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處理傷口!”我拉住正要追出門口的老孫和老王。


    仲坤轉身走到窗口,關緊了窗子。


    幸好隻是抓傷了手,而且傷口不深,在野外遇到野貓的時候,很多野貓警惕性極高,並且爪子上的細菌病毒都很多,被野貓抓傷是很危險的。


    我跟仲坤幫老孫和老王簡單處理了傷口,火鍋也別吃了。我拿起放在桌上沒下完的生肉,使勁聞了聞,遞給仲坤。


    仲坤接過盤子,仔細看了看盤裏剩下的肉,


    “應該隻有一塊是,之前吃的那些應該隻是普通的羊肉。”


    我們幾人頓時鬆了口氣,這要是都是人肉,估計我們以後都會對涮羊肉和火鍋產生陰影。


    “王哥,以後要小心了,不是熟人賣的肉都要注意,最近咱們應該是被盯上了。”我囑咐老王道。


    老王點點頭,轉身去廚房收拾去了。


    “幸好泰蘭德到西京不算遠,明天頌猜到了,咱們就可以研究研究反擊了,要不這天天處於被動挨打的位置,實在是讓人討厭至極。”老孫嘟囔著


    “我們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所以才處於完全被動挨打的狀態。”仲坤沉吟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幾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雖然我們並沒有威脅到櫟升齋的實力,但是,知曉櫟升齋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讓它背後的勢力感到了威脅,所以才有這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和攻擊。


    我忽然一眼瞥見了放在門口的黑色膠袋,頓時明悟。


    “看來那黑貓應該是被這玩意吸引過來的。”我走到門口,拎起那半袋子骨頭。


    老孫頓時泄了氣,“怪我怪我,這手一懶差點要了命。”說完拿過膠袋就出了門。


    既然確定了我們已經被列為攻擊目標,就要倍加小心才是,於是當晚老孫特意又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夥計,過來輪流守夜,雖然我覺得意義不大就是啦。


    第二天早上,我的腿又比昨天好了點,正常走路的話已經完全沒問題了,換藥的時候,我注意到,傷口的位置幾乎已經完全消了腫,不過因為下陰的原因,中間傷口崩開了一次,所以這次結痂結的非常之厚。


    “看來得留疤了。”我自言自語道


    這時,老孫走了進來,自從受傷之後,我基本上就睡在靜室,一來隔音效果比較好,適合養傷,二來所有畫好的符籙和我們準備好的朱砂、法器基本都放在靜室,萬一有什麽狀況,應對起來也比較方便。


    “怎麽樣?好點了吧?”老孫問道


    我點點頭,“沒什麽大礙了,應該再有三四天就能徹底痊愈。”無意間我注意到了老孫被黑貓抓傷的手。


    “你這手怎麽還沒結痂?”


    “喔,應該是昨晚洗澡沾了水,這冬天破個皮就是鬧挺。”老孫看了看手背的幾道抓痕,無所謂的說道。


    “不行你也包紮一下吧,這天要是感染了就有點麻煩了。”好在老孫的傷口不深,昨天被抓傷的時候流了不少血,看著挺嚇人,但是清理完傷口,發現隻是很淺的幾道而已。


    不過過了一宿,傷口完全沒有愈合還是有點奇怪。


    “老王怎麽樣?”


    “老王比我皮實,沒事兒,對了,說正事,頌猜下午應該就到了,一會兒我和仲坤親自去接一趟,你腿還沒好,就別跟著我們了。”


    我點點頭,畢竟我們三個都不是能夠衝在前麵拚命的料,這時候請過來的頌猜絕對算的上是強援了。


    中午的時候,老王給我做了一碗炸醬麵送進靜室,我特意看了一眼老王被夜貓抓傷的手,和老孫的情況一樣,也是完全沒有愈合。


    “王哥,你沒什麽不對勁的吧?”


