驚飛了樹上正在覓食的喜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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