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這下可尷尬壞了,本來想著幫張楠演個戲,吃頓飯就搞定了。誰知道張母不但同意了,還讓他留宿呢!這都不算啥,關鍵是張母竟然同意他和張楠住在一塊兒!


    “大小姐,這可咋辦呀?要不,給阿姨說清楚,我們不能一錯再錯。”蘇譽果斷的說道。


    “啥咋辦呀,不就是睡個覺嗎,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千萬不能給我媽說,不然我就慘了,難道你願意看著我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嘛?”


    “張楠,我們不能欺騙你父母,他們很善良,也很愛你,我相信他們不會把你塞進火坑裏,有啥事你好好跟他們談。”蘇譽誠懇的說道。


    “我的床很大。我們每人一個被子,說說話一會就睡著了。何況,在他們的眼裏,你已經把我睡了,你就是晚上偷著走了,隻能讓他們更擔心我們。就今天一晚上,其他的事交給時間去處理吧。”張楠可憐兮兮的說道。


    “小姑奶奶,知道你在玩火嗎?我是個男人,你就不怕我忍不住欺負你?”蘇譽實在沒脾氣了,無奈的說道。


    見蘇譽一臉的鬱悶,張楠心裏卻很高興,裝作可憐巴巴的說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我信你!即使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怨你。男女不就那麽點事嗎,都啥年代了,還那樣的封建。你是不是有啥毛病?”


    蘇譽被氣的不知如何是好,也像個小孩一樣罵了迴去。“你才有毛病呢!”


    “哦,你沒有毛病,你沒有毛病,我有毛病行了吧!”張楠心裏樂開了花,小心的敷衍著。慢慢走到蘇譽身邊,拉著他坐在沙發上,溫柔的用手掌在他後背安撫著。


    還能怎麽樣,張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就是現在走了,說不定張母會出現在鎮政府。現在關鍵的問題還是在這個小妮子身上,隻要她放手,一切都好說。


    “我算是上賊船了,你可要說話算數,不能玩火。過了今晚,你我沒有啥關係了,不準再騷擾我。”蘇譽憋屈的說道。


    “德行,本小姐也是個大美人,便宜都不知道占,真懷疑你是不是那方麵有問題。”張楠計謀得逞心裏高興,嬌嗔著說道。


    蘇譽搖搖頭,也沒脾氣了,隻能坐在沙發上想著應付的辦法。


    見蘇譽一臉的不情願,她也不敢和蘇譽繼續糾纏這事,急忙轉換話題說道:“你還沒說,怎麽好端端的就調去了銅山鎮,還升官了,你這升遷也太容易了。你看咱們幾個一塊進體製的,我們連根都沒紮穩呢,你已經進入步入領導序列了,這到底咋迴事嗎?”


    “哼,你們都有關係,有靠山,坐在空調房裏享受著時光,誰知道我在泥濘路上的艱難呢。一個破副科我還真沒放在眼裏,誰想要誰拿去。”蘇譽心裏不爽,說起話來也比較衝。


    說話間,張楠不知從哪裏拿過來一瓶紅酒。一抬頭,一杯酒已經放在麵前。正好有點口幹,端起來抿了一口。


    “蘇譽,我不是嫉妒,我這不是好奇嘛,真為你高興,我知道你是最棒的。來,為最棒的男人幹杯。”說著,端起酒杯和蘇譽的杯子碰了一下。


    蘇譽也不扭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其實,我不想當官,就想做個學者教授。”放下酒杯,蘇譽噓了一口氣道。


    “我也不喜歡待在機關裏,看著那些人勾心鬥角,心裏很煩。迎春姐就是不願意做這樣的人,才申請下鄉鎮工作的。”張楠無奈的說道。


    見張楠一臉的落寞,蘇譽也忘了自己的不爽,隨即勸慰道:“女孩子待在辦公室挺好的,鄉鎮還真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尤其像你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最好別下去。”