    老王一愣,發現我看著他的傷手,隨即哈哈一笑,“這點小傷,沒事兒,歲數大了傷口愈合的肯定沒有你們年輕人快,不當事,不當事。”


    我又仔細看了看老王的傷口,並沒有化膿甚至沒有紅腫,老王的傷口比老孫稍微深一點,手背的皮膚微微翻開,不過並沒有什麽異常,看來是我多心了吧。


    我又叮囑了老王兩句,老王離開靜室,臨出門的時候,老王腳下絆了一下,我順手扶住老王的胳膊


    老王笑道,“你看我這平地都能崴腳,看來不服老是真不行啦,哈哈。”說完老王開門走出靜室


    我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老王的胳膊硬的出奇,這種硬還不是鍛煉出來的肌肉的那種感覺,而是類似於類似於...我忽然有點害怕了。


    老王的胳膊就和冷凍了一年凍硬了的整塊牛腱子的感覺一模一樣。


    不對,昨天的貓是跟著那袋人骨頭的味道來的話,那說明,那隻貓早就吃過人肉,那麽,很有可能那隻貓就是櫟升齋附近的貓。


    或許,那並不是野貓!


    我仔細迴憶昨天那隻貓的樣子,獨眼、全身黑色、眼睛......紅色的眼睛!對,那種紅色並非燈光照在貓眼上的反光,而是貓眼裏充滿密密麻麻的紅色血絲,我記得,師父曾經給我講過解放前的事兒。


    解放前,師父雲遊過一段時間,那會兒還沒爆發那場持續十三年的大戰,但是各地已經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有一年師父走到湘南的一個荒村,村子裏已經一戶人家都沒有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和燒毀的民房,估計應該是遭過土匪的洗劫。


    師父歎了口氣,便離開了村子,在村外找了一棵大樹,當晚就準備在樹上睡一宿將就了。


    沒想到,到了半夜,師父就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起初師父以為是有人,但是環顧四周卻沒有一個人影,直到師父聽到不遠處傳來令人牙酸的爪子抓撓木板的聲音。


    師父跳下大樹,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眼前的景象著實嚇了師父一跳,幾隻碩大無比和黑貓正在地上的一個土坑裏刨著什麽。


    師父又走近了一些,有兩隻貓似乎是聽見了師父走路發出的聲音,警覺的竄出土坑,一左一右站在師父眼前,兩隻黑貓渾身漆黑,仔細看去,黑色的毛裏似乎還微微帶著淡淡的紅光,特別是那四隻碩大的貓眼,血紅血紅的,師父連忙後退了幾步。


    這是屍貓!師父立刻認了出來,常年吃死人身上的腐肉的一種貓,並且不管這些貓之前是什麽顏色什麽樣子,隻要一旦開始吃人肉,就會慢慢變成全黑色,並且慢慢從黑色的毛的根部長出暗紅色的毛,並且因為一直吃的都是屍體的腐肉,貓眼會慢慢的變成全紅色,這種紅並不是顏色而是貓眼裏的毛細血管充滿屍毒之後自然顯現出的顏色。


    師父登時如臨大敵,屍貓雖然不會隨便攻擊人類,但是這種貓渾身都是屍毒,特別是它們的牙齒和爪子,被抓傷可不是鬧著玩的。


    於是師父退迴了之前休息的樹上,並且警惕的一宿沒睡,第二天天亮之後,他又走到昨晚遇見屍貓的地方,方圓百米的地方居然大大小小布滿了十多個已經被完全刨開的土坑,裏麵幾乎都是被啃食的白骨森森的遺骸。


    看來這裏確實經曆了一場劫難,師父搖了搖頭,去村子裏找了一把鐵鍬,掩埋了被刨出的屍體,便再次踏上了旅程。


    記得師父告訴過我,解放之後,基本上就不會再遇到屍貓了,但是萬一遇到屍貓,能不惹盡量不要惹,因為屍貓的速度和力量還有渾身的屍毒,非常棘手。


    我的腦子飛速思考,如果隻是吃這些鹵過的熟肉,絕對不會產生屍貓,那麽,是有人刻意的用腐爛的人肉喂養過,而且,櫟升齋怎麽可能和一般的鹵肉鋪子一樣把廚餘垃圾放在垃圾袋裏扔在門口呢,畢竟他們做的是人肉,這麽不小心的事兒不可能發生。


    隻有一個答案,老孫從頭到尾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視下,並且,那隻貓也是櫟升齋的人特意帶到我們住的地方然後趁著老王開窗通風的時候放出來的。


    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讓老孫迴來。.


