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旖執著於地窖裏的東西,再不戀戰,對著身旁的眾人說道:「走!」


    混亂中薑意歡倏然感覺四肢百骸都沁透著一股涼意。


    像有一股甘霖注入了她的身體,讓她神誌無比的清明。


    她眸色黯了黯,目光掃向屋內的清雲子,兩相對視,薑意歡用口型說道:謝謝,但不需要。然後轉頭便向窗台大步走去。


    清雲子剛剛耗盡了自己的內力將薑意歡身上的蠱毒解了。


    他嘴角倏然吐出一口鮮血,本就虛弱的身體眼下更是日薄西山了。


    百裏淵眼疾手快地將他扶起,喘著粗氣問道:「國師,就讓她們又跑了?」


    清雲子:「嗯。」


    他站直了身形,透明的手背擦過唇角鮮血,岑了一絲在瑩白的袈裟上,「秦安,等這棟樓跟地窖都燒毀的時候再帶隊去滅火,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地窖。」


    秦安臉上表情少見有些躊躇:「國師,我們都在這裏守了這麽久了,今天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就讓他們又跑掉了?」


    「就薑意歡一個人就能把你們三隊給殺翻。」


    清雲子淡淡的笑了起來,像聽到一個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可你看,她今天隻是跟百裏在餵招,連你的兵衣角都沒挨上。」


    他眸色微黯:「如果不是今天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地窖,誰要跑還說不準。」


    清雲子臉上蒼白,手指向大敞的窗台,「走吧。」


    與此同時。


    花間旖帶著眾人躲進了城西另一處別院,四進三出的大府邸看得出之前是個燕京的富貴之家,庭院裏小池、假山、涼亭應有盡有,牆邊還有一整排的各式蘭花。


    花間旖正煩悶著。


    地窖裏最寶貴的東西便是那五尊煉丹爐,要收集好多上古隕鐵才能花半年時間打出一尊丹爐來,思及此,不由得又在心裏反覆殺了清雲子幾次。


    真是個瘟神!


    阿加莎蹲在假山旁目光遊離在地上成群結隊的螞蟻身上,「神女,我身上還有一瓶逍遙散......」


    花間旖坐在假山旁的山水石桌上,冷聲道:「一瓶能幹什麽?供應鏈必須完善穩定才能推向市場啊。」


    九月站在薑意歡身後,低聲道:「爐子被燒了再買不就成了?這不是很快嗎?」


    薑意歡扯了一下九月的翠綠色袖口,用眼神示意她別多話,「不是普通煉丹爐,買不到的。」


    花間旖唿出一口濁氣,很快將表情調整好看向薑意歡,一臉溫柔,「阿歡,師傅要出一趟遠門,你在普京乖乖等我好嗎?」


    花間旖眸光閃爍著,「對了,阿歡你身手不錯,入京為官吧,師傅在朝裏有熟人,能保你當個武官,你迴了普京將名帖報給大理寺就行。」


    「嗯......」又被拋下了,薑意歡心想。


    秋葉冷聲道:「小姐不想為官。」


    「哦?」


    花間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像個愣頭青般的秋葉,氣勢淩人:「好好服侍薑意歡就行了,有你什麽事情?」


    薑意歡拉住了秋葉,眼神製止了他還耿在喉間的話,「知道了,阿歡這便迴京。」


    花間旖點頭,阿加莎跟著她走向屋內,二人不知在交流些什麽,阿加莎最後笑著離開了府邸。


    薑意歡騎在雷鳴身上,身上滿是噴薄的戾氣,她冷眼看向站在府邸大門為她送行的阿加莎,冷聲道:「好自為之。」


    阿加莎笑得燦爛,揮手跟她告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駕——」


    薑意歡一夾馬腹,如離弦的箭一般徑直衝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阿加莎的視線裏,阿加莎不自覺地用力咬著唇,一滴猩紅的血從她的唇瓣間滑落,她伸出殷紅的舌頭將血液吞吃入腹,自言自語道:「希望下次見你還是這麽高傲。」


    暗樁三樓。


    清雲子站在窗台邊看向城外的方向,那裏剛剛有一抹紅色倩影雷厲風行地跑過。


    「報!薑意歡帶著兩人已經出城往普京的方向走了。」百裏淵半跪在地,匯報著。


    「嗯,不要攔。」清雲子捧著茶杯淡聲道,「收網了。將他們在城裏的接應點全部搗毀,花間旖跟阿加莎的畫像遞交全國關口,勢必不能讓他們來去自如!黑市上將這二人的人頭封賞百萬黃金,去吧。」


    「是!」


    *


    普京與燕京連接的官道上。


    「小姐,為什麽我們一路上都沒有被盤查關碟?走的也太順暢了吧。」秋葉摸著後腦勺滿臉都是疑惑跟防備。


    薑意歡勾唇淺笑,一雙眼濃重的匪氣,「和尚在賣我麵子呢。」


    九月驚唿:「國師?」


    薑意歡坐在馬背上伸了個懶腰點點頭。


    自昨日她出了燕京發了瘋似的跑,已經跑了一天一夜了,雷鳴這種神駒都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一路小跑著。


    很快三人到了普京的城門口,周圍已經沒有了流民,跟上次來普京取藥時大相直徑。


    薑意歡沒有蒙麵,她現在已經不是通緝犯了。


    一張艷絕四方的臉就這麽矗立在進關的隊伍裏,十分紮眼。


    前麵是一輛小型馬車,普通人家用的那種。


    關口檢查的官兵站在馬車口,質問道:「關碟拿出來!裏麵的人下來接受檢查!磨磨唧唧的幹嘛,後邊還有好多人呢。」


    車夫是個老頭,他站下車哭訴道:「官爺!裏麵是我們家的二公子,從潮州老家才迴來,路上染了熱疾,一直高燒不退,確實是不太方便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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