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淮與冷丞相走到官道上。


    冷丞相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道:“慕淮,你最近是怎麽迴事,為何非要搞這些大臣不可?”


    宋慕淮聲音冷淡道:“這是我的事情,嶽丈大人就無需操心了。”


    “無需操心?”


    冷丞相一臉不認同地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最近我被多少大臣非議?就拿剛才來說,你可知道歐陽易他與為父我有著多年交情?”


    冷丞相之前覺得宋慕淮是年輕人,做人隻是有點張狂罷了。


    年輕人嘛,誰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今時今日他才明白,宋慕淮何止張狂,他簡直是囂張至極。


    再這樣下去,朝堂都要亂了。


    而他做為丞相,自然是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場麵了。


    更何況,現在宋慕淮是他的女婿,他們這層姻親關係,已經足夠影響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了。


    冷丞相這邊著急上火,宋慕淮卻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


    “嶽丈大人何必如此擔心,難道說,嶽丈您也與他們一樣,也是貪汙腐敗的一丘之貉?”


    “你——”


    冷丞相氣結,他瞪向宋慕淮,看來這小子是翅膀硬了。


    也難怪女兒要吵著與他和離。


    他對自己這個嶽丈都這樣,可想而知,冷霜娥在宋慕淮那裏的日子多不好過。


    “宋慕淮,本相還是奉勸你一句,一時的得意不算什麽,人最好這一輩子都得意,那才叫痛快。”


    宋慕淮正欲開口,便聽見身後傳來李公公的聲音。


    “宋大人請留步,陛下有話要單獨與宋大人說。”


    宋慕淮朝李公公抱了抱拳,道:“多謝李公公,麻煩了。”


    他對李公公倒是客氣十足,卻連眼角風都沒給到冷丞相,便跟隨著李公公走了。


    冷丞相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個宋慕淮,還沒做上三皇子呢,就如此狂妄了。


    他是打量著,自己有那一枚白玉帶鉤,便一定能成了,所以才不將自己這個嶽丈放在眼中?


    宋慕淮跟著李公公一起去了正殿暖閣。


    不同於外麵的寒冷,這裏宛如春季,宋慕淮一進去,便覺得熱氣直往人身上撲。


    他下意識摸了摸臉皮粘合的地方,確定沒有什麽異常之後,這才假裝若無其事的放下了手。


    “來了?賜座吧。”


    皇帝見他進來,便吩咐了一聲。


    李公公立馬著人搬來椅子,請宋慕淮坐下了。


    宋慕淮身子微微弓起,恭敬道:“陛下找微臣來,是有何事?”


    皇帝目光仍然在書案的冊子上,這冊子正是宋慕淮早朝時呈的東西。


    也就是歐陽易貪汙受賄的證據。


    皇帝沉吟了一會,道:“宋愛卿,這些證據你都是從何處得來?”


    宋慕淮低頭道:“迴陛下的話,這些證據是微臣費勁心思收集而來。”


    皇帝盯著他片刻,歎了口氣。


    “慕淮,這冊子裏的事情,有一些朕也知道。”


    “陛下既然知道,為何不秉公辦理?”宋慕淮一臉正義凜然,道:“這些貪婪之輩,他們貪的是大鄴朝的錢,吸的也是大鄴朝的血。微臣以為,該將這些人查辦,將他們的銀子充入國庫,做些利民利國的好事。”


    皇帝聽完宋慕淮的一番言論,欣慰地點點頭。


    “慕淮,你說得很好,可惜……有時候,有些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還得考慮方方麵麵周全到底才行。否則不然,便是一場禍事。”


    “陛下是有所顧忌嗎?若是這樣的話,慕淮願意為陛下鏟除這些顧忌。”


    宋慕淮說罷,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帝王麵前,磕了一頭。


    “陛下,整治貪官汙吏才能讓大鄴朝根基更穩固,若是陛下不方便,臣願意為陛下做任何事情,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帝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一雙眼眸裏全是欣賞之色。


    他道:“慕淮,你難道不怕得罪他們,遭他們報複嗎?”


    “為了大鄴朝,微臣不能有那麽多的顧忌。”


    皇帝聽罷,內心一陣觸動。


    “你是個好孩子。”


    皇帝站起身,走到宋慕淮麵前,目光隨即也移到宋慕淮腰間的白玉帶鉤上麵。


    “這是……”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意,明耳人一聽便知說話人此時的激動克製。


    宋慕淮迴道:“陛下,這是微臣從小帶在身上之物。”


    “從小帶到身上?”皇帝疑惑道:“可從前為何沒見你帶過?”


    “微臣父親說過,他說這東西從小就跟著微臣,對微臣來說很重要,所以叮囑微臣,一定要愛惜保管,從前微臣不太穩重,所這東西丟了,如今微臣年長了些,便將它帶在身上了。”


    “難怪了,”陛下喃喃道:“難怪從前朕怎麽找也找不到。”


    “陛下,你說什麽?”


    宋慕淮假裝沒有聽清楚。


    皇帝搖了搖頭,臉上浮出一股惆悵之色。


    “沒什麽,你這帶鉤是安定伯給你的嗎?”


    “並非家父,”宋慕淮微微彎著身子說道,“聽家父說,隻白玉帶鉤一直在我身上,從小便是如此,生於從何處得來,那就不知了。”


    “竟這般奇怪?”皇帝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安定伯何在?”


    “平日裏父親會比我晚迴去,想必他此時還在宮中吧。”


    “去,將安定伯傳來。”


    李公公立馬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把安定伯給找過來了。


    安定伯一進到大殿之中,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尋常,他眼珠子左右看了看,微微低下頭。


    “安定伯,宋慕淮身上這枚帶鉤,是從何處而來?”


    安定伯腦子飛快運轉著。


    他想到了在府中的時候,宋慕淮便警告過他,而且教了他一套說辭。


    安定伯咬了咬牙,說道:“二十年前,當年微臣在下朝的路途中,偶爾聽到嬰孩的哭聲,微臣走過去一看,發現有一個嬰孩竟然被遺棄在皇城腳跟之下。”


    安定伯說到這裏,皇帝麵色微微一變。


    安定伯抬頭看了一眼,宋慕淮一雙眼眸也盯著他。


    安定伯便不再猶豫,繼續開口了。


    “陛下,不瞞您說,其實慕淮他並非老臣的親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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