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了這話就滿意了,隨後還重新坐了下來:「這便對了」


    煜景辰:「……」


    「太後既然想要出宮,可已經告知她了?」煜景辰轉了話題。


    「她?她是誰?」太後就像是沒聽懂一樣,對著鏡子繼續梳妝。


    「太後以為朕會問誰?」煜景辰當然知道太後是故意的。


    「哀家怎麽知道陛下要問誰?反正肯定不是韻兒,畢竟陛下一向是最厭惡和討厭韻兒的。不過要是陛下問其他人的話,那也不該跟哀家說啊。其他人哀家去告訴些什麽?」太後說。


    煜景辰:「……」(這一輩子就沒有這麽無語過,好話壞話都被你說完了是吧?)


    隻是人家話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煜景辰突然有些不好開口。


    「等會兒哀家會帶著韻兒一起。」太後突然冒出一句。


    煜景辰心裏一震:「一起?太後剛剛的意思不是說她會留在宮裏?」


    「剛剛是剛剛,現在哀家改變主意了,畢竟要是哀家走了,韻兒又被你們這群牛鬼蛇神欺負了怎麽辦?那哀家可不得心疼死?」太後說的話不急不慢。


    「朕不會再讓那種情況發生」煜景辰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等說完反應過來之後,煜景辰自己都愣住了。


    「那可不行,陛下你的承諾值幾個錢?哀家可沒有忘記韻兒在哀家之前迴來的時候,可是被你們折騰個半死不活了。陛下如果忘了,那哀家現在也可以提醒一下陛下。」太後說道。


    煜景辰沉默了,這件事情是他沒有辦法反駁的。


    「陛下,要不哀家現在就來給你細數一下?」太後揮了揮手,身邊的宮人都退了下去,隻有幸來還……嗯,堅持著。


    隻是在太後看向他的時候,抱歉,他還是沒有頂得住,見煜景辰好像沒有意見的時候也一起退下了。


    房間裏麵就剩下了太後和煜景辰他們兩人。


    「看來陛下是真的忘了,所以哀家也就好好的和陛下說道。第一點,陛下可知道自己對韻兒說了多少誅心的話?侮辱,貶低,怒罵?」


    「第二的一點,陛下浪費了韻兒多少心意?她親手給你做的禮物,親自準備的東西,你扔了多少?哦,一件也沒有留下吧。」


    「第三的一點,韻兒因為你,受了多少冤枉?被多少人踐踏?受了多少凍?挨了多少餓?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承了多少傷?」


    「第四的一點,韻兒在陛下這裏,挨了多少罵?受了多少罰?貶位,罰跪,罰抄,掌嘴,笞打,鞭刑,杖責,還被罰去慎刑司,被各種虐待,針刑,水刑,不能睡覺,和狼狗關在一起,漆黑的房間,陰冷潮濕,鼠蟲為伴……」


    「第五的一點……冷宮,骨肉,家族,和她為你喪命的那一劍……」


    第152章 放在了什麽位置


    太後說著又開始眼眶發紅了,她看著煜景辰,問:「陛下,你說說,你是怎麽有勇氣說出不會再發生這些情況的那些話的?」


    「她想要見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她難過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受罰的時候你在哪裏?她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裏?她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裏?她半死不活的時候你在哪裏?」


    「哦……對了,你在冷眼旁觀,你在默許呢。畢竟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不是嗎?要是沒有陛下的允許,誰敢這麽做?誰能這麽做?」太後質問。


    煜景辰不語,心裏揪著疼,他突然有些想要逃避,這些……是他做的嗎?好像是的,隻是……煜景辰放在身後的手握緊了兩分。


    「陛下,哀家當時入宮的時候就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那個時候哀家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哀家動了心,卻也傷了心。因為傷了心,所以不會再去在意了,哀家變了,哀家也開始耍起了手段。」


    「當初先帝身邊的賢妃得罪了我,她害我終身不孕……哀家啊就親手把劍紮進了她六個多月的肚子,孩子都成型了呢。可惜啊,還是化為了一攤血水。」


    「先帝廢了哀家,把哀家囚禁在了自己的宮裏,他不敢動哀家,因為哀家身後是南家。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南家立了功,哀家就被放出來了,還恢複了妃位。隻是哀家早已不是當初的南音了,因為那一個月裏麵,哀家看盡了這後宮的骯髒,所以哀家變成了和後宮裏那些女人一樣的樣子。」


    「陛下,你覺得哀家在那以後的日子裏是怎麽樣的?你應該是有記憶的吧。哀家當初不想讓韻兒進宮,也不教她那些手段,不讓她去看見後宮的陰私就是不想讓她變成跟哀家一樣的人。但是……陛下,你覺得因為你,她後麵是不是會步了哀家的後塵呢?」太後問他。


    「她……不一樣」煜景辰說了這樣一句。


    「因為她太單純了,就和哀家當初一樣,喜歡上了一個人就義無反顧了。隻是和哀家不同的是哀家捨棄的快,也明白的早。韻兒很善良,很赤誠,很溫柔。其實後宮是最不適合她的。」太後對煜景辰說,隻是這一次的話語裏麵更多的是在說服,是忠告,沒了之前的嘲諷和憤怒。


    「陛下現在說韻兒不一樣,以前呢?陛下,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你對她不一樣了嗎?你難道沒有發現韻兒在你心裏麵的地位有了改變嗎?」太後問,沒有疾言厲色,反而更像是苦口婆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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