    我找到老孫的手機號,立刻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老孫,你們在哪,趕緊迴來,有事兒。”


    電話那頭的老孫詫異的“啊?“了一聲,”我和仲坤在機場呢,頌猜一會兒就到了,什麽事兒?“


    ”你快迴來,電話裏不方便說,總之你接到頌猜就趕緊迴來就是了,對了,你千萬別開車!“


    老孫被我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昨晚的酒早醒了,沒事兒啊。“


    我感覺就快要被老孫氣死了,”你別多問,反正就是你別開車,讓我師兄開車,你們接到頌猜趕緊迴來,一分鍾都別耽擱。“


    老孫答應了一聲就掛斷電話,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


    師父當年跟我說過,屍毒非常可怕,一定要立刻處理,否則活人也是會變成僵屍的,這個並不是玄學,而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病毒,它會破壞人的思維,使一個活人變成嗜血吃人的怪物。


    我當時就問師父,如果真的中了屍毒要怎麽處理,師父告訴我,屍毒因為本身就是人死後腐爛產生的,所以活人如果中了屍毒,很快會在血液裏形成一種類似於蟲子的東西,後來的很多玄幻小說和盜墓小說把這種蟲子叫屍蟲,但是,理論上這並不是一種蟲子,而是無數屍毒聚合在一起的一個巨大的病毒聚合體,必須立刻把體內的屍蟲逼出來,才能阻止活人的屍變。


    記得師父告訴過我,逼出屍毒,需要朱砂粉、裹屍布還有一隻養了八年以上的大黃雞。


    我眼睛一亮,立刻出了靜室,來到之前老王幫我打磨破魔刀的院子裏,老王正坐在院裏磨刀,我到處翻找,老王卻並沒有和我說話,自顧自的磨著刀。


    終於,在一堆砂紙的下麵,我找到了之前裹著破魔刀刀柄的那塊裹屍布,幸好老王沒扔。


    ”王哥,你還好吧。“我歪頭看向老王,卻被嚇了一跳


    這時的老王,滿臉青筋暴起,臉色發青,牙關緊咬,機械的一下下磨著刀,我走上前去,老王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在身邊。


    ”王哥,王哥...“我伸手拍了老王肩膀一下


    ”啊,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老王渾身一哆嗦,抬起頭才發現我站在身前,嚇了一跳


    我仔細端詳老王,這時的老王,滿臉發青,瞳孔縮小了幾倍,並且喘氣如牛,肉眼看得到的不對勁。


    我一把抓住老王的手,想拉起來看一眼他的傷口,沒想到卻沒拉動,老王的身體已經開始僵化了,不行,得趕緊處理。


    這時的老王,意識雖然還在,但是大腦的反應似乎慢了幾倍,他愣愣的看著我,像是想說什麽,卻又完全說不出來。


    我急忙拉起老王,他的身體重的不行,我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勁,半拉半推的把老王拉進屋裏。


    我把老王按在大廳的椅子上坐好,”王哥,你千萬別動,我去拿點東西,馬上就迴來。“


    老王“哦”了一聲,這一聲似乎是從山穀迴音出來一樣,又長又慢,我眼見老王的瞳孔已經縮小到了一顆黃豆大小,知道必須馬上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迅速跑迴靜室,拿了之前準備好的朱砂和供在供桌上的破魔刀,就衝出靜室,我記得老孫說那隻黃雞養在廚房。


    我就趕緊跑向廚房,路過老王身邊的時候,我偷眼一看,壞了,老王的嘴唇已經變成了青紫色,並且兩隻手的十根手指已經繃的筆直,正在慢慢的抬起。


    臥槽,來不及了,我急忙抓出一把朱砂,唿的拍在老王被抓傷的傷口上,朱砂按在傷口上的一瞬間,就像往燒開的熱油裏潑了一碗冰水一樣,發出“刺啦”的一聲。


    肉眼可見的,赤紅色的朱砂迅速變黑,並且不斷沸騰著冒出陣陣黑氣。


    不過居然稍微的壓製了老王的屍化,我趁著這個時間,迅速跑進廚房,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那隻大黃雞,我立刻打開雞籠,大黃雞似乎知道有事發生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出雞籠向著老王在的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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