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瑞雪紛飛,小村莊已被鋪滿了厚厚的積雪……


    “晚兒,晚兒,起床了,起床了,下雪了,下雪了,我們去堆雪人吧。”鬱謹笙扯了扯蘇晚兒的被子,興奮的說著。


    蘇晚兒被他扯起來時還睡眼朦朧的,她坐起來,看了看窗外還暗沉著的天空,拉起被子,咚的一聲又躺了下去,翻過身背對著鬱謹笙,繼續睡。


    看著蘇晚兒又躺了下去,鬱謹笙著急的又去扯她,“晚兒,晚兒,下雪了。”


    蘇晚兒煩悶的把被子扯過蓋住頭,有點不耐煩的說:“不是早就下了嗎?有什麽好奇怪的,天還沒亮,我要睡覺,你一邊玩去,別煩我。”


    鬱謹笙不依,又扯了扯蘇晚兒的被子,“不一樣的,平時下的都是小雪,昨晚上下大雪了,外麵好厚好厚的雪,可以堆雪人了。”


    蘇晚兒睜開眼睛瞪他一眼,“睡覺,天亮在玩。”


    這人是鶡鴠(hé dàn)嗎?看到雪就嘰嘰喳喳的,平常就不見他起的這麽勤快,一下大雪就起得比誰都早,誰家正常人天沒亮就起來玩雪的?(注解:鶡鴠是寒號鳥,寒冷的冬天喜歡不停的號叫。)


    “哦。”鬱謹笙委委屈屈的鑽進蘇晚兒的被窩裏,摟上她的腰,看著她又香甜的沉睡了下去。


    他委屈的拿手戳了戳她的臉,看了看剛剛被他打開的窗外還飄著稀疏的雪,又轉頭看著已經縮在他懷裏睡著的蘇晚兒,又氣鼓鼓的摟緊她閉上了眼睛。


    “唔……”


    蘇晚兒在被窩裏扭了下身子伸了個懶腰,才悠悠轉醒,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她剛坐起來就感受到了一絲冷意,唔,看來又變冷了,今天得多穿幾件衣服才行。


    她放下手就想起床去找幾件衣服穿,轉頭就看到已經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鬱謹笙正長滿了小蘑菇一臉幽怨的盯著她。


    蘇晚兒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下意識扯起了被子,“你……你坐床前這麽看著我幹嘛?”


    “你睡了好久。”鬱謹笙幽怨的說,“說好天亮陪我去玩雪的,天已經亮了好久了。”


    蘇晚兒又抬頭看了看窗外,外麵確實挺亮了,但好像也不像是亮了好久的樣子吧?


    蘇晚兒咬咬牙,“你唬我呢?這哪裏像天亮很久的樣子,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哪就天亮好久了?而且,誰會一大早起來玩雪啊?”


    鬱謹笙氣鼓鼓的撇頭,嘴裏還控訴著她,“你又兇我。”


    蘇晚兒歎了口氣,算了,夫君是自己的,不能打,不能打。


    “吃了飯陪你玩。”


    鬱謹笙馬上開心的主動給她找來了衣服,幫著她套上。


    蘇晚兒看著孩子氣的鬱謹笙,有些頭疼,這幾個月,鬱謹笙已經把村裏所有人都記住了,也會主動跟他們交流了。


    不過在大家心裏他還是傻乎乎的就是了。


    蘇晚兒有時候也會懷疑,他有時讓人覺得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是有時又讓人覺得他根本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任性妄為,還愛耍脾氣,不過會為了她遷就就是了。


    每次惹她生氣也是沒一會兒就能想到辦法把她哄好,而且他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做什麽事他都會搶著幫忙,還越來越愛去找阿宴玩了,還把阿宴的功課都拉了起來。


    出了門口,鬱謹笙抬頭看看天,見雪已經停了,他失落的低下了頭。


    蘇晚兒看了看他,“怎麽了?怎麽突然又不高興了?”


    鬱謹笙搖了搖頭,沒迴她,情緒低落的走去了灶房幫忙生火。


    吃了早飯後,蘇晚兒如約帶鬱謹笙出來玩雪了。


    蘇晚兒隨手抓了把雪搓成一團放地上滾成一個圓滾滾的大雪球,然後迴頭見鬱謹笙蹲在那裏發呆。


    她疑惑的走到鬱謹笙身邊蹲下,低頭湊到他麵前,,“阿笙,你怎麽了?不是說要出來玩雪嗎?怎麽又鬱鬱不樂的樣子?”


    “雪沒了。”鬱謹笙委屈的伸手在雪地裏畫著圈圈。


    “哈?”蘇晚兒隨手從地上抓起兩把雪湊到他麵前,“這難道不是雪,我眼睛壞了?”


    鬱謹笙又鬱悶的撇過頭去,“不是這個雪,都是你起得太晚,雪沒了。”


    ???


    蘇晚兒懷疑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雪,然後又湊到鬱謹笙麵前聲音弱弱的問:“難道天沒亮之前還有另一種雪,跟這種不一樣的?”


    “哼!”鬱謹笙又撇過頭去不願意看她。


    蘇晚兒伸出手來扯了扯鬱謹笙,“阿笙,你就告訴我嘛。”


    “哼,自己想。”鬱謹笙氣得跺了一下腳,就跑迴房裏了。


    嗯?這話怎麽這麽耳熟?


    還有,她要怎麽想?她又沒見過早晨的雪,她怎麽知道哪裏不一樣?


    鬱奶奶笑嗬嗬的走了過來扶起還蹲在地上的蘇晚兒,“阿笙那呆子是想跟你一起在飄雪中堆雪人呢。”


    “啊?”蘇晚兒更懵,“幹嘛要在飄雪中堆雪人?大早上的淋雪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早上淋雪確實容易受涼,但在漫天飄雪下堆一次雪人已經成了阿笙的執念了。”鬱奶奶歎了口氣。


    蘇晚兒狐疑的看著鬱奶奶,“阿笙他幹嘛會想到要在飄雪下跟我堆雪人?”


    鬱奶奶卻是捂嘴笑了起來,“嗬嗬嗬……你還記得阿宴三歲時那個除夕夜裏,你跟阿宴說的話嗎?”


    阿宴三歲時就是兩年前,兩年前她對阿宴說了什麽嗎?可是這又有什麽關聯啊?


    蘇晚兒努力迴想著,突然,她腦子裏靈光一閃,還真有一個跟阿宴玩雪的場景。


    那時正好除夕夜,父親還在,當時母親似乎是感染了風寒,父親不放心連夜帶了母親去找沈爺爺看病,隻留了她跟阿宴在家。


    她記得那天她好像滑了一跤,把手腕刮傷了,流了一點血,阿宴看到後就開始哇哇大哭,以為她要死了,任她怎麽哄他都不信,以為是她為了讓他放心哄騙他。


    也不知道他從哪聽說的,流血會死人,蘇晚兒沒法,就抱著他走到院子裏,騙他說,“阿宴,乖啊,不哭不哭,阿姐偷偷告訴你哦,阿姐不會死的啦,仙女姐姐會救阿姐的。”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把手背到身後用自己的衣服捂著自己那本就不是很嚴重的傷口。


    蘇宴聞言好奇的抬頭問她,“什麽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就是仙女姐姐啊,你看,這天上的雪就是她下的,仙女姐姐告訴阿姐,隻要下雪時咱們一起出來在這漫天飄雪中一起用雪堆上自己心裏想的人就能保佑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哦。”


    “真的嗎?”聽到這,蘇宴也不掉淚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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