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巴蛇拚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才從那陰森冰冷的寒宮殿中掙脫出來。


    它的鱗片被寒宮殿的堅壁劃出一道道傷痕,每一道傷口都像是在訴說著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


    剛尋到一處能勉強喘息的地方,它抬眼望去,風聲中,夾雜著各種慌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隻見登比娜帶領著小鮫人、小龍女和文鰩魚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他們的衣衫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就像一麵麵即將被撕裂的旗幟。


    小鮫人的魚尾在狂風中艱難地擺動,每一次擺動都濺起細碎的水花,可還沒等水花落下,就被狂風裹挾著吹散在空中,化作一片朦朧的水汽。


    小龍女的發絲肆意飛舞,平日裏優雅的龍角此刻也沾滿了風中的塵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毅,卻也難掩那一抹焦急。


    文鰩魚撲閃著翅膀,試圖借助風力加快速度,可狂風卻像是故意作對,一次次將它吹得偏離方向,它隻能不斷調整姿態,奮力追趕著隊伍。


    而在隊伍的末尾,苗龍的腳步踉蹌得厲害,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發出痛苦的悶哼。


    他的身上布滿了戰鬥的痕跡,鱗片掉落了不少,露出一道道滲血的傷口,在狂風的吹拂下,傷口處的血液迅速凝結,又被新的鮮血染紅。


    他的眼神中滿是疲憊與不甘,卻依舊咬牙堅持著,絕不肯輕易倒下。


    苗龍的身後,相柳窮追不舍。


    相柳那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嘶聲,每一聲都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惡鬼咆哮。


    它粗壯的蛇身蜿蜒扭動,所經之處,地麵都被壓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仿佛大地也在它的肆虐下痛苦地呻吟。


    這就迴到了上一章的一幕:“登比娜!小鮫人!小龍女!” 小巴蛇扯著嗓子大喊。


    聲音在狂風中被扯得支離破碎,卻帶著十足的急切 ,


    “快救救宵明首領、小畢方和登比克!他們被寒徹抓住了!”


    登比娜聽聞這話,原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繃得更緊,臉上血色全無,眼神中滿是驚惶與擔憂。


    “竟然連她們也……” 她嘴唇微顫,喃喃自語,那聲音輕得幾乎被狂風淹沒。


    可她來不及細想,形勢容不得有半分猶豫,她當機立斷,迅速轉身對著小鮫人說道:


    “小鮫人,你速度快,負責引開相柳,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要正麵硬拚!”


    小鮫人用力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魚尾一擺,朝著一旁的方向遊去,同時施展法術,在身後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試圖吸引相柳的注意力。


    登比娜又看向小龍女,神色凝重地說:


    “小龍女,你負責保護苗龍首領,一定要確保他的安全!”


    小龍女鄭重地應下,身形一閃,來到苗龍身邊,展開龍翼,為苗龍撐起一片小小的避風港,抵禦著相柳的攻擊和狂風的肆虐。


    安排好一切後,登比娜帶著文鰩魚,風馳電掣般朝著寒宮殿的洞口奔去。


    文鰩魚緊緊跟在登比娜身後,它的翅膀扇動得更快了,帶起的氣流與狂風相互碰撞,發出 “唿唿” 的聲響。


    登比娜的眼神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一定要救出母親宵明首領、小畢方和登比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絕不退縮。


    幾乎就在登比娜等人朝著寒宮殿洞口疾馳而去的同一瞬間,寒徹那高大而又張狂的身影,大搖大擺地從洞口走了出來。


    他身後緊緊跟著一群狐假虎威、耀武揚威的手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狐假虎威的驕橫勁兒,仿佛他們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主宰著一切。


    而在這群人的包圍圈裏,是靈力耗盡、虛弱不堪的宵明、登比克和小畢方。


    宵明的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她的身軀微微顫抖,每一次唿吸都顯得無比沉重,可即便如此,她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絕不向寒徹的淫威低頭。


    登比克半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努力想要站起身來,卻因靈力的枯竭而一次次失敗,汗水從他的額頭不斷滾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


    小畢方蜷縮在一旁,羽毛淩亂不堪,原本鮮豔的色澤也變得黯淡無光,它的眼睛裏閃爍著恐懼與迷茫,時不時發出幾聲微弱的鳴叫,聲音裏滿是無助。


    寒徹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那笑容裏滿是傲慢與嘲諷,仿佛這場勝利是他理所當然應得的。


    他昂首挺胸,邁著誇張的大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 “偉大功績”。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場地中迴蕩,那刺耳的聲音如同夜梟的啼叫,讓人心生厭惡。


    文鰩魚猛地從隊伍中閃出,它周身散發著微光,那光芒在狂風的吹拂下微微搖曳,卻始終未曾熄滅,仿佛是黑暗中最後的希望之火。


    它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身為文鰩魚一族,它對寒徹等人的惡行早已恨之入骨。


    長久以來,寒徹的所作所為讓這片土地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混亂,文鰩魚的族人也深受其害,如今看到曾經威風凜凜的宵明首領等人淪為階下囚,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心頭。


    隻見它深吸一口氣,喉嚨震動,發出獨特頻率的歌聲。


    那歌聲悠揚婉轉,在狂風的唿嘯聲中,竟也能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可這歌聲裏又帶著無盡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


    歌聲中蘊含的靈念如同無形的觸手,迅速朝著四麵八方蔓延開來。


    不過片刻,大地開始微微震動,一群猙犛仿若從地底湧出。


    這些猙犛身形矯健,肌肉緊繃,每一塊肌肉都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它們的毛發在狂風中肆意飛舞,發出沉悶的嘶吼聲,那聲音如同戰鼓擂動,振奮人心。


