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人,在盜墓類小說裏和摸金校尉並稱盜墓三大職業之一,但是長白山相傳還有一種搬山老人,形容枯槁,從風雪中來,肩扛巨石,消失於風雪之中。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曆,但是,那與人相比,明顯非人力可挪動的山石,和雖行於風雪絕壁卻如履平地的身手,卻給他們烙下了神秘的烙印。


    不過,這個老頭居然完全拋去了邪術,直接扛著石頭打上門來,這也確實讓我始料未及。雖說,受師父的影響,很多傳統意義上的邪術其實我都是拆分開來看的,


    也就是,能科學解釋的部分用科學解釋,實在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當然了,也不多。按照師父教給我的理念,大多數的傳說都可以用科學解釋的清清楚楚,比如,孫悟空的七十二變


    傳統意義上說,這就完全是虛構神話出來的,但是,神話也有能夠解析的部分,俗話說,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舉一個七十二變裏最簡單的,變成青蛙。


    這就要分成兩部分來剖析,


    第一部分,自己變成青蛙,眾所周知,西遊的邏輯係統裏,所有修仙的人和動物都是到了一定修為需要渡劫的,很多現在大家都在看的網絡小說和爽文其實借鑒思路的鼻祖都是在這裏。渡劫一般都是雷劫,並且是天雷,結果大多數都是被劈死,因為,你修煉的再強大,也無法抗衡自然,自然產生的是規則的力量,什麽是規則,白天天亮,晚上天黑,下雨前要刮風,包括餓了要吃飯都是規則。既然是規則那麽肯定是講道理的,這個道理就是,一個人叫做張三,應該作為人活到八十歲,然後壽終正寢。但是叫做張三的人不按規則辦事,去修行了,活過了八十歲,並且越活越年輕,這就是破壞規則,這個雷就是精準指向這個叫做張三的人去抹殺破壞規則的人。


    但是,如果張三這個時候,變成了一隻青蛙呢?


    破壞規則的張三沒有了,雷也確實劈過了,那麽張三變成青蛙之後,躲過了本應該是劈他的雷劫,這就是渡劫成功?雖不盡然,但是起碼躲過了致命一擊,可以又有繼續修煉的時間了。那麽當張三把自己變成青蛙的這個手段的時候,他外形變成青蛙,但是可以根據環境變化自由的變迴張三,且,變成青蛙的張三還擁有張三的一切能力,這就是變化。


    第二部分,把別人變成青蛙。這就不得不說西遊裏,大聖斬妖除魔的時候遇到很多妖怪,吹了一口仙氣,敵人忽的變成青蛙。這個變成青蛙,是被迫的變化,除了自身的意識還在之外,本身的力量、能力全部消失,隻能任人宰割。


    也就是受到了,詛咒稱為一隻青蛙,並以青蛙的形態和青蛙的壽命衰老致死的詛咒,自身無法接觸。


    夠科學了吧,這樣就能夠解讀出,西遊裏的大聖的變化法術,對自己是變型,針對敵人則是詛咒。


    至於怎麽詛咒,師父反正沒教給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說的是,按照這個理論來說,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解讀開,分解成我們能夠應對的和不能應對的,不至於第一時間就被嚇唬住。


    但是今天這個明顯無法解釋,已經上升到了玄幻的程度,實實在在的每塊一百來斤的大石頭,扔上三層樓的高度,砸穿玻璃,這明顯不科學啊。


    這時,樓下的槍聲也響成了一片,一樓的警官顯然聯絡了其他的同事,並且已經及時趕到,我躲在破碎的窗戶邊向下看去,三樓平台上起碼多了四五個身著製服的警員,對著燒紙老頭開槍射擊。


    燒紙老頭明顯中彈了,但是依舊是一聲不吭,舉著一塊最大的石碑已經逐漸推到了三樓平台的邊緣,這時,樓下槍聲停止,從大門又迅速閃出三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員,最前麵的警員還撐起了防爆盾,一名警員大聲喊道,


