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爾苛怒斥:“這是聖旨,你為何不跪!”


    “是想害一家人殺頭麽!”


    這可是大不敬的罪責,在大乾惹誰不好去惹皇帝,這是嫌腦袋太多。


    君有瀾本不想再讓蕭爾苛惹事,可這小子實在是特立獨行,這迴也是觸了黴頭。


    蘇雲背後有人,能去和皇帝說好話。


    可若他本身不敬皇帝,其他人再努力也沒用。


    就在一群人幸災樂禍時,曹公公清了清嗓子:“鎮遠侯世子,這是聖旨。”


    他語氣並未苛責,而是帶著一絲協商,甚至請求。


    作為皇帝的貼身仆從,他知道的事比別人都多。


    之前玄清宗要種降魔柱,欲再行蕩魔之事。


    也是曹公公,親自帶隊去請蘇府幫忙。


    誰知道後來發生一係列事情,那玄清宗聖女變成廢人,被抬迴去。


    這件事雖然不了了之,可蘇雲作為大氣運之子的身份,卻不會消失。


    若是平時,曹公公也會與他交好。


    可現在帶著聖旨,還是希望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皇帝一個麵子。


    曹公公道:“蘇小公子?你……這樣。”


    他擺擺手,示意對方跪下。


    君有瀾看得喜形於色,若一直這樣固執,待會去見了皇帝,也一定會被觸怒。


    真是天助我也!


    曹公公見蘇雲還杵著,重重歎了口氣:“你,你怎麽……都不知道配合一下!”


    他大步上前,就要親自教蘇雲禮節。


    可剛靠近牢房,頓時呆愣住:“呃!”


    梅老太微微站直身體,龍頭拐杖咚地一下撞在地上。


    她依然不苟言笑,聲音冷漠:“曹公公,老身腰腿不便,就不跪了。”


    說罷,老太太隻是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禮。


    曹公公尷尬地笑:“老夫人……自然不用行大禮。”


    “皇上也在問您情況呢,身體可安好?”


    梅老太淡漠道:“好不好,一會去見了皇帝,他自然能見到。”


    曹公公瞪大了眼:“您……也要去麵聖?”


    梅老太斜瞥一眼:“不讓我去麽?”


    曹公公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低頭:“皇上盼望著您過去呢。”


    梅老太這才哼了一聲:“那便帶路。”


    君有瀾看得目瞪口呆:“這,曹公公,這不對吧?”


    曹公公敏銳地嗅到一絲火藥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這老鎮遠侯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她年輕時與老侯爵上陣殺敵,退下卻舍棄了所有高官厚祿,隻是相夫教子。


    在外人以為寶刀老了時,她卻憑借一股彪悍勁,硬是能闖入皇宮,把先皇罵得狗血淋頭。


    後來還是當今太後出麵,才好說歹說勸退。


    如此一位傳奇婦人,手持先帝禦賜打王鞭,連皇帝也能收拾。


    真見了麵,皇帝還要給這位老夫人請安。


    曹公公哪裏會去惹這樣一尊大神,同時也叫苦不迭。


    一個老鎮遠侯夫人,一個太後。


    一件小事,怎麽就把這倆大神都驚動了。


    一不小心,就會把事情弄得沒有餘地。


    蕭爾苛吃驚:“老師,這……他憑什麽不跪聖旨?”


    “閉嘴!”君有瀾怒斥。


    他看明白了曹公公的眼神,心中已經哇涼。


    這件事,似乎不像自己想象那樣,是皇帝想借刀殺人,奪迴權柄!


    這蘇雲身後不止有龐大勢力,家人的地位也不一般!


    君有瀾是外來做官,不知道老鎮遠侯的事。


    這幾十年都沒動靜的老夫人,就算有人脈,也早該過時了。


    怎麽會連當今皇帝都要給麵子?


    君有瀾腦子亂嗡嗡的,心中徹底慌了神。


    就算自己沒看清形勢,但這一個小孩,能有多大能量?


    看輕不是很正常麽?


    恐怕一會麵聖,自己就要完了!


