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要是真遇到了什麽危險,你就直接葬身在這了。”孔文澤嚇唬她。


    “這還不算,萬一被胡族的人抓住,說不定還要去做舞姬,我聽說他們特別喜歡會胡語的舞姬……”


    說著,孔文澤有些嫌棄地上下打量了鄭芸菲一眼。


    “不對,你應該不會被抓去當舞姬,無法想象你跳舞的樣子。”


    鄭芸菲的拳頭捏得咯咯響,但現在不是在大宣,她也不能輕舉妄動。


    “泠心,你看……”


    “師兄,你少說兩句吧,又沒說不讓你和師姐一組,至於這樣嗎。”


    孔文澤還算聽顧泠心的,不再多說,“反正一句話,我和鄭芸菲一組!”


    鄭芸菲簡直氣死,她現在真的寧可和蕭長晏一組,也不想和孔文澤一組。


    “我也覺得孔兄說得有理。”


    蕭長晏很少加入孔文澤與鄭芸菲的戰鬥。


    “顧少師,畢竟更弱些,我也好保護顧少師。”


    這話,倒讓顧泠心想起了另一件想忽略的事情,如果師兄師姐一組,她就得和蕭長晏一組了。


    說實在的,她現在是真不想離蕭長晏太近,兩個人單獨走就更……


    “師兄,你還是和我一組吧。”顧泠心看向孔文澤。


    “你和師姐在一起總是吵架,影響正事,王爺這邊,也不適合調查虎符這種事情。”


    這畢竟是師父的舊友,要是真是胡族的什麽大元,蕭長晏不好出麵。


    “不行!”蕭長晏和孔文澤同時出聲。


    ——


    第二天一早,吃了飯,蕭長晏就和鄭芸菲出門了,孔文澤則跟著顧泠心。


    兩人的抗爭並沒有得到正麵反饋。


    “師妹,你想不想吃這個?”孔文澤停在一處小攤前。


    胡族聯盟中,規模較大的民族已經學著宣族的樣子開始建立城鎮。


    這條繁榮的街道就是秋族這個鎮的主街,吃的玩的慢慢鋪開。


    顧泠心覺得她師兄今天很奇怪。


    雖然孔文澤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有些鬆弛,甚至是嬉皮笑臉,但是在正事上,可從來不會打哈哈。


    最起碼不會打這種無意義的哈哈。


    今天這是怎麽了,明顯就是想拖慢她的節奏。


    在他們第三次買了吃的之後,顧泠心終於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師兄,你今天怪怪的。”


    孔文澤一怔,隨即立刻調整了表情,“沒有沒有,你哪裏看出我怪了。”


    “你平時可不這樣,你是不想找師父的友人?”顧泠心緊緊盯著他。


    “沒有,怎麽可能。”孔文澤故作輕鬆,“師兄與你們的目標,一直都是一致的。”


    “好,那我們去前麵問問……”顧泠心忽然看向前方。


    “我看那個吃的也……”孔文澤立刻指向別處。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孔文澤最後敗下陣來。


    “好好好,”孔文澤隻能如實相告,“那塊紅瑪瑙,我曾經夢見過。”


    “夢見?”


    “對,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但是卻夢見過,還不止一次。”孔文澤幹脆實話實說。


    “剛剛看到那個紅瑪瑙,我就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現在你們說那是虎符,這種預感就更不詳了。”孔文澤小幅度走來走去。


    “所以,你是怕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才一直迴避?”


    孔文澤無奈點點頭。


    他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不想繼續深入這件事。


    這也是為什麽當時他非常想和鄭芸菲去查毒藥的原因。


    “師兄,有些事情,逃避是解決不了的。”顧泠心直視孔文澤。


    孔文澤卻完全沒有被安慰到,“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和蕭長晏一組。”


    顧泠心難得被別人噎了一下。


    “走,去查。”


    孔文澤這次不論怎麽阻止,怎麽拖慢進度,都沒用了!


    “我的荷包!”一個女子忽然高聲喊了一句。


    兩人往聲音來源看,隻見一個女子被推倒在地,她指著的方向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攥著東西逃竄。


    孔文澤直接就衝了出去。


    他寧願抓小偷,也不願意查那塊石頭。


    顧泠心忍住馬上喊出口的“師兄”兩個字,上前一步,扶起那個女子。


    女子一抬頭,就是顧泠心也驚豔了一下。


    她好漂亮。


    像花園裏盛開得最熱烈的玫瑰。


    這樣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女子卻不給顧泠心繼續發呆的機會,“多謝公子。”


    顧泠心和鄭芸菲為了方便行走,都是作男裝打扮的。


    “姑娘,這是你的荷包?”孔文澤一隻手抓著小賊,另一隻手則拿著荷包。


    “是,多謝公子。”女子衝孔文澤柔柔一笑。


    孔文澤抓著小賊的手一鬆。


    他還從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


    “公子之恩無以為報,不知可否到茶樓一敘?”女子的聲音輕柔如和風,緩緩送入孔文澤的耳中。


    孔文澤隻覺得自己的心都酥了。


    “也好,也好。”


    顧泠心無奈,隻能和孔文澤一起去了茶館。


    師兄這是怎麽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簡直像是丟了魂似的。


    ——


    北地的茶樓大部分都是仿照大宣的形式做的,隻不過在這個基礎上,搞了些北地自己的特色,顧泠心看著也算是新鮮。


    孔文澤則是全程和那位被救女子聊天,不亦樂乎。


    顧泠心隻覺得他的師兄被人奪舍了。


    那位請他們喝茶的女子叫林襄儀,孔文澤聽了名字還誇了一頓,襄儀姑娘的名字怎麽好,怎麽好。


    顧泠心眉頭一皺,“林姑娘莫怪,我聽說,中央胡族有位公主,也叫襄儀,姑娘也是那兩個字?”


    林襄儀的表情不變,“這位公子當真見多識廣,中央胡族的公主也知道,可是在中央胡族生活過。”


    顧泠心立刻警惕起來。


    林襄儀提起中央胡族的語氣與其他秋族人差距很大,仿佛不是什麽厲害的大族,習以為常。


    可是,若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位襄儀公主,為什麽要從中央胡族大老遠地跑到秋族來呢。


    孔文澤則是完全沉浸在林襄儀的美貌之中,盯著她看個沒完。


    顧泠心就算再遲鈍也發現不對勁了。


    “林姑娘,若是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您明示,暗中下藥實在不是什麽君子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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