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哪裏活得下去就去哪裏了吧。」


    「那您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走嗎?」洛湘追問。


    老奶奶嘆口氣:「還能為什麽,在這裏活不下了唄。」


    「本來之前還想把這破屋賣出去,換兩個錢,買幾個饅頭當幹糧也好。但是你們看看,這種地方,誰會來買。收拾收拾東西,夜裏就走了。」


    「那您見過他妹妹迴來過嗎?」扶珠問。


    「你說去了百花樓的那個丫頭?」


    「對。」


    「她怎麽可能迴來。她哥是個讀書人,往幾年還考上了秀才,怎麽可能讓她迴來。」說起夕舞,老奶奶不由嘆氣。


    「那丫頭也是個苦命人,隻是心比天高,非說自己有什麽靈根,要進仙門。但是仙門,哪裏是我們這種人能進去的地方。」


    「怎麽?你們今天來,是那丫頭出什麽事了嗎?」


    看著眼前的老人家渾濁的眼睛裏露出擔憂之色,扶珠否認:「沒有。我們是她的朋友,隻是聽說她兄長住在這邊,順道路過就想來拜訪一下。」


    老奶奶嘆氣搖頭:「幸好人已經走了,不然她哥那個暴脾氣,要是真碰上,你們怕是會被打出來。」


    楚頤上前,塞了些碎銀給老人家。在後者慌忙不知所措時,楚頤握住她滿是黑色皸裂的手,道:「常聽夕舞提起您,她很感激您往日裏的照顧,這是她托我交給您的,您拿去買點吃的穿的吧。」


    老奶奶連忙推拒:「這我不能收,你拿迴去還給她。」


    「她日子苦,我知道,告訴她顧好自己就好了。」


    「您放心吧,她已經找到了歸宿,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過的。」楚頤編了個謊話。


    好一番勸說,老奶奶才收下銀子,本想給他們拿點東西的,然而家中空空,實在沒什麽可拿,隻步履蹣跚地把他們送出好遠。


    夕舞的哥哥已經搬走半年,就算找到他,估計也不會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迴程的馬車上出奇安靜。


    誰都沒有說話。


    覺得有些悶,扶珠將車窗打開些。


    寒風吹進來,這才發現外麵下雪了。


    老人們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可今日,下雪也很冷。


    馬車噠噠駛出城西,快到百花樓前的那條街時,路忽然被十幾輛馬車堵住了。還有人守在街角,不讓人通行。


    如此盛況,讓扶珠想起很久之前見過的場麵。


    扶珠從馬車中出來,站在車轅上往前一眺。


    這裏她之前來過,追著那個瘋了的人來過這裏。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的府邸簷下看到那麵白金旗。


    而這裏不止一麵白金旗。


    在這一排馬車的最前麵,那宅邸大門前停著的那輛馬車上也插著一麵白金旗。


    看樣子,是有祁亭山的人在這兒。


    有宗門出現,難保不是為了混元鼎。


    扶珠迴到馬車裏,鑑於對麵是祁亭山,修仙者眾多,於是讓楚頤跟洛湘先繞路迴百花樓,自己跟齊萱進府邸摸摸情況。


    第23章


    插pter 23


    府邸守衛森嚴,還開了陣法。


    扶珠跟齊萱正在找進去的辦法,那個瘋了的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嘴裏還是喊著當神仙的話,不管不顧想往府邸裏沖。


    「師兄!你是來接我迴去的嗎?我有錢了!我有錢了!」


    「我一定會當神仙的,我一定會給師門爭光的!」


    趁著門口守衛忙著趕人,扶珠跟齊萱抓住時機溜了進去。


    進去之後扶珠才發現,這府邸裏別有洞天。


    前麵是府衙,一路往裏走,後院牆開了個月亮門,跟後街的另一座宅子連通。


    這兩個府邸看著在不同的街,但其實是一家。


    不知道是不是有陣法保護,府邸裏的守衛薄弱。


    如扶珠所料,祁亭山來了不少人。還跟以前一樣類似的打扮,隻不過那白色道袍上現在多了金繡。


    連普通弟子都不例外。


    白袍金繡,倒是跟那白金旗異曲同工。


    看得出祁亭山如今的確是如日中天。


    這些人散在府中各處,飲酒做樂。


    祁亭山如今聲名赫赫,但奇怪的是,這些人修為比起暮蒼門地字令的弟子都還差一大截,有些人身上感覺不到絲毫靈力。


    修仙者卻無靈力,怎麽想都覺得說不通。


    有一瞬間,扶珠不禁懷疑是這些人修為太高,靈力收斂得太好,自己才感覺不到。


    然而她跟齊萱一路往裏,竟沒有一個人察覺。


    怕是什麽欲擒故縱的陷阱,兩個人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最後注意到一間建在後花園中的屋子。


    這裏跟府中其他地方隔開,其中絲竹管弦之聲悠揚,同別處的熱鬧歡騰截然不同。


    扶珠跟齊萱遞了個眼神,齊萱微微頷首,兩個人悄無聲息落到屋頂上。


    扶珠拿開一片瓦往下看。齊萱則在一旁守著,警戒四周。


    透過那小小的一方空間,扶珠看清屋裏的情形。


    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人坐在上位。


    這人顯然比外麵那些人身份更尊貴,白色外袍是皆有金繡,不像外麵的人金繡基本隻在衣襟衣袖處。


    下方的座位,都坐滿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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