    曹公公宣完旨,就立即帶著眾人離開。


    皇帝還在等著,一行人也快馬加鞭,用上騰雲術,沒多久就抵達皇宮。


    大多數小官都被攔在外頭,那位於衍英也迴去,把半部《盛國策》帶上。


    梅老太對蘇雲道:“你自己進去,我還有事要辦。”


    孫子已經長大了,羽翼雖然稚嫩,卻也有幾根毛。


    麵聖這件小事,他一個人就能處理。


    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徹底解決此事。


    蘇雲知道梅老太不會害自己,點點頭:“奶奶注意安全。”


    梅老太走了兩步,突然身體一頓。


    蘇雲趕緊上前:“奶奶你怎麽了?”


    梅老太站立定好一會,才開口:“奶奶沒事,在幫你掃清障礙前,不會有事。”


    蘇雲小眉頭微微皺起,但又似乎發現了什麽,又鬆開,笑道:“好的,奶奶。”


    梅老太拄著拐杖,咚咚咚離開。


    雖然長大了,但還是沒長大。


    奶奶沒事,奶奶隻是要死了。


    曹公公見梅老太沒去麵聖,也鬆了口氣,開口道:“蕭狀元,皇上特地叫您去一趟,你整理整理儀表。”


    蕭爾苛一愣,竟然指名叫自己?


    若是之前能麵聖,他會很興奮。


    可一路聽君有瀾分析情況,現在也終於怕了。


    他畏畏縮縮:“是……學生多謝公公!”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現如今也沒辦法,隻能去了!


    大乾皇宮內有乾坤,無數大大小小的空間輪番嵌套。


    從崇山峻嶺,到汪洋大海、無垠草原,各式各樣風景,應有盡有。


    皇帝可以足不出戶,就踏足萬方,享無邊豪華。


    可幾代以來,大乾帝皇都勵精圖治,鮮少懈怠。


    這些林林總總,雍容華貴的空間,也多被閑置,隻是偶爾作為圍獵、宴會與選拔各色人才使用。


    曹公公把眾人帶到禦書房,輕聲唿喚:“皇上,鎮遠侯之子,蘇雲帶到。”


    嘩啦!


    門自行打開,金碧輝煌,布滿藏書的房間現於眼前。


    唰唰唰!


    蘇雲感到數十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可若平常望去,卻又什麽也看不到。


    除了羽林軍,還有數種不同職責,不同歸屬的人員,在守護著這片地域。


    乾帝看上去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比蘇雲大伯還要大一些。


    穿著一身便衣,很是隨和,隻是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


    乾帝握著一本書,頭也不抬:“哦?來了?”


    咚咚咚!


    君有瀾等人已經跪了下來:“參見皇上!”


    乾帝擺擺手:“今天就隨便聊聊,不用跪了。”


    君有瀾心髒猛然一抽。


    叫欽犯來卻態度隨和,看來皇帝從沒把蘇雲視作兇手!


    那之前的臆斷——全錯?


    “完了!”君有瀾如墜冰窟。


    嘭嘭嘭!


    就在此時,一個人大步流星,衝入禦書房。


    “皇上!”一個蒼勁的聲音,如一陣旋風般闖入禦書房。


    戴醉作為羽林軍,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安全。


    他反應最快,立即迴身暴喝:“誰,給我站住!”


    可下一秒就瞳孔一縮,驚慌地單膝跪地:“見過國舅爺!”


    嘩!


    國舅爺雷厲風行,如一道閃電般撞入禦書房。


    一路無人能攔,也無人敢攔。


    他大步流星,直接就闖到乾帝麵前,一拍書桌:“皇上,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無數道視線從蘇雲身上,轉移到國舅爺身上。


    可無論是羽林軍還是貼身太監,都沉默不語,沒人敢去觸黴頭。


    國舅爺是誰,那是太後的哥哥,皇帝的舅舅!


    從古至今都有句話,兒子不一定是親兒子,但外甥一定是親外甥!


