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拉著小孩的手,指尖傳來的緊張感幾乎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惶恐與急切,臉上的表情複雜交織,既有羞愧,又有無奈。


    “陳皮對不起。”


    “大哥哥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欺負陳皮。”


    “我以後再也不罵人了,陳皮對不起。”


    “我錯了,我以後不欺負同學了。”


    “陳皮對不起。”


    小孩們的聲聲道歉,如同水麵的漣漪,輕輕蕩漾在古樸的書房中。他們的目光中帶著惶恐與悔意,小手緊緊握著母親的衣角,怯生生抬起頭看向齊墨與陳皮。


    齊墨與陳皮相對無言,齊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


    迂夫子則坐在一旁,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深奧的道理。


    房間裏充滿了沉重的氣氛,靜得能聽見窗外飄落的葉子輕輕觸地的聲音。


    “陳皮你怎麽看。”


    迂夫子還有房屋中的孩子婦女紛紛向著陳皮看了過去。


    ‘原諒與不原諒都是受害者的權利,你可以真大度,也可以假裝大度’


    ‘人是虛偽的,有時候場麵話不是真的’


    陳皮的腦海中浮現出教導他老師的話。


    陳皮抬起頭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純良無辜。


    “沒關係,我原諒你們了。”


    眾人緊張的情緒因為這番話不由得放鬆,整個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紛紛向著齊墨與陳皮點頭。


    “齊先生真會教孩子。”


    “陳皮真是大度,不像我們家小孩。”


    “謝謝,我會好好教育我家小孩的。”


    怎麽和小說影視劇不一樣啊,小說裏麵應該是一群人說著渾話,或者像個潑婦一樣找他和陳皮的麻煩啊。


    難不成是因為這群富太太有教養,還會看人?


    好吧。


    陳皮看著麵前的道歉的人,又看著身邊一臉失望的齊墨,歎息一聲,像個小大人一般的搖頭。


    “既然現在談好了,我們就先離開了。”夫人的臉上帶著笑容,目光落在齊墨身上,發現對方並沒有拒絕,對著迂夫子笑容。


    “快跟夫子說再見。”


    “迂夫子再見。”


    很快,他們的的身影消失在房屋中,仿佛後麵真的有什麽無形的恐怖在追趕著他們。


    齊墨癟了癟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哎,這次叫你來,不僅是因為這孩子被欺負的事情,還有......”


    迂夫子看著麵前乖巧的陳皮歎息一聲,又看著站在一邊看起來什麽都不知道的齊墨。


    “陳皮你先迴家。”


    古樸的屋宇深深,歲月在其磚瓦間刻下斑駁的印跡。日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光影,金色的光線如流水般鋪灑在滿是塵埃的書桌上,仿若潑墨山水中的一抹亮色。


    齊墨與迂夫子對坐於窗下,書香氤氳,墨香浮動。


    窗外,古樹挺拔,綠葉間偶爾傳來幾聲蟬鳴,那聲音在靜謐的庭院中迴響。


    陳皮不舍的看了兩人一眼,


    一陣微風吹過,書頁輕輕翻動,發出沙沙的響聲:“陳皮.....”


    迂夫子開口才說兩字,便發現坐在麵前的齊墨緩緩的站起身,眼眸中帶著不解,開口前看到齊墨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


    陳皮了看著兩人讓他離開的眼神,沒有多說,知道哥哥的決定沒有辦法更改,走出房間轉身躲在了房門後,聽到裏麵傳出的聲音,臉上露出了笑容。


    疑惑迂夫子為什麽說話說到一半後,聽到了腳步聲,瞬間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隻是時候齊墨的臉出現在麵前。


    陳皮低頭看著腳尖:“哥哥。”


    溫柔的撫摸讓他抬起頭,眼中帶著疑惑。


    “進來吧。”


    迂夫子看著站在門口的一大一小,歎息一聲。


    很快的齊墨坐在椅子上看一眼坐在另外一邊的陳皮。


    “迂夫子有什麽話直說無妨,陳皮這孩子聰慧。”


    迂夫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齊墨的注意,看著麵前的迂夫子認真的說道,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身邊陳皮。


    現在的陳皮電視劇裏麵的陳皮已經有了差別,應該不會愛上丫頭吧,也不會什麽都不知道,被裘德考誆騙吧。


    迂夫子的歎息聲讓齊墨收迴心神。


    “齊先生是一位很好的教育者,陳皮被您教導的很好,這孩子很聰明,但是心中的戾氣比較大。”


    聽到誇獎的陳皮臉上露出笑容,抬頭看著迂夫子就聽到後麵的話,臉上的笑容在這一瞬間消失,在齊墨、迂夫子看去時,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起來乖巧可愛。


    陳皮看著身邊人,伸出手扯了扯對方的衣擺。


    “哥哥。”


    那雙眼眸中帶著不安,還有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齊墨伸出手摸了摸陳皮的頭。


    “我知道。”他看著麵前的迂夫子再一次的重複對著陳皮的話:“我知道。”


    迂夫子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來迴, 無奈的歎息一聲。


    “相比齊先生在家中給陳皮請私教,現在私塾裏麵已經不能再教給這孩子其他得了。”


    陳皮抬頭看著麵前的老者,低下頭眼中閃過狠厲,也就在這時,耳邊響起的聲音打斷的他的思緒。


    “您的意思是陳皮畢業了嗎?”


    齊墨的臉上帶著微笑,看起來還有些自豪。


    哥哥,這是在為我自豪嗎?


    迂夫子看了一眼陳皮,又看著麵前的青年,心中無奈的歎息點了點頭:“孩子要好好的引導。”


    陳皮這孩子心裏麵的戾氣太大了,雖然看起來乖巧,但是下手是真的狠,在陳皮進入私塾的第一天被欺負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甚至找了那些孩子。


    卻發現這些孩子都很害怕的陳皮,不願意提起他們到底是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好在其他孩子發現陳皮不好惹就沒有再找陳皮的麻煩,也不知道今天這七個孩子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過那些話是真的難聽,想到這裏迂夫子的目光落在了齊墨身上。


    迂夫子嘴唇顫抖,嘴邊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化作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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