    “我無欲無求,混日子罷了,比不上迎春姐有理想。迎春姐挺好的,你在鎮裏要多照顧她,她估計最多兩年就調迴市裏了。”張楠說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瓶酒也喝完了,聽到門口有人敲門,隨後傳來張母的聲音:“時間不早了,兩人快睡去,明天還要上班。”


    張楠應了一聲,無奈的一笑。“媽媽不睡,一直操心著咱們。走吧,躺在床上聊。”說著,就拉起蘇譽。


    蘇譽心裏也有了主意,不脫衣服睡覺,上了床就念'禁欲經'直到念著睡著。隻要自己能控製住,量她一個黃毛丫頭,能奈何自己。


    兩人進了張楠的房間,一張一米五寬的床,張楠也沒有食言,從櫃子裏又拿出一床被子,然後就出了門。


    蘇譽急忙脫了外套,穿著羊毛褲和羊毛衫就上了床,閉上眼睛念起了'禁欲經'。


    不一會,臥室燈滅了,張楠躡手躡腳上了床,蘇譽隻聽到她粗壯的喘息聲。蘇譽也算是老司機了,知道張楠緊張了,他心裏一樂,暗想道:“黃毛丫頭一個,自作自受。”


    片刻後,就在蘇譽有些迷糊的時候,聽到張楠說道:“蘇譽,你有幾個女朋友?給我說說她們吧?”


    蘇譽敷衍著迴應道:“有,有什麽好說的,快睡覺吧,明天還上班呢。”


    “我睡不著,你就講講吧,就當哄我睡覺行嗎?”說著,向蘇譽身邊悄悄的移動了一些,緊張的小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你這麽大的人了,睡覺還要人哄,聽話,別鬧了快睡覺。”蘇譽現在心情很平靜,他腦子裏想著旁邊睡著的是徐濤,他就想趕緊睡著。


    “我睡不著,要麽你抱著我睡?”說著,又向蘇譽身邊靠了靠。


    “小姑奶奶,聽話,別玩火。”


    每聽到張楠的聲音,蘇譽的'禁欲經'就鬆懈一圈。


    他隻能重新清空腦子裏的雜念,嘴裏還得反複不斷的念著圓周率,化學元素表。


    感覺嘴唇傳來一片溫潤的柔軟,緊接著兩隻小手就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你答應過要教我,反正現在睡不著,現在就教我好嗎?”


    一股強烈的電流劃過天際,蘇譽大腦神經被激活了。還沒有想好怎麽辦呢,張楠的溫熱又湊了上來,蘇譽的矜持沒堅持幾分鍾,被她的小舌頭征服了。


    不知不覺中,張楠滾進了蘇譽的被窩裏。


    當兩人情欲最濃時,蘇譽才觸摸到了溫軟如玉。“小姑奶奶,你怎麽沒穿衣服。”


    張楠的嘴一邊在蘇譽的臉上耕耘,一邊呢喃道:“睡覺幹嘛要穿衣服?”


    蘇譽心裏苦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聽話,該教的都教給你了,你就饒了我吧,就這樣,我抱著你睡覺好嗎。”


    “嗯,那你給我講講她們吧,我想聽,說不定一會就睡著了。”說完,理由霸道摟住他的脖頸。


    還能怎樣,這時候除了妥協,蘇譽一點脾氣都沒有,還好這妮子沒有胡來,不然他那脆弱的馬奇諾防線就會立刻崩潰。“好好,我講,我說,求你不要亂動了。”


