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雨又看見了那一幕,再一次見證了那個血淋淋的“真相”。


    血靈猖狂的引動戰場上的怨靈,使得生靈無法輪迴,地獄之水的力量瞬間暴漲,與靈魂之流失去平衡,整個六界在這種情況下,都開始動蕩。


    那對六界充滿怨恨的笑一直迴蕩在雲靈宮上方。四靈看著這幾乎沒有轉圜餘地的戰場,下了決心做最後一搏。既與她們同歸。


    是長亭,親手殺死了穹蒼與璿璣。雲若雨看著那位,第一任長亭公主,雲心雨,拿著穹蒼水晶與璿璣水晶,親眼看著她將長亭水晶與之融合。接著,耗盡靈力與四位血靈同歸於盡。


    既然你們始於我們,那就讓我們,來結束這一切。


    第一任靈玉公主,雲心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三位妹妹就這樣死去。她沒有多言,而是看著崩塌的六界,暴動的靈魂之流,用盡最後的靈力,與她們一同歸去。


    百年的暴雪,暴雨,似乎能將那一切都掩蓋,六界沒有人知道的血靈,以及她們從何而來的“真相”。


    雲若雨就在這夢境裏,清清楚楚的聽著,雨蝶所說的:雲心雨,這一切,隻有你能結束,親手殺了穹蒼與璿璣,就結束了。


    而雲心雨明明知道這不可能,卻還是那樣做了。可穹蒼與璿璣在死之前,沒有任何怨念,她們看著雲心雨的劍,那沾著她們靈血的劍,安然的死去。


    原來,一切都無法改變。


    心雨,對不起,拜托你了。


    不,心雨,一定有別的辦法。


    姐姐,沒有了,就讓我同穹蒼璿璣一起,永遠封印在混沌之地,生生世世,都不在與六界有糾葛。


    不,心雨,不,一定有辦法的。


    破碎的六界,靈力,隨著那場百年暴雨,暴雪,似乎是永遠掩埋了。


    而後,另一個殘忍的夢境在雲若雨的眼前呈現。那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嗎?


    她看著夢境裏的雲傲霜,一步一步的走向靈魂之流,紫色的靈血滴落,變成了一塊塊冰,她踏冰而行,拿著靈玉水晶變幻的法杖,引動靈玉水晶全部的力量,隨後,耗盡靈力而死,墜入靈魂之流。


    雲若雨想去接住,可夢境裏的一切,都是設定好的。夢境裏的雲傲霜,就這樣,死了,沒有任何人能救,她,守護者們,都是親眼目睹,靈魂之流與地獄之水失去了平衡,六界動蕩,上一個夢境所呈現的後果,再次上演。


    夢境裏的她,也隻能掏出長亭水晶,與雲傲霜一同耗盡靈力而死,靈魂之流與地獄之水永遠冰封。


    不,她不要這個結果,一定有辦法能改變,無論要她做什麽,她都願意,隻要能改變這個結果。


    “我知道,你在這個夢境裏,出來見我,出來見我。”


    隨著雲若雨崩潰的大喊,那個“她”,出現了。看著雲若雨,沒有任何驚訝,隻是平靜的望向她。


    “一定有辦法改變這個結果,告訴我。”


    “你都看到了,殺了穹蒼與璿璣,才能保全六界,保全靈玉。”


    “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至淨之蓮華,始於至淨之泥垢,也將終歸於泥垢。你是四靈之中,唯一掌控淨化之靈的人,這件事,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做到。”


    “隻有我?曆任長亭公主都是這樣的對不對,所以我才沒有在夢境之中見過任何一任的穹蒼與璿璣,這才是原因。”


    “也許是吧,穹蒼與璿璣,一直都沒有現世,死去的同曆任一樣,在混沌之地,繼續封印著血靈。”


    夢境裏的“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平靜的講述著這一切,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個真相,就去找到碧落崖,那裏,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一個從沒聽過的地名。六界找不到的碧落崖。


    “那是什麽地方?”


    “那是一切的真相,雲心雨殺死穹蒼與璿璣的真相,也是雲心霜隨之而去的真相,也是十二位守護者的真相,也是血靈誕生的真相。”


    “可是整個六界,沒有聽說過碧落崖啊。”


    “那就隻有你自己去找,而那個真相,真的是你需要的嗎?”


    “你什麽意思,什麽是我不需要的真相?既然它是真相,我為什麽不需要?”


    “因為,真正的真相,往往都不是你認為的,它慘不忍睹,讓曆任四靈公主都不願意將這個真相傳下來。”


    “你知道血靈是怎麽來的,對吧。”


    這,才是所有關鍵問題的核心。


    “我不知道,除了第一任四靈公主之外,六界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四位血靈是如何誕生的。”


    “那你為什麽又說碧落崖中,有這個真相?”


    “因為,她們都曾經去到過碧落崖,知道了那個真相,卻都選擇掩埋。”


    “為什麽?”


    “這是曆任四靈的選擇,也許是為了六界,也許是為了她們自己,她們埋葬了這個真相,碧落崖才會消失吧。”


    雲若雨明明覺得,夢境裏的“她”,知道很多她想知道的,但她不肯說,她隻是讓她選擇,是同曆任長亭公主一樣,還是做出一個不同的選擇。


    這一切,隻看她自己,“她”也無權幹涉。而曆任四靈公主埋葬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你是想讓我做選擇,是同雲心雨一樣,同曆任長亭公主一樣,還是會做別的選擇?”


    “這個隻有你能決定,長亭公主。”


    “我明白了。”


    隨後,“她”將雲若雨趕出了夢境,卻又自言自語到:“也許,雲若雨,在雲心雨死後你是曆任長亭公主之中,唯一能見到她們的人吧,第零任長亭公主。”


    夢境裏的“她”,看向了遠方。這一切,也許有轉圜的餘地。


    而雲若雨也在被趕出夢境之後,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便知道,剛才的那個夢境,是真實的。


    她聽見夢境裏的“她”,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第零任長亭公主,那又是什麽,怎麽會有第零任長亭?


    那,是否有第零任四靈?所以血靈的誕生才比第一任四靈要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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