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晏在胡族待了那麽久,自然早看出這是什麽東西了,不過他沒有急著把實情說出來。


    他和顧泠心關係親密,要是直接說出來,其他人有可能不信。


    倒不如借其他人之口說出,會更加合適。


    顧泠心就站在蕭長晏的身邊,自然也注意到了玉佩的特殊形製。


    看見蕭長晏故作驚訝的樣子,顧泠心隻覺得一陣好笑。


    不過麵上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沒錯。”剛剛那個出聲的女子聽到這話,立刻站出來。


    “這是胡族玉佩,王爺請看上麵的雕刻花紋,這是胡族最愛的河曲花。”


    眾人一驚,再次看向蕭長晏手中的那枚玉佩。


    還真是河曲花。


    鄭賀熙手中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蕭長晏把玉佩收起來,“此人與胡族勾結,理當嚴查。來人,羈押候審。”


    良妃閉了閉眼睛,什麽也沒說。


    這個時候,她們是多說多錯。


    “至於這枚玉佩,本王自會交給皇兄定奪。”


    說完,蕭長晏環顧四周,便拿著玉佩走了。


    “鄭賀熙懷揣胡族玉佩,卻血口噴人,如今各位明白他為何要汙蔑與我了吧。”


    顧泠心微笑著看向眾人。


    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剛剛押走的鄭賀熙明顯與胡族有勾結。如今看來就是想攪亂她們京城局勢的。


    她們差點就成了動亂的推手了!


    隻有良妃暗暗攥緊了雙手。


    顧泠心,你果然還是那個顧泠心。


    就算你能躲過這一次,我不相信你能躲過每一次。


    我們走著瞧。


    ——


    皇上對於鄭賀熙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


    私藏胡族器物,大罪,監禁。


    那日參加了宴會的人都是連連點頭。


    這樣一個花言巧語的人,就應該好好關起來,他們差一點就誤會了顧家的姑娘。


    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和睿親王交惡,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甚至有幾家的大臣打算繼續上疏,不給鄭賀熙判個重罪誓不罷休。


    “侯爺,賀熙怎麽能辦這麽糊塗的事情呢。”


    侯夫人隻要一想起之後姐姐的信會像雪片一樣飛來,就感覺心頭一堵。


    “鄭家的算盤你還不清楚?他們想要和我們顧家聯姻。”永安侯坐在一旁怒氣衝衝的。


    “可是泠心的婚約是皇上欽賜的,他怎麽能做這種糊塗事。”


    侯夫人一想到侯府甚至顧泠心都差點受到了鄭賀熙的牽連,就感覺心肝直顫。


    “這是糊塗事?他這是想把泠心和我們顧家往火坑裏推!鄭家之後應該會往京城來,我們顧家不會接待。”


    永安侯說完這句話,便拂袖離開。


    隻留下侯夫人一人坐在堂中。


    “夫人,鄭夫人他們要是真的來了,您可不要犯了侯爺的忌諱呀。”


    蘭嬤嬤看著侯夫人就緊張。


    上次是尹蓮塘,現在尹蓮塘已經銷聲匿跡,夫人要是真的為了一門遠親和自己的夫婿女兒疏遠,就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智了。


    “不會,你放心。”


    侯夫人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聽風就是雨的個性了。


    她也知道,侯府的處境似乎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風光,甚至顧泠心也會麵臨很多考驗和挑戰。


    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給顧泠心使絆子,才是跟自己的孩子,跟自己的家庭,跟自己過不去呢。


    ——


    不出永安侯所料,事情很快傳到了鄭家。


    鄭夫人更是日夜兼程來到了京城,敲響侯府的大門。


    她知道,隻要自己這一趟把侯府的門敲開,顧泠心和王爺說些好話,她的兒子應該就會獲救。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


    鄭賀熙哪裏有膽子和胡族人攪在一起。


    充其量也隻是想嚇唬嚇唬人而已。


    鄭夫人把一切都想得很好,唯獨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了一天,也沒等到開門。


    “勞煩小哥再去通稟一聲,我是侯夫人的親姐姐,這次過來是有要事相商。”


    第五次叫門,鄭夫人直接走下了馬車,親自請門房通稟。


    “鄭夫人,不管是誰來都一樣,我們侯府不會接待您,還請您另尋去處。”


    鄭夫人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當年那個言聽計從的妹妹這裏吃了一鼻子灰。


    憤憤不平地開口道,“既然你們侯府瞧不上窮親戚,那我也沒必要再登這趟門。”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從小到大,她最知道如何拿捏小自己兩歲的妹妹,後來撞了大運嫁給永安侯的侯夫人。


    如今不過是把計謀再用一次而已。


    可是這次她失算了。


    侯夫人根本沒有想過再向鄭夫人屈服,更何況現在的事態不容樂觀,她不能在顧泠心的對立麵,她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彌補自己曾經對顧泠心造成的傷害。


    永安侯倒是有些意外侯夫人的做派。


    當年那個心軟的侯夫人去哪裏了,那個尹蓮塘一求,她就立刻幫尹蓮塘說話的侯夫人去哪裏了。


    侯夫人也說不好是怎麽迴事,隻能沉默無言。


    最解氣的就是白芍。


    曾經侯夫人被尹蓮塘忽悠得厲害,現在終於清醒了一迴。


    那天她沒有跟著顧泠心一起去皇宮,但是聽迴來的白芙和白苒講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鄭賀熙擺明了就是要害小姐。


    小姐正在要成婚的節骨眼,居然想壞小姐名聲!


    更氣的是,那個人居然還拿著胡人的玉佩。


    若是真的讓別人以為小姐與胡人有交情,他們整個侯府都要跟著遭殃。


    鄭賀熙的這一手實在是太毒了。


    迴到客棧等了三天也沒有任何消息的鄭夫人終於有些著急了。


    鄭賀熙是鄭家這一代唯一的血脈,如果鄭賀熙就這麽沒了,他們鄭家可就沒後了。


    到時候,鄭家老爺說不得還要娶小老婆,她的日子就又難熬了兩分。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這天,她先是去大牢裏見了兒子一麵,便徑直往侯府走。


    侯府是他們現在能攀上的唯一一棵大樹,無論什麽關係,她都不會輕易放棄。


    ——


    侯夫人正坐在正廳喝茶,突然聽到外麵有人來報,“夫人,鄭夫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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