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瞪大了眼睛。


    茫然的眼珠子詮釋著她難以消化這個問題。


    隨後,一抹紅暈逐漸攀升臉頰。


    在謝長祗步步緊逼之下,她越退,最後後背抵上堅硬的石桌,她才結巴開口,“長祗,你病是不是還未,未好,是不是又發熱了?”


    “我病好了,至於有沒有發熱,鳶姐姐自己來試試可好?”


    謝長祗微微俯身,雙手撐在石桌上,將人禁錮在懷中。


    經方才打鬥散開的胸襟,此時隻需一眼,就可窺得內裏的全部春光。


    程鳶餘光瞧見了一部分,隻看到模糊的腹肌,就羞得滿麵燙紅,死死歪著臉。


    謝長祗目光凝在她纖細,染上緋紅的脖子,喉結上下滾動,嘴裏低聲誘哄道,“鳶姐姐,來摸摸,就像那日一樣……”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下探去,撫上她冰涼的小手,引著她往臉上摸。


    “鳶姐姐,我好疼的,求你憐惜我。”


    “鳶姐姐,不要拒絕我……”


    程鳶艱難地移過來臉,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敢看著兩人相握的手。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應該狠狠甩開他的手,然後告訴他,不可以這樣做!


    但,平日裏悶不吭聲的老實人,到底是誰給他調成這樣誘人的!


    一刹那的分神,程鳶感覺脖間忽然被一片冰冷觸上。


    她瞳孔驟縮。


    “長祗!”


    謝長祗聽到程鳶這聲唿喊,身子微微一僵,他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眼裏滿是驚慌,鬆開了程鳶的手。


    往後退了兩步,“鳶姐姐,我,我,我方才好像魔怔了,我不是有意的。”


    手足無措的少年低下頭,不敢看她,程鳶輕喘著氣,心還在砰砰直跳。


    “你……”教育的話隻說出了一個字,程鳶就卡殼了。


    謝長祗雙腿一屈,猛然跪在了地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瞧著她。


    祈求般朝她伸出蒼白而修長的手,拉住一片衣角,好似落水之人抓住浮木,“鳶姐姐,我知錯了,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程鳶看著眼前像隻怕被主人丟棄的狗崽子一般的謝長祗,心裏五味雜陳。


    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她漸漸平靜下來,才開口,“先起來說話。”


    “我不,若是鳶姐姐不肯原諒我,我就在這一直跪著。”


    謝長祗第一次鬧起了小脾氣,他微抿著唇,垂著腦袋像院裏枯萎了的臘梅。


    “等一下,你又不比我小,喚我鳶姐姐作甚?”


    “那黃序秋喚得,我就喚不得了?我還是鳶姐姐親口同意的夫婿。”謝長祗甕聲甕氣,語氣裏還帶著絲委屈執拗。


    程鳶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怎又扯到黃序秋了,方才也是,提起黃序秋他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關他何事,我隻是覺著怪怪的,你願意喊那便喊著。”左右她少不了一根毛。


    謝長祗黑沉沉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又連忙隱去。


    她拉了拉他胳膊,“你快起來吧,本來就染著風寒,還跪在雪上,生怕咱們家錢多,藥燒著玩是吧?”


    “那鳶姐姐,可是原諒我了?”


    “原諒了原諒了。”程鳶腦袋警惕地環顧四周,還好沒人看見這裏的囧事。


    謝長祗握住程鳶的手,緩緩站起來。


    鬆開後,眼底還帶著點點歡喜。


    “不過,我想有一事還是得同你說清楚。”


    程鳶邊說,邊坐到石凳上。


    見她臉色平靜,謝長祗不知為何,有絲不好的預感。


    “鳶姐姐,夜深了,我有些困了,有什麽事情,要不明日再……”


    “不,就現在,長祗,我想應當你也知道,我之所以入贅你,是為了家中能有個男人,擋住一些人的嘴。也就是說,我夫婿這個位置,不是你,也可能是任何一個人。隻要他足夠乖順。”


    謝長祗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就失了血色。


    謝長祗嘴唇顫抖著,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我,我知道的。”他又低下了頭。


    他本就從一開始就知道的,這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可不知何時,他已經這樣渴望她的憐愛。


    哪怕是一點點。


    程鳶看著他明顯受傷的表情,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就堅定下來,“長祗,你是個好兒郎,我想,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


    她說罷就別過了頭,剛好錯開謝長祗抬起來的,熾熱的目光。


    一陣夜風吹過,帶起絲絲涼意。


    謝長祗感覺心底的溫度仿佛隨著風一點點消逝。


    沉默良久,他緩緩開口,“我明白了,鳶姐姐,日後我會繼續做好分內之事。”


    程鳶眼睫顫了顫,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但,我有一事相求。”


    “什麽?”


    程鳶下意識迴頭看向他。


    二人的目光在夜空中交匯。


    “我會足夠乖,我隻要做你唯一的夫婿。”


    ——


    程知睜開眼時,腦子半晌還沒轉過來,身旁的人就已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娘!你終於醒了!”


    程鳶熬得通紅的眼睛裏爆發出巨大的喜悅,眼角還有幾點淚光。


    程知臉上的茫然不過一瞬,就也落下淚來。


    “鳶兒!是娘錯了,娘不該收下那山楂的。娘聽你的,等迴去,咱們就徹底和奶奶他們斷了關係,以後再也不往來了。”


    程鳶被緊緊抱住,臉上冰冰涼涼的液體劃過,程知的語氣裏飽含慶幸和懊悔愧疚。


    她將程知抱得更緊,“娘,我也有錯,不該那麽任性……”


    謝長祗和黃序秋在門口各站一旁,兩人默契地沒有進門,隻是幹瞪著彼此。


    “呀,好感人的場麵,奴家是不是打擾了。”


    嬌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就是朱府的表小姐?”黃序秋警惕的聲音響起。


    隨之是謝長祗的低沉的聲音,“你要做什麽?”


    程鳶扭頭看去,他手裏的防狼電棍已經露了出來。


    兩人謹慎地看著麵前覆眼女子。


    “大膽!在朱府敢對我們小姐這樣說話!我小姐親自光臨,居然敢將小姐攔在門外!”她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麵色倨傲。


    表小姐輕輕一笑,“蘭兒,不許無禮。”


    “我今日來,隻為屋裏那位姑娘,你可同母親說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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