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薰甚至還貼心的給自己遞上一杯水,藥很苦,但水很甘甜。


    感冒發燒很難受,但薰卻還給自己藥,還治好了我的感冒。


    這樣溫柔的薰,讓童樂陷得很深,無法自拔,恨不得這夢能一直延續下去,那該有多好呢。


    現實中,薰同樣對自己很好,不但借給自己披肩和衝鋒衣,還給自己藥吃。


    童樂苦笑的搖搖頭,感冒好了,但心卻還是病著呢。


    薰,你的良藥還有嗎?


    能否可憐可憐我,讓我支離破碎的心,也能被你所治愈……


    此刻穿著薰借給自己的衝鋒衣,鼻尖環繞著若有似無的,薰身上的薄荷馨香。


    童樂眸色一沉,迴憶夢裏的薰近在眼前,那是自己第一次與他靠得那麽近,那獨屬於薰的體香特別濃鬱,唯有近距離靠近才會那麽……


    薰所編織的美夢讓童樂沉淪,不願清醒。


    當下沐浴在陽光下,吹著海風,遠遠的看著薰的倩影,美夢難以忘懷,童樂唿吸一滯,就怕唿吸太猛,將那包裹美夢的泡沫都吹破……


    明知是那是自己妄想下做的夢,夢裏的薰和現實的薰一樣,美得太不真實,讓童樂心生向往。


    病入膏肓的妄想,必定是心底那猛獸趁著自己生病又逃脫了,不能自己的……


    迴想起,昨晚在淋浴間的所作所為,童樂臉頰一熱。


    他捂著臉,偷偷聞了聞手上的味道,確定沒有那腥味,心髒噗通噗通猛跳,還是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童樂眼神漂浮遊離,不敢正視起薰。


    羞怯忸怩,也怕心底的猛獸再次掙脫桎梏,大病初愈的自己未必能將它拿下,下意識的搓著臉蛋,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夢,畢竟是夢,不會成真的。


    童樂知道不該有這樣的妄想,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貪婪的心,忍不住從指尖縫隙偷看薰。


    現實的疏離和夢裏溫馨互動,巨大的落差感,如坐過山車。


    童樂的心蹦到嗓子眼,又從高空急促墜落,噗通噗通的,心驚肉跳個不停,心髒病都犯了。


    又慌又急,眼淚在眼眶內直打轉,心中不由埋怨道:為何現在實裏,我和薰之間的關係就不能再好一點?


    不敢奢望薰會如夢裏那般對自己關懷備至,但起碼也想和他能稍微聊上幾句話,姑且讓自己聊以慰藉……


    狠狠的搓著臉,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童樂感覺整個人又冷了起來。


    明明沐浴在陽光下,寒氣從心髒蔓延至全身,童樂不住的在心中質問:別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可是被薰暴擊下,心髒早已碎成渣渣。


    明明死過一迴了,怎麽卻還是如此冥頑不靈,苦苦掙紮……


    從內散發到外的寒氣,刺骨冰涼,明明穿著薰的衝鋒衣,卻還是冷得牙關打顫,猶如置身於冰窖中。


    或許是海風太大了,或許是陽光太耀眼了。


    童樂眼眶噙滿了淚水,抬頭仰望天空飄過的一抹白雲,覺得自己太過於渺小,無法撼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刹那間,眼淚就劃過他的臉龐,隱沒在頭發裏消失不見……


    薰正和慕睦擺著剪刀手,對著童昕的鏡頭露出笑容,他的眼角餘光瞄到一抹身影,定睛一看,心中頓時暗罵一句:那禍害又再發癲了?


    薰其實早就發現童樂詭異狀況,莫名奇妙的突然傻笑,滿臉漲紅,下一秒卻懊惱的直搓臉,現在又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憋屈的紅了眼。


    莫非,獸醫隻是他的副業,演戲才是正職?


    瞥了一眼,此時站在童樂身邊,嘴角微揚的祁櫟正看著自己身邊的她,薰神色冷下來,心中暗罵道:哼,黑心肝加禍害的組合,給我鎖死吧!


    若不是我有一雙火眼金睛,及時發現他倆的齷齪心思,小木頭早就被他們的表現所騙,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他喵的,那禍害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我麵前琢磨演戲的動作和表情?!


    之前祁櫟誣陷我是捕風捉影,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昨晚直接被我抓了個現行,現在他倆就不裝了是吧?


    “薰,愣在那幹嘛,看鏡頭啊!”


    被童昕那麽一喊,薰立馬迴神,露出略微僵硬的微笑,唿吸一緊,心中開始盤算:身處外地,禍害,黑心肝還有狐狸精,被他們三個包含禍心的緊迫盯人。


    自己要如何,才能護著小木頭全身而退?


    雙拳難敵四手,打不贏,我躲還不行了?


    不能讓小木頭單獨和他們待一塊,她心思那麽單純,必定會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所騙,還是少跟他們接觸為妙!


    一而再的經曆過多次的被計算和禍害後,薰的ptsd都犯了。


    就怕他們聯手又搞出些什麽“奇思妙想”來惡心人!


    薰咬牙,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曾誤以為那禍害遭歹人襲擊,還奮不顧身的,為他衝過去與歹人拚命,沒想到卻是撞破祁櫟和那禍害的好事?!


    慕睦對著鏡頭,一手抱著饕餮,一手舉著剪刀手,臉都笑僵了:這照片,到底拍,還是不拍的?


    舉著微單的童昕一愣,莫名其妙的被薰瞪了一眼,難得反思一迴:我做錯了啥?!


    童樂遠遠的看著薰,時而悲春哀秋,時而迴味昨晚的美夢,時而懊惱如何才能和薰成為朋友。


    而雙臂環胸的祁櫟感覺到被薰狠狠的瞪了一眼,更加確定薰就是找準機會,趁慕睦不在的時候揍自己出氣!


    他就想用這樣的方法,擊退所有慕睦的追求者。


    看穿薰的想法後,祁櫟是不會再上當了,得找準機會,衝破薰的嚴防死守,往慕睦身邊湊,適時地在她麵前刷刷存在感才行。


    反思一秒就被童昕拋之腦後,腆著笑臉,擠進薰和慕睦的中間,舉著微單來了個三人合照。


    幾人各懷的心思,被那透明的牆所包裹著,若不自己坦誠說出來,沒有人能猜到自己心底真實想法。


    誤會絲絲相扣,如同滾雪球,越滾越大,無法解除。


    明明吹著海風,曬著太陽,但秦哥卻莫名感覺四周危機四伏,氣氛尤其凝重,好像有什麽事情即將要發生似的,心頭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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