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大堂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中央的梁柱和地板顯得黑漆漆一片,顯然曾被火焰灼燒卻未曾修繕。大堂中央,李蓮花雙手被鐵鏈緊緊捆住,懸吊在梁上,腳下是一隻燃燒著的大火盆。鐵鏈的長度剛剛被拉長了幾分,火焰的熱氣讓他的衣袍和腳尖離火更近了一些,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滿是通紅,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李蓮花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中依舊帶著他特有的輕鬆與調侃:“玉夫人的招待,實在是太過熱情了。”


    玉紅燭站在大堂台階上,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冷笑道:“我說過了,你若不老實,我就讓你嚐嚐我妹妹玉秋霜遭過的罪!你為何冒充藥魔?”


    李蓮花雖處險境,神色依舊未變,他反向試探道:“玉夫人這般篤定我不是藥魔?難道玉夫人認得藥魔本人?”


    玉紅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道:“何時輪到你來問話!”她朝身旁的劍士使了個眼色。


    劍士毫不猶豫地轉動手中的鐵鎖,哢哢幾聲,鐵鏈再次放下幾分,李蓮花的腳尖幾乎要觸到火苗,他的衣擺也被火焰輕輕舔過。


    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轟然一聲被踹開,喬婉娩疾步破門而入。她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被吊在火盆上方的李蓮花,心中怒火直衝腦海,麵色一冷,周身散發出壓抑不住的寒意。


    玉紅燭身旁的兩名劍士見狀,立刻拔劍向喬婉娩攻來。喬婉娩雖然手中沒有武器,但她身法靈巧,輕鬆避開了兩人的夾攻,迅速一個閃身便奪過了其中一人的劍。隨即,她毫不留情地用劍柄重重擊向兩名劍士,輕鬆將他們擊退數步。


    她左手劍丟向正在控製鐵鏈的劍士、劍柄正中他腦門,喬婉娩正在氣頭,下手沒留半分,這一擊直接將人擊飛幾米之遠,生死不明。她手中的另一把劍也隨即飛出,直擊火盆,將火盆從李蓮花腳下頂了出去。


    李蓮花失去支撐,整個人從半空中落下,眼看著即將摔倒地上,喬婉娩飛身躍起,穩穩接住了他。


    “沒事吧?”她低聲問道,語氣中透著關切,眼中滿是焦急。


    李蓮花被她扶住,肩膀靠在了她身上,耳尖不由得微微泛紅。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迅速站穩身子,擺脫了她的扶持,低聲道:“多謝梅姑娘相救,我……沒什麽事。”


    喬婉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除了被火烤得出了些汗,並無其他外傷,方才鬆了口氣。隨即,她目光一轉,冷冷看向玉紅燭。


    喬婉娩眼神一冷,毫不退縮,輕巧地將李蓮花護在身後,反手舉劍,直接迎上了玉紅燭的攻擊。劍光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兩劍相交,火星四濺。玉紅燭這一劍蓄滿了憤怒,力道十足,但喬婉娩的身法輕盈,瞬間卸去了她的衝勢。喬婉娩毫不畏懼,手中利劍一揮,反手一劍橫掃,直奔玉紅燭頸項而去,劍招狠辣,出手毫不留情。


    玉紅燭見狀,不敢輕視,迅速揮劍格擋。她本以為喬婉娩不過是個普通的江湖女子,但在交手之後,她心中卻漸漸升起一絲驚懼。喬婉娩的身法迅捷,出劍淩厲,雖然招式簡潔,卻帶著難以抵擋的殺意。


    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玉紅燭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殺意,仿佛想要一劍斃命,而喬婉娩雖劍法穩健,卻並未展露全部的實力。她靈巧地閃避著,每每在最危急的時刻,精準地擋下玉紅燭的攻勢。


    喬婉娩心中明白,自己在李蓮花麵前,必須隱藏雪山派的劍法。她師承雪山派,師門劍法淩霜飄雪已爛熟於心,若完全施展出來,必定引起懷疑。她的內功心法紅塵破還未練成隻可使用其幾分內力應敵,而她從燕如霜門下學到的刺殺技藝,雖然可以快速解決戰鬥,但那種一擊必殺的兇狠路數,也不適合在此時展露。