    娘親舅大,舅舅和外甥之間的感情,要比別的關係來的更穩固。


    在乾帝還年輕,剛主理朝政的時候。


    國舅爺就和他因為理念不合,一老一小在朝廷上打了一架。


    年紀輕輕,根基未穩的乾帝氣急,當場就把攝政的國舅爺給革了職,打入死牢。


    可太後剛去求情,乾帝自己也氣消了。


    最後找了個理由,讓國舅爺外出領兵,以死謝罪。


    但國舅爺一直都是名將,哪裏會打敗。


    輕鬆凱旋,班師迴朝,再次升為攝政大臣。


    此事不但傳為佳話,也說明了這對舅甥感情極好,甚至不需要遵守君臣禮節。


    嘭!


    國舅爺一點不給麵子:“皇上,你是不是昏庸了,是不是想亡國!”


    “鎮遠侯世子,我親兄弟蘇雲,此等國之棟梁,一代福星,未來必定能起一番事業,助你大乾乾坤化龍。”


    “你在做什麽,把他關入大牢?”


    “你今天必須給個交待,否則我就辭官!”


    對外人國舅爺要給麵子,以臣自居。


    可對著乾帝,他有話直說,一點不拐彎抹角。


    開玩笑呢,那蘇雲是什麽人。


    國舅爺因為早年身體負傷,無法生育。


    國舅夫人怕他遭人恥笑,所以把所有黑鍋都背在自己身上。


    而讓國舅爺三天兩頭,跑到外頭青樓,與那些姑娘小姐碰麵。


    因為有法術,所以小姐姐們都要閉口符,消息很難外傳,也不怕泄密。


    國舅爺對夫人恩愛有加,就算前去,也隻是談天說地,辨古論今。


    或是說些江湖趣事,玩玩琴棋書畫,從不做德行有虧之事。


    修士壽命長,可活得越久,就越是怕孤獨。


    誰家不想子孫綿長,享受代代相傳的香火。


    國舅爺本打算放棄,以為此生寥寥,與夫人長相廝守,二人陪伴到盡頭。


    卻不想偶得這蘇雲照拂,一眨眼就治好了不育之症。


    時間才過去一個多月,國舅夫人就有了懷孕的跡象。


    對這份恩情,國舅爺性格豪爽,必然要報。


    再何況,他也從舊部那了解到一些情況。


    這蘇雲機緣巧合,從古籍中找到奇陣,助鎮遠侯破了域外戰場的北冥蟲。


    這等奇才福星,皇帝不照拂還罷了,竟然把他關入大牢!


    國舅爺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怒氣衝衝,就要興師問罪。


    “完了……”君有瀾心情拔涼,恨不得當場撞死在柱子上。


    國舅爺和乾帝什麽關係,那是親舅舅和親外甥。


    別的聖人,大家強者,還能說需要製衡與提防,需要保持距離。


    或者刻意扶持一方,拉攏一方和打壓一方,來實現目的。


    君有瀾之前也是做此打算,蘇雲背後有人,但乾帝不一定能對此放心。


    自己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現在……國舅爺也來給蘇雲出頭,誰知道這孩子,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連這等人都出手,那真是毫無勝算!


    蕭爾苛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是他!”


    之前蕭家被鎮遠侯府趕出,父親蕭遠博和母親池嫣芸,都試圖做些反抗,以獲得利益。


    可做著做著,全家就都被抓住,關進了監獄。


    蕭爾苛因為在外大考,反而逃過一劫。


    當知道情況後去查問,得到的消息也是莫須有罪名,隻是因為國舅爺發了話!


    蕭爾苛不明白國舅爺,怎麽和自己家有仇。


    還想著等功成名就後,再去問清楚。


    可沒想到第一迴見國舅爺,就是出在這個場景!


    國舅爺和蕭家不一定有仇,但一定和蘇雲有關係。


    “原來是他,害了我家……”蕭爾苛喃喃自語。


    君有瀾隻是看了一眼蕭爾苛,就覺得無比難受。


    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這其中一定還有故事。


    隻是蕭家隻是一個普通小城的員外家族,如果不和鎮遠侯府扯上關係,在乾都毫無聲望。


    蕭家被全家入獄的消息,怎麽也進不了君有瀾耳朵。


    可君有瀾不知道,蕭爾苛知情啊!


    這人明明文上有大才,可別的方麵怎麽生得如此蠢笨!


    如此重要的大事,為何不提前知會自己!


