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慢!他可是幽穀少主,殺了他隻怕你會很麻煩。”


    陳方雨上前一步道。


    “哦,是嗎?”


    又一個教我做事的,暴虐再次充斥我的內心。


    我的嘴角微微揚起,算是給了他迴應,而後火鳥符脫手,再次刺亮無邊的黑暗,歡快的鳥鳴,一同撕碎了子夜的寧靜。


    “你看,手滑了!”


    我的聲音很冷,與內心的狂熱形成巨大的反差。


    “你!”


    陳方雨握緊的拳頭,所有其它話語,伴隨這個字也收了迴去。


    他再快,也快不過我的符,穀明華是我今日必殺之人,往日的積怨又豈會因為一句少主消失,化解怨恨最好的方式是死亡。


    穀明華不斷後退,他恐懼了!


    “你這老狗,還不出手?”


    一聲嘶吼,來自穀明華。


    場間情況突變,我的心瞬間跌落穀底,誰是老狗?


    隻可能是白牙!


    “唉!!!”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白牙發出一聲蒼老的長歎,已經無需懷疑,這條老狗就是與穀明華一夥的人。


    它直接現出真身,隻是一聲長吼,便震散了火鳥符。


    “道友,能否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傷你性命!”


    一條老狗,正在用神識傳音。


    在這關鍵時刻,它選擇了背叛我們的約定。


    無數念頭在我心頭閃過,為何會如此?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這條老狗沒有理由背叛我!


    連火鳥符都被它無視,我又能用什麽對付它?


    真的要束手就擒?


    今日就算真的能留下來性命,又能如何?從此成為穀明華腳底下一條連狗都不如的傀儡?


    何況它還知道我的秘密,洞虛寶鏡自然是保不住。


    “哈哈,看你再怎麽囂張!今日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親眼看著向素琴在我胯下喘息!”


    穀明華扭曲的嘶吼,直擊我的靈魂,徹底讓我清醒。


    絕不能束手就擒!


    “動手!準備接應!”


    我還沒有輸,現在陳寶順就是我的後手,同時也提醒向升,相信他能猜到什麽。


    “砰!砰砰!”


    接連三槍,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節奏,第一槍是預判,後麵兩槍才是調整之後的致命一擊。


    根據槍聲,我判斷陳寶順的位置距離這裏大概1000米,巴雷特12.7毫米口徑的子彈,在這個距離能夠維持足夠的精度,但是否能威脅到這老狗,我也不確定。


    麵對這種高手,狙擊槍也隻會有一次機會,如此距離,隻要動作稍快一些,就很難再鎖定目標,一擊之後,他必須立即撤退。


    我沒有去看結果,轉身之際視線剛好與陳方雨撞上。


    “你,不講武德!”


    作為對手,我並沒有奢望他會講武德,我沒有說你們,我隻是想告訴他我並沒有輸。


    陳方雨欲言又止,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知道我準備逃跑,此刻的我在麵對白牙時,生不起任何鬥誌,但他卻沒有攔我。


    “吼!吼!”


    身後的白牙,接連發出來兩聲怒吼,我感覺到了它的憤怒。


    “卑鄙!”


    白牙發出一道神識,而我的全部心思隻有靠近那輛黑色奔馳。


    卑鄙?


    它白牙沒有資格說這兩個字。


    我更不會跟他去做爭辯,隻想用盡全力向前奔跑。


    哢嚓!


    兩聲輕響後,劃破夜空的兩盞照明燈同時熄滅。


    整個山穀再次陷入黑暗,我知道肯定是陳方雨所為,這阻止得了普通人,但阻攔不了白牙。


    這個情分,還是等活下去再考慮如何還吧!


    “留下吧!”


    白牙蒼老的聲音,自後方上空再次響起。


    狗是真的狗,四條腿確實是它們天生的優勢,這是把我當做獵物,要給我一次撲殺。


    我舉目四望,一股無助感油然而生,就要結束了嗎?


    不!我不甘心!


    我掏出一把火鳥符,死命丟向了後方,隻希望能延緩它的追擊,求生欲驅使我的腳步奮力狂奔。


    距離車子已經很近,我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了。


    不妙!


    火鳥符並沒有完全阻止白牙,一道熱浪擊中了我的後背,我的五髒六腑感覺受到重擊。


    鮮血順著喉嚨,噴湧而出。


    看著眼前不到三米的車子,看來還是慢了。


    “師父!”


    聶遠生靈巧的跳出了車子,要將我扶起來。


    “你走!去山穀路口!”


    我強行咽下殘留口中的血,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句。


    “怎麽可能讓你跑了。”


    白牙巨大的身體臨近,此刻給我的壓力如同山峰,如銅鈴般的眼睛帶著蔑視正凝視著我。


    這是來自勝利者的目光,它在向失敗者的我示威。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動手了,如果再給你些時間,你的符篆就能傷到我了,但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麽如果。”


    白牙言語中帶著冷漠,無人敢靠近這裏。


    我死命拉住聶遠生的手,不想他做無謂的犧牲,隻要我順從,白牙應該不會傷害他。


    “為何選擇他?”


    這是我最大的不解,也是不甘的根源,我是真要送它離開,因為感同它的命運蹉跎。


    沒有道理!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誘惑到它?


    包括徐冉也是這麽認為,對!徐冉為何沒有一點動靜?她在等什麽?看我受辱嗎?


    但我隨即又釋然了,或許她也覺得自己不是白牙的對手,她本就不欠我什麽,這樣也好。


    “當你被騙過一次後,就會變聰明一點,你與他是同一類人。”


    白牙終於說了出來,這應該是它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世道本就如此,特別是你們人族,最擅長的就是爾虞我詐,與其把命運交給別人,我又為何不能將它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感覺得到,白牙對於人族沒有好感,甚至帶著怨恨。


    眼前這個廟宇,就是它的信徒修建而成,它在這方土地,得到了人族的認可,這有點說不通。


    “那些傳言也是假的?”


    我不打算再掙紮,盯著它的眼睛平心靜氣問道。


    “老狗,殺了他!”


    沒有人敢靠近,包括穀明華,但他可以說話。


    “吼!”


    白牙突然迴頭,對著穀明華就是一聲巨吼。


    而後,穀明華直接化為了一塊塊的血肉,那隻短笛也斷成了兩截,所有人都嚇傻了。


    卻沒有一個人敢逃跑,包括陳方雨和賀九林,都隻能站在那裏不動,白牙就是這裏的主宰。


    “一個連你都不如的廢物,以為真的能使喚我。”


    這話聽著總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哪怕比他強一點,在白牙眼裏也隻是強一點的廢物而已。


    我沒打算計較這些,在等待他給我一個解釋。


    “當然是真的,人族修行者從未接納過我們,反而是那些普通凡人,他們更懂得如何感恩。”


    白牙的話我無從反駁。


    是啊!人族又何曾真的將其他種族放在眼裏,從來都是征服與掠奪,不會講任何道義。


    站在白牙的立場,真正的道義並未在它心中消失,隻是要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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