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局?當初可是他青剡一人要惡意挑起戰爭的,如今想讓我就這樣放下,你說的有些太輕而易舉了吧,你當我是什麽人?我好歹是堂堂的魔王,就此放下,想讓我道心破碎嗎!”靈玉邪君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胸膛劇烈起伏,臉色漲紅,險些喪失了理智,他甚至有心想要徹底斷絕了青剡的傳承!


    風紀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大聲說道:“都先冷靜下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爭吵解決不了問題。”風紀的內心雖然也充滿了怒火,但他知道,此刻衝動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他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既能報自己的仇,又能化解這場危機。


    眾人聽聞,稍稍平息了些怒火,但氣氛依舊緊張。其實,此時此刻,隻有風紀心中的怒火最為猛烈,那顆仇恨的種子在迅猛的生長中,要麽就此枯死,要不就是用青雲澤的性命來換它的消失。風紀的內心在痛苦地掙紮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是選擇複仇,還是放下仇恨,這對誰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鬼王見此情景,不得不開口打破僵局,“魔王,你不過隻是想要找個繼承你衣缽的弟子,而劍王的優秀你也看到了,據我所知,當今怕是不會有太多人落入你的法眼中,就算有好苗子,就連我都看不上的貨色你會接手嗎?”鬼王試圖從靈玉邪君的需求出發,說服他放下仇恨,與風紀合作。他深知靈玉邪君的心思,也明白風紀的潛力,他希望能夠促成他們的合作,快些熄滅兩人心中的怒火。


    靈玉邪君狠狠地瞪了鬼王一眼,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臉色,心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要不是這裏是陰界,他非要與之一戰。“老東西,你少拱火,要不是我無法逃出地獄,這麽久過去,我怎麽會找不到適合的傳人,道貌岸然,你讓我作嘔!”靈玉邪君毫不掩飾自己對鬼王的不滿,他覺得鬼王是在故意挑撥他和風紀的關係,他對鬼王的虛偽和算計感到無比的憤怒。


    青雲澤見勢不妙,焦急地插話,他試圖通過梳理事情的來龍去脈,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先平息了靈玉邪君的怒火。“魔王前輩,我鬥膽請您息怒,我們將這些事一件件梳理如何?”


    風紀臉色鐵青,仿若被寒霜籠罩,他緊咬著牙關,牙關都似要被咬碎,內心的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澎湃,卻又強行壓製著。想要看看青雲澤會給他和靈玉邪君一個怎樣的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出手,一是因為他的實力尚且不能徹底碾壓了神王青雲澤,二是他答應過師祖鬼王,他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青雲澤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努力的勸說著眾人的情緒,他深知眼前局麵的棘手,試圖掐滅兩人心中的怒焰。“魔王前輩,你想要傳人,我可以做保證,隻要你不動用魔道法術殘害這世間的生靈,且不會允許你的弟子興風作浪,不管是我神朝中的修士還是其他的修士,無論是人是妖還是鬼,我都會鼎力相助。您看如何?”


    魔王靈玉邪君微微眯起眼睛,像一隻狡猾的狐狸,聽的很仔細,逐字逐句的認真分析利弊,全然沒有注意身旁劍王風紀愈發陰沉的臉色。“算你識相,比青剡那個老家夥懂事多了,這些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呢也沒有逼迫你。”靈玉邪君突然想到了一個壞主意,一臉認真的說出了有些戲謔般的話語,“不過,我要你發出生死誓言,不然我可不放心青剡,那個老家夥肯定給你留下了後手,放心,隻要你按你說的做,我絕不會為難你的。”他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這一招既能讓青雲澤有所忌憚,又能為自己日後的計劃增添一份保障。


    青雲澤聽後沒有一丁點兒猶豫,立即向這個世界已經存在過的王發誓,“皇天後土,曆代王者,我現任神王青雲澤於此發誓,為魔王前輩鞍前馬後,務必為魔王前輩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否則,我身死道消,永世不入輪迴!”誓言出口的那一刻,他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全身,仿佛天道的目光已經緊緊鎖定了他。


    “好!說得好,我已經得到了你的保證!”魔王站起身鼓掌,他很滿意青雲澤的表現,在三王心間有了一道神秘的印記,這是這片世界所屬的天道送來的,這就是青雲澤的生死誓言!