    君有瀾恨啊,如果現在不是在皇上麵前,一定要狠狠懲治蕭爾苛。


    有萬古奇文又如何,這關過不去有大才也沒用!


    嘭!


    “放心兄弟,我替你出氣!”國舅爺迴頭看了一眼蘇雲,又狠狠拍在桌上,“皇上,你自己說,這事怎麽辦!”


    乾帝之前還能扮演深沉,現在也隻能苦笑:“我自然知曉鎮遠侯世子無罪。”


    一句話,君有瀾眼中最後火焰就熄滅了。


    敢情皇帝從來不是讓自己當利劍,去對付其餘幾家。


    而是把蘇雲當成魚餌,來釣自己這條魚?


    君有瀾嘴唇顫抖,沒罪你關他做什麽,沒罪你讓我審什麽!


    國舅爺也皺眉:“沒罪你關他做什麽?”


    乾帝拍了拍手:“審出來了麽?”


    君有瀾一怔,下意識道:“審了,隻是……”


    他猶豫,到底要按照什麽說。


    是說蘇雲沒有謀害皇嗣,還是未曾勾結其餘大家?


    嗒嗒嗒!


    一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進來,抱手行禮:“小的開口了,老的還沒有。”


    “目前抓住遊蕩鎮遠侯府附近的人,確定身份有洮宮,撫青神池,度烏澗……”


    乾帝擺擺手:“知道了,繼續查。”


    他興致缺缺,對具體的名稱並不在意。


    需要注意的是事件本身,而不是具體是哪幾個嘍囉!


    國舅爺先怔了怔,隨即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沒那麽簡單!”


    “你關這小子,是因為有人要害他?”


    “是誰?我去把他們挑了!”


    乾帝輕描淡寫:“是誰?自然是這混小子得罪的人!”


    從頭到尾,他都沒提過八皇女。


    隻要知道原因,過程和結果就很容易推斷。


    國舅爺立即明白過來,乾帝壓根沒有懲罰蘇雲的意思。


    把他關進監獄,也無非是轉移視線和進行保護!


    國舅爺迴頭,有些詫異,不由捏了捏蘇雲的臉:“好小子,你真能惹事!”


    蘇雲被捏得疼,捂著臉,不肯放手。


    國舅爺哈哈大笑:“不過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


    “陛下,你不方便動手,我方便!”


    “你說是誰,我來處理!”


    乾帝瞥了他一眼,有事皇上,無事陛下,真是玩變臉的。


    啪。


    乾帝放下書,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尊貴威嚴的氣息釋放。


    他沉聲開口:“都是些小角色,不重要。”


    錦衣衛抓到的刺客與暗探,來自各個小型宗門。


    這些人本來就是被拿來犧牲的,乾帝自然也做個順水人情,把這些宗門剿滅。


    蘇雲惹的對象可不少,其中最新鮮的便是自己女兒,與劫元府合作但又背離的八皇女。


    誠安縣事情發生後,太子第一時間將所有情報匯總,發往京城。


    等蕭爾苛迴京,乾帝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全過程,壓根不需要添油加醋。


    隻是借著由頭,把蘇雲先保護起來。


    刑部大牢髒了些,但也是官氣凝聚,國運濃厚之地。


    乾帝認為,在這個地方,要比在鎮遠侯府安全得多。


    做戲做全套,還為了另一個理由,讓蕭爾苛和其老師,去進行審問。


    不過……這一關就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個個人過來求情、指責,攪得乾帝也不得安寧。


    現在連國舅爺也跑過來興師問罪,這裝是裝不下去了。


    蘇雲才被關入監獄不到一天,就立即要被放出來。


    乾帝背著手,看了一眼戴醉:“我讓你去把人請過來,你是怎麽做的?”


    戴醉打了個哆嗦,原話是請,可皇帝的請,和外麵的截然不同啊!


    而且是請到刑部大牢,這不就是更好聽的關押麽!


    自己隻是想和新科狀元打好關係,態度惡劣一些,能有什麽錯呢!


    戴醉撲通磕頭:“皇上,我……”


    乾帝連聽都不願聽:“杖斃。”


    戴醉眼珠瞪大,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皇上,我……我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皇上,饒我一命,臣知罪,臣罪該萬死——!”


