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仁見他不僅不反省,還一臉倔強的看著他,心裏更來氣了。


    他再也忍不下心頭的怒氣,“宇文斯賢,朕說的主要就是你,這貪汙軍餉的戚義是你的人,他犯了這樣大的事情,你肯定是已經知道了,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朕解釋的嗎?”


    宇文斯賢頗感無奈,他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人人都知道戚義和他的關係,人人都認為貪汙軍餉這件事情也和他有關,包括父皇也不例外。


    也是,父皇這人曆來不都是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的麽?現在他劈頭蓋臉就問候又有啥好奇怪的。


    “迴父皇,戚將軍此事,兒臣的確不知情。戚義跟了兒臣多年,他的為人兒臣最清楚不過,這件事情很大可能是有人栽贓給他的。父皇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軍中調查一下,戚將軍的風評如何,人人都知道他高風亮節,該為將軍裏的楷模。若說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兒臣是斷斷不會相信的。且戚義一無妻妾子女,二無父母高堂,他要這麽多的銀錢做什麽?他做此事的動機就是行不通的。”


    宇文斯賢不慌不亂,有理有據的反駁道。


    宇文仁卻是步步追問,“你說有人栽贓他,你可知道是何人,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栽贓?”


    “兒臣,目前尚未找到證據,但請父皇暫時先網開一麵,不要對戚將軍判刑,隻要給兒臣三日時間,兒臣定會找出證據,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複。”


    宇文仁沒有迴答他,隻是又問了大理寺卿方琿的意見,“方愛卿,你怎麽看這件事?”


    方琿悄悄看了一眼宇文斯賢,“迴陛下,此事臣也覺得事有蹊蹺,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剛才三殿下也說出了這些可疑之處。臣認為三殿下的請求事出有因,陛下可以點頭同意。無論何案,我朝向來施行的是仁政,在證據不全麵之前,是沒有道理草率對犯人判刑的,總要給他們一個自證的機會才是。”


    宇文斯德聽得大理寺卿如此說,心中有些不滿,立刻出言打斷,“迴父皇,兒臣覺得三弟和方大人此言不妥。既然是當場就從罪犯府裏搜刮出來的贓物,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些還為罪犯辯駁的人才是別有用心呀。兒臣懇請父皇對罪犯戚義做出處理,從嚴從重,貪汙軍餉性質惡劣,若是上行下效,那我南周軍隊豈不是要變得麵目全非?請父皇立刻處置,肅清朝綱,殺雞儆猴,警醒眾人!”


    他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字字句句都在逼著宇文仁殺了戚義,宇文斯賢對宇文斯德的恨不禁又加深了幾分。他剛想再出言辯駁宇文斯德幾句,就聽見已經有人搶先為他出聲了。


    “大皇兄此言差矣,誰不知道戚將軍是三皇弟的手下得力愛將,就如同呂辛中軍師是您的左膀右臂一樣。弟弟我可聽說了,此次檢舉戚將軍貪汙軍餉的,正是您身邊的呂軍師呀,不知這一年半以前的貪汙軍餉案,為何當時沒人檢舉,偏偏過了這麽久了,時過境遷才舊事重提,您的軍師又是何居心呢?”


    竟是宇文斯良出言解圍,宇文斯賢有些詫異,他看向二皇兄,宇文斯良卻對他悠然一笑。


    二皇子一站出來,支持他的那一幫清流老臣也出來說話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陛下明察,千萬不要誤殺好人。”


    一時之間,朝堂半數人都齊刷刷的跪下,向宇文仁請願。


    宇文仁本來見嫡長愛子站出來說話了,正要應允。


    但是貴妃之子也出列提出了困惑,他這才覺得說起來是有一些奇怪,更聽得是宇文斯德的軍師檢舉的,饒是他這個當皇帝的再昏庸無能,他也看出了一些苗頭。


    在南周,誰不知道大皇子和三皇子在軍中平分秋色,二人威望不相上下。


    兩派人馬爭鬥成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此次事件,很難說就是軍隊鬥爭的結果,目前看來他是不得不出來平衡一下了,若是繼續由著其中一派給另一派潑髒水,遲早要出大事的。


    “德兒,怎麽迴事?怎麽又把你的人給牽涉其中了?就如你二皇弟所言,這一年半以前的事情,為何你們今日才檢舉出來?早幹嘛去啦?”


    宇文斯德本就是草包一個,靈活應變能力很差,呂軍師又不在他身旁,一時之間,看到這局勢忽然變為了針對他自己的,心內早就方寸大亂。


    他被父皇逼問,急得汗如雨下,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將朝服浸得濕潤,宇文斯德隻得結結巴巴的說道:“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是呂軍師他這段時間才發現的,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有這迴事兒,因此就一直沒揭發出來。”


    “哦?大皇兄這話說得有些模棱兩可呐,這段時間才發現的?可以說一下具體過程你們是怎麽發現的嗎?”


    宇文斯賢立刻出聲追問。


    “這,這具體的為兄我也不清楚,就是呂軍師自己發現的,好像也是有人向呂軍師告發的。”


    “有人向呂軍師告發?大皇兄知道是何人嗎?他為何告發?這樣汙蔑戚將軍對他有何好處?”


    宇文斯賢依舊不放棄,誓要將宇文斯德逼出真話來。


    “你管他為何告發,隻要最後人家告發的的確是事實,真有這迴事不就行了。那後來不是真的在戚義府上搜出贓銀了嘛,英雄不問出處,這就是別人沒有亂說的,那你的戚將軍自然也就不算冤枉了呀。”


    宇文斯德無法再繼續講理下去了,因此隻好破罐破摔。仰起頭來,故作強硬的說道。


    宇文斯賢就知道他肯定又是故技重施,講理不行就開始耍無賴。


    無語的搖了搖頭,他也不和宇文斯德繼續糾纏下去,隻是對宇文仁說道:“迴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漏洞太多,定是戚將軍府上出了賊人,瞞著將軍把這些贓銀偷偷運進府的,當時戚義當場就喊冤了,可見他真的有可能並不知情。兒臣懇請父皇給兒臣三天時間,讓兒臣協助大理寺卿一起查審此案。還有戚將軍府上的管家和小廝,這些人都有重大嫌疑,理應一起抓捕,一一候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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