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迴頭,視線認真打量卡爾,眼神越來越凝重。


    他在這位域外強者身上感受到了無以計量的死亡和黑暗。


    這種死亡不是以單體生命數量計算,因為那根本計算不過來!


    在卡爾身上,古一看到了一個星係一個星係的死亡和毀滅,相比於滅霸的計劃生育政策,卡爾這種行為是一種理性到極致的黑暗。


    甚至,在古一的眼中,更像是‘神’的理智,而放棄了所有人性。


    “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感到不安。”


    古一語氣皺了皺眉。


    卡爾微微一笑。


    “古一法師,死亡隻是宇宙的一部分,而我,不過是試圖理解它的本質。”


    祁同偉白了卡爾一眼。


    其實不要說古一,就是祁同偉在見到卡爾的第一眼都被卡爾的死亡氣息給驚呆了。


    卡爾為了研究去了黑暗星雲。


    在研究過程中,為了做實驗,讓數個星球的生命全部死亡。


    但卡爾之後利用大時鍾,追蹤到了一些虛空物質,這些物質被卡爾收集起來,於是,組成了虛空戰士。


    也就是說,以超神宇宙的基因工程技術,死亡或許在他們眼中真是一串可有可無的數據。


    因為隻要保留了數據備份,消耗資源就可以無限複生!


    生與死的界限模糊不清!


    完全以科學解釋,沒有倫理概念!


    這才是祁同偉厭惡超神學院那些神的原因。


    他們將自己比作造物主,可實際上,以數據支持的複生是沒有靈魂的,完全是批量生產出來的傀儡。


    以他維度魔神的視角,這種複生簡直就是垃圾,沒有靈魂的複製品根本感應不到天道。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連克隆都不如,因為克隆是一個獨立全新的生命體,是有靈魂的。


    而超神學院的‘複生’隻是數據。


    盡管天使凱莎、天使彥在動漫中粉絲無數,被稱為女神。


    可祁同偉一點也不感冒,作為維度魔神,到祁同偉這個位置,想要多漂亮,多有型,多溫柔的女人直接捏就行,根本就用不著去當舔狗。


    更何況以他的性格,也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想法。


    “請吧。”


    古一示意祁同偉和卡爾。


    兩人也就盤坐在古一對麵。


    古一給祁同偉和卡爾倒了一杯茶。


    “謝了。”


    兩人開口道謝。


    這時候,古一開口說話。


    “祁道友,我想你應該發現這位卡爾閣下的問題才對,作為法師,雖然不會保持絕對的正義,但對於極致的死亡和黑暗,我們也不歡迎,你怎麽會想到帶他來卡瑪泰姬?”


    “死亡和黑暗?”


    祁同偉淡淡一笑。


    “古一法師,我們都明白,你的魔法是向黑暗維度借用能量,我想法師應該不會像那些老古董一樣,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非黑即白。”


    “卡爾是一個純粹到極致的學者,一個純粹到極致的學者是沒有死亡這個概念的。”


    “而且,當你了解了他所在的宇宙,你就明白卡爾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話落,祁同偉將一道記憶光球送到古一麵前。


    古一微微皺眉,右手食指點在光球上,超神宇宙的所有信息全都進入古一腦海。


    10分鍾後。


    古一深唿一口氣。


    “異端!!!”


    “那些天使、惡魔、還有什麽超神學院根本就走上了邪路,沒有靈魂的軀殼就是行屍走肉。”


    “卡爾閣下,恕我直言,你們的宇宙已經到達了歧路,無法再前進一步!”


    “超級基因引擎就算提升到多少代,也隻會在那個池塘中永遠跳不出來。”


    聽到古一的話,卡爾明顯一愣。


    祁同偉眼神平靜,同樣,祁同偉也認為超神宇宙已經被所謂的神河文明徹底汙染了!


    很像是一個養蠱的池子,裏麵的所謂神都是高級文明眼中稍大點的蟲子。


    一時間。


    古一和祁同偉對視一眼,眼神凝重。


    祁同偉也發現這個宇宙處處透露著怪異。


    轉頭看向卡爾。


    “卡爾,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的宇宙就是一個大型圈養場,上一個宇宙紀元是盤古文明,這一個宇宙紀元是神河文明,所謂的終極恐懼就是一次收割,由高等文明對超神宇宙的一次周期性收割,如果想要了解更多的問題,也許太空基蘭能告訴你答案。”


    “太空基蘭?”


    卡爾眼神一變。


    “對!”


    “如果我沒有猜錯,太空基蘭也可能是幻體。”


    “你能夠以幻體接觸虛空,以覆滅幾個星係生命獲得虛空質,可以說,在你所在的宇宙,你是除了太空基蘭以外最接近事實真相的人。”


    想到這裏,不管是祁同偉還是古一都感覺卡爾有點倒黴。


    這就像是一個不斷想要翻越柵欄的綿羊,想看看外麵的世界,結果剛翻越柵欄,農場主就提著屠刀等著你。


    神河文明被稱為‘神的搖籃’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


    然而,此時的卡爾內心卻遠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


    原本是為了探尋虛空的奧秘和終極恐懼的真相而來,卻沒想到被祁同偉和古一一語道破——他們的宇宙,竟然可能是一個被高等文明圈養的“養殖場”,而他們這些所謂的主神,不過是其中稍大一些的“牛羊”罷了。


    這個結論讓卡爾徹底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麽?”


    卡爾心中一片混亂。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在追求宇宙的終極真理,卻沒想到,自己可能隻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他迴想起祁同偉和古一的解釋,再結合自己在超神宇宙中的經曆,忽然發現這一切竟然如此吻合。


    那些虛空生物,或許根本不是什麽神秘的存在,而隻是“牧羊犬”,負責監視和管理他們這些“牛羊”。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卡爾喃喃自語,眼神中透出一絲迷茫。


    祁同偉注意到卡爾的狀態,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麽,這麽快就被真相打擊到了?”


    卡爾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隻是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竟然可能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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