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方向隻能憑借人們基本的求生知識。


    花澤西看了看天空,觀察了附近樹樁的紋路方向,帶著眾人往沙灘邊的營地走。


    晚上八點,所有人迴到營地。


    除了被張元修燒傷的三個熊家人,其餘人都安全無恙地迴來了。


    每個小隊隊長陸續走到花澤西麵前,匯報今天的探查結果。


    “一小組沒有發現異常。”


    “二小組沒有。”


    “三小組……”


    花澤西聽完所有小組的匯報,眉頭皺起。


    哀牢山太平靜了,平靜得有點詭異。


    十幾個小組,從不同的方向前進,隻有一組遇到了危險。


    遇到危險的小組,把自己剛才經曆的事情說出來,尤其是花澤西摩西分海一般的壯舉,他們說了又說。


    營地的人通通看向花澤西,眼底都是崇拜與驚奇。


    接下來五天,依然是差不多的狀況。


    期間,花澤西遇到了一隻擁有七彩鹿角的鹿。


    當時那隻鹿跪躺在一棵常青樹下,唿吸清淺,花澤西打算靠近的時候,那隻鹿就斷氣了。


    花澤西走近一看,發現七彩鹿的鹿角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態。


    他碰一下,兩個鹿角就斷了,重重摔到地麵,掀起一片塵土。


    鹿角斷裂的切麵十分平整,是人為造成的。


    花澤西收好鹿角。


    這七彩鹿的鹿角大有用處,是十分難得的珍稀藥材。


    晚上十點,營地的火堆火勢兇猛,照亮一小片黑暗的區域。


    火堆濺出來一些火星,把崔正德的羽絨服燒穿兩個洞。


    崔正德趕緊擋著那兩個洞,後退兩步。


    “花神醫,都五天了,這哀牢山快被我們翻遍了。”


    “你不是會算卦嗎,你算一下他們在哪?”


    花澤西捏了捏太陽穴,尋人任務一直沒有進展,讓他的頭有些刺痛。


    “我之前算過,再算第二遍就不準了。”


    “問神佛同一件事,是對他們不尊重。”


    崔正德吸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


    “還有這樣的說法?”


    這些天一直天為被,地為席,部分境界低的武者陸續有感冒的症狀。


    花澤西下午摘了一些治感冒的雜草,丟進燒鍋裏煮湯。


    李千星在一旁喝熱乎乎的草湯,“那怎麽辦?”


    花澤西撿起地上的雜草,揉了揉,冬天的雜草很脆,逐漸變成一片片的脆片。


    “明天你們休息吧,我去走一遍你們走過的路。”


    黃石頭啊了一聲,“師父,那我要和你去。”


    花澤西搖頭,“你留下,保護所有人。”


    “整個隊伍隻有我和你會術數,我走了,你該留下來。”


    “明天崔正德和李千星,你們繼續在營地周圍撒藥粉,輕易不要走出藥粉圍成的圈子。”


    沒有其他人拖累,花澤西全速前進。


    耗費三天時間,走過每個隊伍前些天走過的路。


    花澤西全程用天眼看周圍的環境,的確如黃石頭所說,沒有黑氣,也沒有靈氣。


    這三天,花澤西留意了有水的地方。


    除了幾天前和張元修碰麵的那個碧湖,其餘地方的河流湖泊,都沒有黑氣、靈氣湧動。


    這天傍晚六點,花澤西躍過一棵三米高的常青樹。


    營地就在前麵一百米的地方。


    剛靠近營地,花澤西聽見了陣陣吵鬧聲。


    直覺告訴花澤西,張元修來找場子了。


    花澤西停止前進的步伐,找了幾棵樹,在樹枝交叉的位置蹲下。


    他屏住唿吸,透過茂密的綠葉,看到了營地此刻的情形。


    以營地用藥粉劃分的圈子為界,張元修帶著幾十名穿道袍的年輕男女,站在圈子外圍。


    幾十名張家人抓著各式法器,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花澤西的人則站在圈子裏麵,圍成一圈,神情警惕。


    張元修裸露在外的皮膚腫脹發紅,顯然是燙傷還沒痊愈。


    他身後走出來一個肌肉壯實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腳踹上地上的黃色藥粉,一小段藥粉飛離一節。


    呈圓形包圍營地的藥粉,斷了。


    “可算找到你們了!”


    中年男人伸手指著營地裏的眾人,表情兇惡。


    “你們那個臉白白的家夥呢,把他交出來!”


    “如果不交,後果你們無法承受!”


    營地內的人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往前踏兩步,對著年紀最大的秦曲兒高聲唿喊。


    “老婆子,你也看出來了吧,除了你,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一個人換一整支隊伍,很劃算的買賣,聰明人都知道怎麽選擇。”


    秦曲兒站在營地最邊緣的地方,離中年男人最遠。


    中年男人和張元修,默認年紀最大、武力最高的秦曲兒是這群人的領袖。


    秦曲兒不動聲色地說:“你要那人做什麽?”


    張元修笑道:“不做什麽。”


    他停了兩秒,臉上笑容更甚,“償命而已。”


    此話一出,驚呆眾人。


    秦曲兒瞳孔驟縮,沒想到張元修會這麽偏激。


    “我的四個徒弟,現在都無法起身自理,如果不是那個人,他們又豈會變成這副模樣!”


    話音剛落,四個皮膚通紅的人被抬出來。


    他們雙眼緊閉,沒有衣服遮擋的皮膚腫脹,湊近一聞,能聞到一陣組織液的奇異味道。


    秦曲兒掃一眼四個張家人,“張長老,這話不對吧?”


    “湖水突然異動,我們誰也預料不到。”


    張元修呸一聲,“你當我是老年癡呆嗎?”


    “湖水掀起來的時候,那個人讓你們趕緊跑,明顯早早看出湖水有異常。”


    “明明可以提醒我們,卻故意不說。”


    “那人不償命,我們張家臉麵何在?我一直昏迷不醒的徒弟又怎麽辦?”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那人就是想陷害我們張家子弟!”


    秦曲兒冷臉道:“當時那人已經提醒你好幾遍了,是你不願意走。”


    張元修大義凜然的表情破裂,下一秒,他嗤笑一聲。


    “放屁,從來沒有提醒過!”


    “那人一眼看出湖水有異動,就是故意不說,想把我們五人都埋葬在湖中!”


    “還好我能力不錯,拚死撈出這四名徒弟。”


    張元修身後的男女們神情激動,看向張元修的眼神帶著崇拜。


    “我現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那人是想趁此機會,讓我們張家損失四名精英!”


    “他好狠毒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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