    於是,她隻能壓抑著自己的真實實力,稍稍控製住內力,隻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和豐富的實戰經驗,遊走於玉紅燭的劍鋒之間。玉紅燭的劍法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極強的力量,每一劍都極具壓迫感,但喬婉娩卻一次次巧妙地化解了她的攻勢,輕盈地繞開她的劍鋒,甚至幾次劍鋒擦過她的衣袂,卻未能傷到她分毫。


    站在一旁的李蓮花,目光凝重地看著這一切。盡管梅若雪的劍法看似淩厲、兇狠,招招不留餘地,但他能察覺到她的劍招背後蘊含的某種熟悉感。喬婉娩的身姿、她出劍的節奏,還有那迅捷靈動的步法,都讓他感到隱隱的違和。


    “這梅姑娘的劍法……”他心中低語,“怎會與阿娩有幾分相似?可是她的招式太過淩厲,甚至帶著些許殺意,遠非阿娩當年的柔和與縝密。”


    李蓮花凝視著她的每一招,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無法將眼前這般狠辣出劍的女子,與過去那個陪伴在他身邊的喬婉娩聯係在一起,然而那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卻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


    玉紅燭越打越心驚,原以為自己不過對付一個相貌普通、衣著粗布的江湖女子,應該易如反掌。她曾是金鴛盟的十二護法之一,武功自是不弱,近年來雖隱居玉城,但從未懈怠修煉。她本以為憑借這些年的積累,輕鬆解決喬婉娩不在話下。可如今,隨著她不斷施展絕招,竟然絲毫無法占據上風,反而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喬婉娩的劍法看似簡潔,卻每每能找到她劍法中的破綻,迅速反擊。她的每一劍出手幹脆,步法靈活,動作精準,仿佛經過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磨練。每當玉紅燭試圖用力道壓製,喬婉娩便如靈燕般一閃而過,不與她硬拚,而是尋找機會巧妙反擊。


    “這女子的劍法……竟如此詭譎!”玉紅燭心中震驚,她從未想過這樣一個江湖中人竟能在自己手下堅持這麽久,甚至還隱隱占據了主動。對方雖然看起來並未全力以赴,但她每次反擊時的精妙,令她感到了一絲寒意。


    喬婉娩心中也有些緊張,雖然她的每一招都克製著自己的真實實力,但麵對玉紅燭這樣強悍的對手,她依舊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玉紅燭的攻勢雖然猛烈,卻有著老練的戰鬥經驗,尤其是在她的每次攻擊中,充滿了致命的威脅。


    在她們劍光交錯的片刻間,喬婉娩突然使出一記淩空斬,劍光如霜雪般飛向玉紅燭的肩頭,逼得她不得不倉促格擋。與此同時,喬婉娩借機旋身一腳,猛然踢向玉紅燭的腕部,瞬間打亂了她的攻勢。


    玉紅燭感覺到一股劇痛傳來,手中的劍差點脫手而出,她穩住身形,退後了幾步,臉上閃過一絲慍色。


    兩人一時相持不下,劍光在半空中劃出道道銀線,玉紅燭眼中滿是怒火,但喬婉娩依舊麵色平靜,氣息均勻。


    正當兩人激烈交手之際,方多病終於趕到,手中高舉百川院的腰牌,大聲喝道:“住手!百川院辦案!”


    兩人同時一愣,劍光驟然停住,喬婉娩與玉紅燭齊齊收招,彼此拉開了距離。玉紅燭則是一臉怒意,但她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方多病手中的腰牌上,遲疑片刻,收住了攻勢。


    雙方暫時停手,戰局稍顯平靜,但空氣中的緊張感依舊未消散。


    *小劇場:


    花花:這個人打架招式有點眼熟,但是好殘暴,害怕,她絕不可能是阿娩!


    阿娩:這就讓你體驗何為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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