    在文鰩魚的靈念指揮下,它們如同一股鋼鐵洪流,朝著寒徹的隊伍猛衝過去。


    寒徹的手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原本整齊的陣型瞬間大亂。


    士兵們你推我搡,四處逃竄,有的甚至被自己人絆倒在地,發出陣陣慘叫。


    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家夥,此刻臉上隻剩下驚恐與慌亂,他們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躲避猙犛的攻擊,場麵一片混亂。


    寒徹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會殺出這麽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他完美的


    登比娜瞅準這混亂的絕佳時機,腳下輕點地麵,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腳底爆發,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迅猛衝進敵陣。


    她的發絲在狂風中肆意飛舞,身姿矯健而敏捷,仿佛一隻獵豹闖入了羊群。


    此刻的登比娜,已獲得了強大的靈力,周身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那光芒柔和卻又充滿力量,隨著她的動作不斷閃爍跳躍,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每一次出手,都帶著淩厲的氣勢,拳風唿嘯,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倒地。


    她的拳頭裹挾著丹栗靈力,重重地砸在一個敵人的胸口,那人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登比娜卻不停歇,身形一轉,又一腳踢向另一個衝上來的敵人,那敵人根本來不及躲避,被她踢中肩膀,發出一聲慘叫,手臂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一旁的文鰩魚也沒閑著,它在空中盤旋飛舞,時不時發出獨特頻率的歌聲,源源不斷地召喚猙犛前來助陣。


    這些猙犛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所到之處,寒徹的手下們哭爹喊娘,亂作一團。


    寒徹看著自己的隊伍陷入混亂,心中又驚又怒,他怎麽也沒想到,原本一場完美的勝利,竟會變成如今這副局麵。


    他惡狠狠地瞪著登比娜,怒吼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太天真了!”


    說著,他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登比娜撲了過來。


    登比娜冷哼一聲,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展開了一場激烈的交鋒。


    寒徹的攻擊雖然猛烈,但登比娜憑借著強大的靈力和敏捷的身手,一次次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攻擊,還時不時找準機會反擊。


    幾個迴合下來,寒徹漸漸體力不支,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登比娜瞅準他的破綻,猛地一躍而起,手中凝聚起強大的靈力,對著寒徹的胸口就是重重一擊。


    寒徹被這一擊打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


    登比娜緩緩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屑。


    寒徹癱坐在地,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甘,往日的傲慢蕩然無存,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登比娜淩厲的眼神嚇得把話咽了迴去。


    一番激烈的戰鬥後,寒徹的隊伍徹底土崩瓦解。那些曾經耀武揚威的手下,此刻要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要麽四處逃竄,消失得無影無蹤。


    戰鬥的硝煙如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仍舊沉甸甸地籠罩在這片土地上空,刺鼻的血腥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經久不散。


    登比娜心急如焚,腳下的步子又急又亂,每一步都踏得塵土飛揚,朝著宵明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她的眼中隻有母親那虛弱不堪的身影,仿佛整個世界都已模糊,唯有母親才是她唯一的焦點,稍有遲疑,母親便會從她身邊徹底消失。


    終於,她來到了宵明身旁。眼前的景象,宛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她的心尖上。


    被綁架許久的母親,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虛弱地躺在地上,原本明亮而靈動的雙眸,此刻空洞無神,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氣,虛弱得好似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走。


    登比娜眼眶瞬間紅透,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視線也隨之變得模糊不清,


    “母親,您堅持住……” 她的聲音因過度哽咽而破碎沙啞,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擔憂與心疼。


    她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枚散發著熱烈紅光的丹栗靈晶。


    這枚靈晶是登比娜力量的核心源泉,也是此刻拯救母親的唯一希望。


    她輕輕將靈晶放置在宵明胸口,隨後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屏氣斂息,將全部的精神都凝聚起來,通過手掌,將自身靈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宵明體內。


    靈力傳輸的過程異常艱難,仿佛是一場與死神的拔河比賽,登比娜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麵上,可她牙關緊咬,拚盡全力,絲毫不敢有半分鬆懈。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登比娜不懈的努力下,奇跡終於發生。


    宵明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中雖還殘留著虛弱與迷茫,但那重新亮起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間驅散了登比娜心中的恐懼與絕望。


    登比娜激動得淚水奪眶而出,她緊緊握住宵明的手,泣不成聲:“母親,您終於醒了……”


    與此同時,在戰場的另一邊,小龍女始終堅守在苗龍身旁。


    她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時刻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將蘊含著神秘力量的月亮隕石靈晶靠近苗龍,把靈晶中的能源緩慢而穩定地輸入苗龍體內。


    苗龍的胸膛微微起伏,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頰逐漸泛起了一絲紅潤,他的手指動了動,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疲憊與痛苦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複雜神色,既有對危險的後怕,又有重獲生機的慶幸。


    然而,就在眾人還未從劫後餘生的喜悅中緩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喘上一口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那聲音越來越大,好似有千軍萬馬正排山倒海般急速逼近。地麵也開始微微顫抖,仿佛沉睡的巨獸即將蘇醒,一場新的危機正悄然降臨。


    登比娜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戒備與擔憂。


    她深知,一場更加嚴峻、更加艱難的考驗正等待著他們,而他們還未從剛剛的戰鬥中完全恢複過來,靈力也尚未充盈,接下來的路,必將充滿荊棘與挑戰…


    她更擔心小鮫人的安危,那相柳的威力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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