    此刻,張楠的心裏是甜蜜的,她感受到了他的遷就和憐惜。


    於是,蘇譽又從歐陽佩佩講起,不知不覺中張楠好像睡著了,直到講完了和紀媛媛的美利堅之行。想到了紀老師,蘇譽心裏雖然像火燒,但是欲望的火焰也弱了很多。


    突然,他感覺到脖頸一陣濕潤。頃刻間,耳邊想起了張楠溫柔的聲音:“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嗎?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那一天我就愛上了你,可惜我顧慮太多,也不夠勇敢,所以被她們鑽了空子。每一次給你打電話,剛撥幾個數字就沒勇氣了。真沒想到,半年之內你經曆了這麽多,而我還是原來的傻妞一個,見了你還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隻能夢裏偷偷的想你。蘇譽,你欠我的情要記得還。”


    張楠的話像是遙遠的夢魘,又像是耳邊的呢喃,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頭。


    蘇譽心很累,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還想著給人家幫忙呢,認為就是陪著張楠演戲給家裏看,沒想到從頭至尾自己就是劇中人。編劇明白,看戲的也明白,隻有自己糾結著。


    “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一輩子失去了。也許明天下了這個床,你永遠不會再上我的床。我心痛,我留戀,我無助,可我沒有辦法留住你。我感覺到你也很難,我總不能和她們一起撕扯你的心吧?反正你已經睡了我,要不要都是你的人。”


    蘇譽默默聽著,心裏越發的沉重起來。這一刻,他討厭自己的博愛,討厭自己的薄情,腦子裏一片蒼涼……不知不覺中,淚水卻打濕了臉頰。


    一大早,張楠送他到樓下,眼圈有些紅腫。“傻女人,開心點,我還會迴來看你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看著車駛出了家屬院,張楠滿臉含笑的臉上淚花閃閃。


    ……


    今天是年前最後一天班,蘇譽和薛迎春進了鎮剛過了八點。在辦公室喝了早茶,見大家都上班了,蘇譽去黨政辦拿了銅山礦的資料看了起來。


    九點開完晨會,蘇譽準備上山去礦上看看,尤其想看看準備修水庫的地方。因為這個水庫關係著整個銅山鎮人民的幸福,這個水庫就是將來的工業園區的一片綠洲,也是工業園區處理後的廢水排放點。


    剛說了自己的想法,李濟源急忙響應道:“走吧,今天也沒什麽安排,蘇副鎮長當司機,我們一起上山看看。說實話,咱們都是銅山鎮的外來者,多了解才能管理的更好。”


    李書記既然說了,唐玉山和薛迎春也不反對,四人坐上蘇譽的車就出了鎮政府大門,順著油路向山上駛去。


    “有錢還是好呀,這車坐上不顛簸,一點噪音也沒有,後麵真寬敞,真皮坐墊不但舒服還熱乎乎的,真是好東西呀!”李濟源和唐玉山坐在後麵,車上了路後,李濟源感慨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北三村一條泥土路都沒有,蘇譽過去不到三個月,一條通鎮裏的柏油馬路就要通車了。我上次去了一趟胡楊鎮,聽趙書記說,蘇譽答應幫忙全鎮通油路,有這迴事嗎?”唐玉山感慨的說道。


    蘇譽嗬嗬一笑道:“有,本來準備翻過年油路時再說,沒想到要調走,我也怕咱們幾個都走了,幾個鎮領導小肚雞腸難為北三村,所以就先畫了個大餅。油通全鎮路,是我計劃內的事,隻不過提前說了。”


    “你也太厲害了!通油全鎮到縣城的苦,最少得一二百萬吧!錢從哪裏來?”李濟源驚詫的說道。


    蘇譽也不在隱瞞什麽,認真的說道:“明年冰安高速全線貫通,咱們縣裏就有兩百多公裏,胡楊鎮也有幾十公裏路,所有的石料要用黑石山的,還要從胡楊鎮這條沙石路上出去。你說胡楊鎮沙石路,能通過這麽大的工程車嗎?答案是不能,難麽就要在做路基時,修一條能承載30噸柏油路。否則,高速路沒修好,胡楊鎮就沒路可走了。”


    “哎呀呀!你小子活脫脫就是個奸商,所有人都迷糊你要做什麽,原來你給大家玩了一首漂亮的移花接木,這手借力打力玩的也很有高度。你真是個天才呀!”唐玉山驚的眼珠都瞪圓了,感慨的說道。


    李濟源接著感慨道:“諸葛亮不出茅廬,天下三分已定。智者算計天下,愚者疲於奔命。老人家一輩子在地圖上指揮戰爭,哪一次失利了?


