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跟鬱爺爺不知道。”黎明低下了頭,眼眶都微微紅了,“我怕我爹他們也不相信我,沒敢對他們說,除了裴兄,你們是第一個沒有相信她說的那些鬼話的人。”


    蘇晚兒點點頭,也是,他那時才十四歲,黎叔看著就是個不好惹的,黎明又是他的獨子,他估計之前都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突然被這麽一個不要臉的無賴纏上,又被所有人都誤會,恐怕嚇都嚇死了。


    “那學堂那些人如今還誤會著你?”


    黎明搖搖頭,“後來,我把她踢到江從文懷裏時,順帶提了一嘴,說她是王家的千金,我在集市上經常碰見江從文,知道他是個好色又貪財的,有這麽一個有錢人撲到他懷裏,他肯定不會放棄機會,後來估計是江從文又花言巧語騙了她,她沒再纏著我,反而大搖大擺的跟江從文在大庭廣眾下情意綿綿,然後又經過裴兄給我想法子,大家才相信了我是無辜的,這件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還算聰明,知道利用人心助自己脫困,蘇晚兒讚道:“做得挺好,你之前讓我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那你也應該做到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你可是個男子漢,為了這些事情哭不值當。”


    蘇宴拿著衣袖擦了擦黎明的眼角,“哥哥不哭,咱們不理壞女人,我們都相信你的。”


    鬱謹笙聽完他的故事,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但也就一眼,他又認真的堆起雪人來。


    黎明擦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嗯,我才不會為了那麽點事哭呢。”


    “那你那一兩銀子就這麽便宜她了?她還欺負的你這麽慘。”


    黎明看了蘇晚兒一眼,傷心的歎了口氣,“我也想要迴來啊,若知道她是這種人,我就是買東西給狗吃,也不會便宜她的,可是她那種人很無賴的,不可能還給我的,而且,如果我去問,她肯定又要賴上我了,說不定還會想法子威脅我。”


    看著他又失落得想哭了,蘇晚兒試圖轉移話題,“你剛剛說裴公子被家人趕出來了?那他住哪裏?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他是豐村的人,豐村離我們村也不遠,就我們隔壁村,他有迴豐村這裏嗎?”


    一說到裴暮安,他果然又精神了,“裴兄沒迴來這邊,他在鎮子上自己租了個小房子,裴家因為他執意要讀書,前幾年還跑學堂鬧過,後來是裴兄當著大家的麵割了一縷頭發,說從此他們再無瓜葛,讓他們不要再到學堂找他,他們才消停了。”


    蘇晚兒皺皺眉,“隻是讀書而已,沒必要吧?而且,裴公子為什麽一定要不顧家人反對一意孤行要讀書啊,真的隻是仰慕鬱爺爺嗎?”


    黎明把他做的雪人堆好後,撿了幾顆石子給雪人做眼睛鼻子嘴巴,“也不完全是,裴兄家裏關係很複雜,他家裏兄弟多,裴兄是最不受寵的那個,我之前聽他同鄉的說,他親娘好像生他時難產死了,後來他爹另娶了,他沒有母親,在家裏自然就是受欺負的那個,他家的活都是他一個人幹。”


    “那他爹呢?他爹不管嗎?”


    說到他爹,黎明咬牙道:“他爹就是個窩囊廢,什麽都聽他妻子的,對裴兄更是不管不問,連到學院鬧事他也要陪著去羞辱裴兄,要我,我也斷絕關係,哎——早知道我也帶裴兄來你們家玩的,裴兄這些年其實都很孤單的。”


    蘇晚兒看著又低落起來的黎明,還有總一副心事重重的鬱謹笙,她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抓起兩把雪,就往兩人頭上砸。


    “嗷——嫂子,你幹嘛砸我啊?”


    鬱謹笙也不明所以的捂著頭,委屈的看著她。


    “打雪仗啊。”蘇晚兒說的理所當然,“雪人都堆好了,你們剛剛不是在打雪仗嗎?怎麽,我加入你們就不樂意了?”


    “樂意樂意。”黎明趕緊點頭,又興奮了起來,“那我們分組吧,我跟……”


    “我跟我弟弟一組,你們倆一組。”蘇晚兒壞笑的搶過他的話題。


    黎明一僵,那還打個屁啊,小蘇宴這麽小,他砸起來都有負罪感,至於嫂子,他若是砸了,他敢肯定,等下他身邊這個鬱兄肯定會反水,幫著她們砸他,那他豈不是要被三個圍毆了。


    “我想跟晚兒一組。”鬱謹笙不滿的說。


    “對呀,對呀,嫂子,不然我跟小阿宴一組吧?”大冬天的,黎明卻感覺他冷汗都出來了。


    “不,我就跟我弟弟一組,阿宴,抓雪球,砸他們!”


    “好耶!”


    最後結果就是鬱謹笙跟黎明抱頭鼠竄的被蘇晚兒跟蘇宴追著砸。


    “不玩了不玩了,都是我們挨砸。”黎明又一次擺爛的躺倒在雪地裏。


    鬱謹笙也累得蹲了下來。


    蘇晚兒也覺得玩夠了,“那就迴去洗漱休息吧。”


    鬱家隻有一間客房,給黎叔跟黎明睡了,蘇宴也被鬱爺爺鬱奶奶拉去他們房裏睡了。


    洗漱完迴到房裏,蘇晚兒拿著巾帕擦著自己的頭發,看著鬱謹笙,她總覺得他哪怪怪的。


    她湊到鬱謹笙麵前,好奇的問:“阿笙,你今天究竟怎麽了?怎麽一直心不在焉的?”


    鬱謹笙看了蘇晚兒一眼,啟了啟唇,最終沒說什麽又失魂落魄的低下頭去了。


    ???


    蘇晚兒一把抓住鬱謹笙的臉,把他頭掰起來,“究竟怎麽了?”


    鬱謹笙看著她眼睛,突然就更難過了,“晚兒,你會不會討厭我啊?”


    “我幹嘛要討厭你?”蘇晚兒一頭霧水。


    “我今天被狐狸精喊了名字了,她好像盯上我了,我可能會被她蠱惑,然後荒廢家業,還可能拋妻棄子,還可能傷害晚兒,我是不是好壞。”


    “啊?”蘇晚兒大腦已經轉不過來了 ,他在說的什麽鬼語,她怎麽聽不懂,什麽蠱惑?荒廢家業?他有不荒廢的時候嗎?還有拋妻棄子,他有子可以拋嗎?她記得他們現在好像還沒圓房吧?


    “你說的這些都是從哪學來的?”


    “《搜神記》裏的人都是這麽說的呀。”


    蘇晚兒眯著眼皺眉歪頭想了會,《搜神記》?好像聽說過一點,好像是東晉時出的一本怪力亂神的話本子。


    可是她好像也沒見阿笙房裏有這些話本子啊,“你從哪看的《搜神記》這本話本子?”


    “爺爺的書房裏啊,爺爺書房裏很多書本的。”鬱謹笙說的理所當然。


    呃……爺爺書房怎麽還有話本子?她也把裏麵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怎麽沒看到有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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