    “嫌犯你已經被包圍了,我們不想傷害你,我勸你立刻投降......”聽聲音應該是鄭警官


    可是,根本沒等鄭警官說完,燒紙老頭居然做出了一個根本無法理解的舉動,


    他把最大的石碑緩緩放下,在我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他是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右腳腳麵的位置,他的位置剛好麵對剛剛從醫院大門出來的鄭警官幾人。


    臥槽,不是吧,難道真能跟我想的一樣?見老頭放下了石頭,幾名警員端著槍的手明顯的槍口微微下垂,


    “小心!!”我衝著樓下大喊,


    鄭警官反射性的朝著我的方向一轉頭


    這時候,我不敢相信的事兒真的發生了,老頭右腳猛的向前一踢,一人高的石碑“唿!”的一聲直接衝著鄭警官幾人的方向飛了過去,而燒紙老頭則迴身向著樓上的我狠狠瞪了一眼,這一眼裏麵蘊含的絕對不是人類應該擁有的東西


    陰狠、暴虐、威脅以及,居高臨下如同看著一個必死之人的眼神。


    不過也隻有最多一秒鍾的時間罷了,老頭迴神直接從三樓的平台跳了下去,落在醫院一樓的平地上,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跑出醫院大門,最多十秒鍾,消失不見。


    三樓平台上的情況倒是沒有多糟,石碑直接砸在了防爆盾的上麵,也幸好是訓練有素的人民警察,擋住了這下巨石的重擊,樓下頓時亂成一團,沒受傷的警員急忙下樓追出醫院。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在牆邊坐了下來,這時病房門也開了,阿鑫小沫和阿鑫的母親衝進病房,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看到他們幾個都沒事,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忙活了一宿的時間,給阿鑫爹重新換了病房,我們幾個也由於連驚帶嚇加上一宿沒睡都精疲力盡了。


    畢竟仲坤和老孫加起來一百來歲了,平均算都六十多了,不過好在兩個老頭身體都很結實,除了疲憊之外並無大礙。反而是阿鑫的母親雖然才五十多歲,但是畢竟是普通人,驚嚇過度再加上隔壁玻璃被砸碎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進屋,似乎是受了風,現在直接發了高燒。


    好在正好在醫院裏,醫生看過說隻是驚嚇過度和風寒,開了一針吊針,打完之後,沉沉睡去。


    阿鑫和小沫就一個照顧老頭,一個照顧老太太,也別想睡了。


    我讓兩個老頭休息一下,出了病房,看到了站在門口正在打電話的鄭警官。


    鄭警官見我出來,掛斷電話,“怎麽樣了?都沒受傷吧。“


    我點點頭,”有驚無險,警官,謝謝您。“


    ”應該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剛剛我的同事打來電話,犯罪嫌疑人的住處已經搜尋清理完畢,一共挖出了三十六塊石碑,哦,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墓碑,隨同一起出土的還有同樣數量的骸骨,有的已經嚴重鈣化,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人報過失蹤,根據法醫檢驗,這些骸骨都有一個共同點...“


    ”鈣質嚴重流失是吧。“我打斷鄭警官


    ”對,和屋裏高壓鍋的那個頭骨一樣,推斷是直接烹煮過,然後....“鄭警官用手捂了捂嘴,顯然這事兒不論什麽時候提起,都有夠重口味的。


    我忽然想起來燒紙老頭院裏的那本冊子,便問起情況,鄭警官撓了撓頭


    “那個已經拿迴局裏做分析了,但是上麵隻有姓名和時間,隻能找負責戶籍檔案的同事幫忙看看了,如果都是已經去世銷戶口的人,這工作量,大了!”