    你可還記得,咱倆剛來銅山鎮那會兒,兩眼一抹黑,蘇譽就給咱出了個修攔截水庫來解決失業礦工的主意。我敢打包票,那時候,蘇譽肯定沒去過銅礦山。他呀,全靠那敏銳的眼光和超強的判斷力,從資料和地圖上獲取信息,然後用他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算出數據來的。他不是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人,這不就有了今天咱們上山實地考察的行程。依我看,蘇譽就是有這種決勝千裏的本事。特別是他那個精化工業園的設想方案,要是能通過國家審批,那可真是一項了不起的大工程啊!”


    被兩個老家夥誇讚,蘇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薛迎春還在副駕上坐著,像看大猩猩一樣望著蘇譽,再不謙虛兩句就說不過去了。“兩位領導,有個詞叫'捧殺',我還年輕,鞭策就算了,但不能捧殺我呀!我就是有點小聰明而已,也有江郎才盡的那一天。千萬不敢前比古人先賢,小心別人聽到笑話你們沒文化。”


    “哈哈哈……”後座上兩個老家夥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笑聲落下,李濟源不屑的說道:“我們倆沒文化,全縣都知道,誰想笑誰盡管笑去。但是,誰敢小看你,誰敢笑話你,隨後就會聽到“啪啪”的打臉聲。”


    “你們說說,這樣的工業園需要投資多少錢,建成後是什麽級別的?”唐玉山說道。


    “投多少資金,這要問蘇譽,至於是國家級的還是省級的就不好說了,但一定不會是市縣級的。”李濟源說道。


    這個資金問題蘇譽還真換算過了,聽到兩人問話,他隨口說道:“最少需要人民幣一百億,美元十幾個億,這還是百分之八十設備國產化的概算。如果投產後,每年產值三十個億,利潤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十五年左右收迴成本。直接解決就業三十萬人左右,整個產業鏈能解決一百萬人就業。每年為國家節約挖礦成本和礦產資源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這一反一正,項目每年帶來的直接經濟收益可達到百分之四十左右。據我了解,這個礦山有很多稀有金屬元素,他們都當土賣掉了,這樣的項目建成後最次也是省級園區。”


    蘇譽話音剛落,一直沉默的薛迎春驚歎的說道:“太可怕了!你那裏是人腦呀,直接是計算機嘛!這樣設計國家能一旦通過批複,不知道要惠及多少人,唿蘭縣有可能都要跟著升級,銅山鎮有可能就成為銅山縣了。你這那是造工業園,你這是造市造縣。”


    聽了薛迎春的分析,唐玉山忍不住叫起來。“還有這事,老李,我們倆被這小子坑死了。這裏要是成立縣,你我能當縣長?不知又要被人踢到哪裏去了!”


    李濟源點頭說道:“隻要他的工業園夢能成行,我們就是退休迴家心裏也是光榮的,至少這事情是在我們手裏做成的,值!”


    李濟源話音未落,薛迎春笑著說道:“有可能,蘇譽就是第一任管委會主任。”


    說話間,車已經停在礦業集團門口,蘇譽說道:“幾位領導,咱們先在這裏看看吧。看這裏很熱鬧,這裏應該就是礦山生活區吧?”


    李濟源沒有下車,聽到蘇譽的問話,急忙給幾人介紹這裏的情況。“對,這裏就是整個礦山的中心街道,魚龍混雜,哪裏人都有,原來由龍騰集團控製著,現在龍騰集團黑窩被端了,還有很多打手小混子在這一帶活動,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還是低調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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