    他之前的手下麵無表情,將這位前統領拽了出去。


    很快,外頭就傳來了沉悶的棍聲。


    高階修士生命力強大,可這裏是皇宮,官家律令強橫無比。


    又有同樣高階的法寶,壓製和打死人,再簡單不過。


    君有瀾麵如死灰,如篩糠一樣抖動。


    戴醉站錯了隊,稍微徇私枉法,就這樣被當場杖斃。


    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國舅爺很滿意這個結果,終於放下心,輕鬆大笑:“好啊,這才對嘛。”


    “小子,你到底犯了什麽罪?”


    蘇雲呃了一聲:“我……謀害皇嗣?”


    這句話就超綱了,把國舅爺cpu也燒了。


    他好一會才遲疑:“謀害皇嗣?你?你能殺誰?”


    這小孩才什麽修為……唔,竟然二境了?那還挺快。


    隻不過二境實力,那些皇嗣一個噴嚏就能把他打死。


    這情況,能殺得了誰?


    蘇雲古怪地看著國舅爺,你我也殺過……


    當時為了驗證迴生羽的效果,把國舅爺給秒了。


    隻是複活太快,等於沒死,還治好了傷。


    不過那是因為國舅爺因傷丟了修為,複活代價低。


    現在再用,那法寶冷卻周期就長了。


    乾帝歎了口氣:“他把可兒的魂魄擊散了。”


    這件事,他本不想告訴國舅爺。


    國舅爺作為爺爺輩,後背受傷受損,還是會心疼。


    當然,乾帝自己也心疼,畢竟是自己女兒。


    可他更是皇帝,自然得做出取舍。


    一個野心勃勃與外部勢力勾結,用盡一切強大自身的皇嗣,可以接受。


    皇帝不需要道德品行高尚,隻要有實力,其餘都是其次。


    可八皇女既然失敗,那就表示實力還撐不起野心。


    一個皇嗣,和一個眼看有無盡潛力的福星。


    乾帝知道該選誰。


    而且八皇女動手在前,輸了也怪不得別人。


    國舅爺一聽,果然有些心疼。


    不管長大成人後,這些孩子變得如何。


    在爺爺輩心中,總會記著年少純潔的模樣。


    在了解大致的情況後,國舅爺也歎了口氣:“可兒她……罷了,如果我能多看管,也不至於行事如此狠辣。”


    “隻怕你娘……隻怕太後那邊,不好交待。”


    乾帝沉默不語。


    爺們畢竟心胸寬廣一些,況且目前八皇女還活著,隻是失了魂,還能接受。


    但太後那護短模樣,怕沒那麽好說話。


    萬一她怪罪下來,這舅甥夾在中間,也很難處理。


    乾帝不至於隻是因為這樣,就輕輕放過。


    蕭爾苛張大了嘴,怎麽也沒料到這個結果。


    “謀害皇嗣,竟然隻是小罪?”


    這乾帝的女兒被奪了魂,他竟然隻是小悲痛一下,就接受了?


    關蘇雲,隻是為了保護他?


    這小孩到底有什麽好,竟然引得如此關注?


    國舅爺道:“罷了,太後一會我再去瞧瞧。”


    “不對啊,陛下,你怎麽這麽體貼?”


    “中間怕是還有別的事吧?”


    他反應過來,蘇雲治好自己,還有助鎮遠侯建戰功。


    這些事,比起謀害皇嗣,還是太輕了。


    果然,乾帝開口:“他找到了帝墓與帝蓮。”


    然後,就把能說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國舅爺瞪大了眼:“帝?不是皇帝的帝,而是大帝的帝?”


    他有些懵了。


    為什麽要稱皇帝,自然是為了對應那一個時代隻有一位的絕對至尊——大帝!


    每一位大帝,都是天源界唯一共主。


    其強橫實力,足以鎮壓一個時代。


    無論是建立無比巨大的帝國,還是視眾生為草芥,亦或是開拓出獨一無二的新僻之道。


    每一位大帝,都是不講道理的強,超越一切的崇高與偉大。


    無數個紀元來,天源界留下的大帝遺跡,也屈指可數。


    任何一次發現,都有可能催生出新的大帝,再次統領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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