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的大便攻擊持續了整個半個時辰,直到徹底將南鄭變成一座糞城,這才停止了糞便攻擊。


    當然,為了不讓漢中軍那麽容易清理糞城,城外的投石機也沒有閑著,會時不時的投下一些石彈,若是有人出去清理,就需要防備隨時從天而降的石頭,雖然被砸中的概率很小,可即便是這樣,也讓許多人不敢隨意出去清理糞便。


    這也隻是給漢中軍清理糞便找一些難度罷了,事實上,即便是讓他們清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


    畢竟,南鄭已經被封鎖了,城內那麽多的百姓和軍隊,隻能依靠井水生存,他們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水去清理糞便。


    更讓人抓狂的是,由於沒有準備,許多井裏都充滿了糞便的氣息……


    “嘔……”


    張魯吃了一口桌上的飯菜,便忍不住吐了出來。


    “該死的,給老夫撤下去重做。”張魯直接丟掉筷子,差點破口大罵。


    現在的他,無論是做什麽,都感覺充滿了糞便的味道,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南鄭城內除了少部分水井之外,其餘大多都已經被糞便汙染了。


    加上無法徹底清理,整個南鄭城內都彌漫著惡臭,哪怕是張魯這個太守,也沒有辦法避免。


    “主公,再做也是一樣,咱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將來的事。”閻圃滿臉苦笑的開口。


    “軍師,你這是什麽意思?”張魯疑惑的看向閻圃。


    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最多也就是覺得,華峰想要惡心他罷了,隻要忍住,華峰依舊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主公,城內到處都是糞便,如此糟糕的環境下,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恐怕用不了多久都會生病,到時候恐怕就是我漢中的災難啊。”閻象苦笑道。


    “這……”張魯一愣,隨即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是啊,這樣的環境下,想要士兵和百姓不生病幾乎不可能。


    “軍師,這可如何是好?”楊鬆也有些慌了,連忙問道。


    閻圃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事到如今,咱們隻有一個辦法。”


    “軍師請說。”張魯眼中露出一絲希冀之色。


    “突圍,趁著現在士兵們無事,我軍還擁有一戰之力,咱們可以突圍,離開漢中,前去投靠益州牧劉璋或者荊州牧劉表。”閻圃看了一眼張魯,隨即鄭重開口。


    “這……軍師,以咱們的力量,想要突圍恐怕很難,即便是成功,大軍恐怕也會損失殆盡,屆時,咱們即便是投靠他人,恐怕也……”張魯頓時遲疑起來,他很清楚,手中沒有足夠的力量,即便是投靠他人,恐怕也不會受到重用。


    “主公,我們還有選擇嗎?”閻圃雙手一攤,滿臉無奈的反問道。


    “這……”張魯頓時說不出話來。


    “不行,絕對不能突圍,沒有漢中,主公隻能寄人籬下,若是如此,不如直接投降。”楊鬆立刻反對。


    楊家可是漢中最大的家族,一旦逃離漢中,他將一無所有,楊家也會徹底沒落,與其逃離,楊鬆覺得,實在不行,還不如投降,到時候想辦法得到華峰的重用,或許還能保留楊家的部分產業,再尋找機會。


    “楊大人,你應該是舍不得你楊家在漢中的產業吧?可是,楊大人可別忘了,華峰殺起世家大族來說,從不手軟,你若是投降,或許見性命都保不住,更何況楊家的那些家產?”見楊鬆的神色,閻圃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於是忍不住開口嘲諷,這些年,楊家依靠張魯,在漢中可是撈了不少好處,不過,楊家勢大,哪怕是閻圃這個軍師,也拿他們沒有太好的辦法。


    “軍師,在下乃是為主公考慮,沒有你想的不堪。”楊鬆臉色一沉,說道。


    “楊大人,你還是仔細想想,若是投降,華峰到底會不會放過楊家吧。”閻圃也不與他爭論,淡笑道。


    “好了,事已至此,咱們應該團結一致才是,軍師,這件事至關重要,今日大家先迴去休息一下,明日再決定吧,老夫已經乏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張魯揮揮手,說完便轉身進入了太守府後院。


    閻圃看了楊鬆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楊鬆則帶著楊任,返迴楊家府邸。


    “兄長,你真的打算投降?”進入楊鬆的書房之後,楊任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哎!這件事我也拿不定主意,閻圃說得不無道理,即便是咱們投降,華峰也未必會放過楊家,他雖然沒有完全對所有世家大族趕盡殺絕,可是,以我楊家在漢中的所作所為,華峰真能因為咱們投降就放過楊家嗎?”楊鬆滿臉苦笑,若是華峰剛剛進攻漢中時,他們便投降,助西涼軍入城,楊鬆覺得,華峰可能還會留下楊家,之前不至於趕盡殺絕。


    可是現在,南鄭必然被破的情況下,他們再去錦上添花,華峰還真未必會放過他們。


    隻是,如果這麽按照閻圃所說的突圍,即便是跑出去了,他楊鬆也將一無所有,楊家沒落成為必然。


    “兄長,不如讓我小弟派人去試試,看看華峰的態度如何?”楊任忍不住問道。


    “恐怕來不及了。”楊鬆搖頭。


    “不試試如何知道呢?兄長,待小弟去安排一下,立刻派人出城去見華峰。”楊任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如今,他是整個南鄭軍職最高的人,因此,楊任想要安排一人偷偷離開,並不困難。


    隻是,讓楊任沮喪的是,他派出去的人根本沒有迴去,楊任兄弟也弄不清楚華峰的態度。


    事實上,楊任派出的人去求見華峰了,隻不過,連華峰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被打出來了。


    楊鬆是個什麽人,華峰十分清楚,這樣的無良世家,正是西涼軍打擊的對象,因此,華峰不會給楊鬆任何機會。


    畢竟,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張魯便會堅持不住,這個時候,華峰根本就不需要楊家了,自然也就懶得見楊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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