    “辛苦你們了,警官,反正有什麽需要問的,你們隨時問我就行,看這個情況,老人還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還得麻煩你們。”


    鄭警官擺了擺手,“保護合法公民的人身安全不受侵害是人民警察的職責,好了,我要迴局裏了,有事給我打電話,醫院這邊還會有我的同事在,安全方麵可以放心。”說罷,跟我握了握手就離開了醫院


    我告別了鄭警官,轉身推開病房門,屋裏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睡覺,這迴換了一間比較大的病房,光床位就有六張,阿鑫老爹躺了一張,阿鑫的母親躺了一張,小沫阿鑫一人一張,仲坤和老孫一人一張,屋裏的鼾聲此起彼伏,這一宿都累壞了。


    但是你們好歹也給我留一張啊,我也累啊,算了不抱怨了,我找了張椅子,用手拄著頭,一晃神間,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的我聞到了一股燒紙的糊味兒,就是那種最老的馬糞紙燃燒產生的煙霧,煙氣又濃又嗆,嗆得我連著咳嗽了半天,忽悠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屋裏的人齊齊看向我,我揉揉眼睛,半天才看清病房內的狀況。


    阿鑫的老爹已經醒了,半躺在病床上,阿鑫的母親正在喂他喝著粥,阿鑫和小沫沒在屋裏,仲坤和老孫坐在我躺著的床上聊著天。


    我什麽時候有床了?


    仲坤見我醒了,笑道,“師弟,你這一覺睡得還真香,一下就睡了一天一宿,誰喊你都不睜眼。”


    我睡了一天一宿,我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可不是嘛,距離燒紙老頭大鬧醫院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也就是我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時。


    一瞬間,肚子發出了饑餓的訊號,我甚至都聽見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


    不過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我忙問,“昨天沒再發生什麽事兒吧?”


    “沒有,一切正常,鄭警官昨天到今天來過兩次,那個老頭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忽然消失了。”老孫答道


    不應該啊,看他前天晚上那個架勢,是勢在必得的要害人,而且,很明顯的是,警察的槍似乎對他的威脅不是很大,怎麽就程咬金的三斧子,砍完人就沒影了呢?


    我對著仲坤說出了疑問,仲坤想了想,


    “還記不記得,燒紙老頭屋裏的那個筆記本。”


    我點了點頭,仲坤接著說,“如果前麵的時間是這個人必須死去的時間,後麵是這個死去之人能夠提供的時間的話,那麽,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據我所知,這種邪法續命,一旦錯過時間,就毫無用處了,那麽,很簡單,這個燒紙老頭放棄阿鑫爹這個目標,去找下一個了。”


    說的倒是有道理,我徹底坐起身子,扭了扭脖子,這一覺睡得還真解決問題,這幾天的疲憊緩解了不少,我來到阿鑫爹的窗前,


    “大叔,您覺得怎麽樣?”


    阿鑫爹的氣色不錯,“沒事兒了已經,這次還得多謝你們啊,還有那兩位老先生(老孫和仲坤)。”


    “都是不錯的朋友,您不用客氣,您能和我細說說那個燒紙老頭的事兒嗎?還有,您年輕的時候,跟那個老頭有沒有過過節?”


    阿鑫老爹想了想,“過節是真的沒有,這個人一直獨來獨往,和村裏人都不熟悉,他不是倒插門嘛,他老婆的全家也都沒了,他也沒有孩子,他老婆死的時候,我還跟著幫忙來著。”


    那就不是報仇而是單純的修邪術為自己續命,這年頭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能修這麽邪的術嘛?


    “哦,對了,還有一個事兒......“阿鑫爹想了想,


    ”這老頭家基本上不開火,誰也沒見過他家煙囪冒過煙,我記著,唯一一次見他吃飯,應該是他老婆去世的時候,大家去幫忙料理白事兒,他請廚師做席麵。“


    ”對啊,我們住得也不遠嘛,有時候我蒸了餑餑還給他送去點...“阿鑫母親接著說


    ”可是,從來沒見他吃過,我送過去他就收,也跟我道謝,但是下次去送的時候,上次送的餑餑一點沒動,後來我就不送了,他不吃都浪費了。“阿鑫母親迴憶道


    這些信息能夠證明的是,這個老頭早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是不是人咱不敢確定,但是絕對是已經不正常了。


    ”師兄,你怎麽看?“


    仲坤搖了搖頭,”很多門派都有類似的邪術,說到底,都是先從禁絕五穀開始,用其他的東西代替食物提供的能量或者說,生命力,這些邪術被發明出來的共同目標都是一個.....“


    ”活著。“


    可是,已經到了要用烹煮屍體續命的地步了,這還算是活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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