    風紀變得默不作聲,像一座沉默的冰山,靜靜看著青雲澤,想看他如何挽迴,他現在知道青雲澤一定會有求於他。


    “劍王,你有什麽要求就直說吧。”青雲澤強壓著內心的不安,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盡可能地滿足風紀的要求,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他深知風紀此刻的憤怒和力量,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一場無法挽迴的大戰。


    “很簡單,讓一些人複活,哪些人你能想到吧。”風紀的聲音冰寒如霜,他就是想要為難青雲澤和鬼王。


    鬼王心中猛地一震,完全沒想到風紀會甩出這樣棘手的難題。與此同時,青雲澤也看向了他,緊緊皺著眉頭,他知道這又要麻煩鬼王了。“這不可能!複活你父母還有希望,至於其他人隻有極少數能有機會,你要知道,百裏青雲可是一把火燒光了王都,連屍體都沒了,就算我有通天徹地之能,想要複活他們,談何容易。”鬼王看出來風紀的意思,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知道這會意味著什麽,弄不好整個人界都將不複存在。


    “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恩是恩、怨是怨,神王,你準備迎接我的討伐吧!”風紀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心中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起,他覺得鬼王替青雲澤的迴應簡直是敷衍,根本沒有誠意解決問題。


    魔王一聽,立即想到自己的大事怕是又要黃了,急忙阻止。“嘿嘿,劍王,息怒啊!你考慮考慮我的難處,我可是好不容易與他們達成交易了,那些人就那麽重要嗎?”他心急如焚,生怕風紀一怒之下,破壞了他的計劃。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風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誰都沒有見過風紀這種詭異又可怕的笑容。“嗬嗬,從始到終我隻是一顆棋子而已,好一個位高權重,視人命為草芥,我真的屬於這個世界嗎?哈哈哈,我還真是天真啊!我該說些什麽呢……”他的內心被無盡的痛苦和迷茫充斥著,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玩弄於股掌之間。


    神王青雲澤的姿態放得更加低下,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神朝與順析有大量的信仰之力,若用一部分去鑄造化身,他們或許還有機會複活,不過這個過程會變得特別困難,劍王,你能接受這個結果嗎?”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希望風紀能夠妥協。


    風紀的目光掃視著鬼王,又看了看酆都和陰冥,略做沉思,心中暗自權衡。“其他人我可以不管,我的父母必須要你們盡快複活,其次我還要幾個人早日能夠複活!”


    鬼王看著風紀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懼,仿佛看到了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他知道風紀要說的是哪些人,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他可是修煉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竟然會怯場。


    “李梓陽之父,百裏擎蒼與蒼雲、赭雲兄弟,還有馬樵夫,這幾人必須達到我的要求!還有……”


    酆都適時取出了生死簿,麵露難色。“劍王,馬樵夫就算了吧,他這一生功德圓滿,和他的孩子已經投胎了,他們會是一個國家的王,隻是他們所處的地域與這片大陸有些太遠了。至於更多的人,其實,他們陽壽已經要到了,即便你複活了他們,也會在一兩年後再次迴到這裏,這不白費功夫嗎?”


    風紀微眯著眼睛,看向酆都,而後眼神變得有些空洞,“既然如此,那就將我說的那幾人複活吧,唐嘉宇的魂魄在哪,找個機會讓其和唐亦潼兄妹做個告別吧。”


    鬼王聽後,下意識地避開風紀的目光,不敢直視風紀的眼睛,“好,就這樣說定了,我會想辦法的,至於風嘯會有些麻煩,肯定會晚了很久,你母親於靜柔三日後就會迴歸清源鎮。”他心中暗自叫苦,知道這件事難度極大,但又無法拒絕風紀的要求。


    風紀點頭,起身就要離去,盡管對此他還是十分不滿意。


    “風紀!”酆都叫了一聲風紀,他最能理解此時的風紀,知道風紀的內心很不好受,但並不知道此時風紀的道心正在悄然破碎中。


    “我先行一步了,師父,多謝你的教導,我想自己靜靜。”風紀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落寞,他此刻隻想找個地方,獨自舔舐內心的傷口。


    說罷,風紀奪門而出,像一隻離弦之箭,飛奔向清源鎮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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