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咂舌:“文公子這話可奇了呀,我們男子還能跳舞嗎?”


    宇文斯賢微笑:“能,怎麽不能啊?”


    聽他這麽胸有成竹,有人又問:“那能跳什麽舞?總不能學著那些女子跳飄帶舞吧,我們在座這些爺們可沒一人會跳舞啊。”


    “誰說要讓你們跳了,我會跳,讓我來跳給你們看吧。”


    氣氛停頓了下,接著現場就如滾鍋裏的水一般瞬間沸騰了起來。


    眾大臣興致更高漲了:“好好好,文公子跳舞,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麵呀!”


    就連陛下謝駿先都來了興趣:“經過此次狩獵,我們都知道了文公子能文能武,沒想到文公子竟連閨閣女子所學之技都亦能擅長啊!”


    宇文斯賢見陛下也驚奇,也不兜圈子了,隻說道:“迴陛下,草民所跳之舞並非女子常跳的柔美舞,而是能表現出男兒血氣方剛之性的舞。”


    “新鮮,你所說的這是何種舞?”


    “刀劍之舞,簡稱劍舞。”


    眾大臣起哄:“劍舞?文公子快跳給我們看看吧,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欣賞了。”


    “可以,那我就跳了。還請陛下令人抬上笙鼓給我伴樂,或者用簫聲所和也可,跳劍舞也是需要有樂聲的。”


    謝清和一聽他言,便說道:“文兄,我會吹簫,就讓我來為你和樂吧。”


    宇文斯賢點了點頭,也不扭捏造作。隻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青龍劍落落大方的走了出去,站在篝火中央。


    謝清和則向宮廷樂班的樂師借了一支玉簫。


    簫在手,他看宇文斯賢手上的劍已經準備起舞了,這才吹奏了一曲《陽關三疊》。


    樂聲古樸滄涼,大氣磅礴,仿佛讓人置身於遙遠的西域敦煌陽關。


    宇文斯賢拿著青龍劍起舞,隨著簫聲起伏,時而輕柔,時而有力,用武者特有的表達方式呈現樂曲的意境。


    謝妡竹癡癡的看著他圍著篝火轉圈跳舞,心裏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愫。


    她早就知道他會的東西很多,初見他時他會彈琵琶,再見他時他騎馬射下了刺客,在王府養傷他會陪大哥哥下棋,這次他狩獵也是表現出色。


    沒想到今晚又令人長了見識,他開始跳起了劍舞……


    都城裏的權貴圈子從來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必須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樣樣精通;而一個合格的貴家公子則必須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禮樂騎射樣樣拿得出手。”


    從這個標準來看,他無疑就是一個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貴家公子了。


    隻是如他所說,他是商賈之子,這倒有點對應不上。商賈人家的孩子,更多的培養重心應該是放在做生意上麵。


    而他懂得這麽多的技藝,樣樣精湛。她不禁猜測,可以肯定他為了學這些從小到大應該是吃了很多的苦,感覺像是費了更大心血教育而成的。


    不過也難說,商賈之家雖然地位不算高,但銀錢必是不會缺少的。這些技藝的學習之路,背後必然是用白花花的銀子鋪成的。他父母若有心栽培他,自是有可能砸下重金為他請老師的。


    謝妡竹被他這一舞深深的驚豔到了。


    當他舞到她麵前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瞟了她一眼。


    見她眼神癡迷地望著他,他心頭突然比蜜還甜。


    敬酒時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他冷落了她也有好幾個時辰了,是時候恢複啦。


    宇文斯賢趁舞蹈迴眸的機會,嘴角上揚,不易察覺地對著謝妡竹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


    謝妡竹又怔了一下,這才迴過魂來,她剛才沒看錯吧,他是對她微笑了嗎?


    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原諒了她的無禮?


    來不及多想別的,既然他對她示好了,她也就應該要有所迴應才行。


    她快速抬起了盛滿酒的金樽,對著他的方向敬了一杯。


    恰巧宇文斯賢也看到了她的舉動。


    他心上寬慰,又對著她頷首微笑示意了一下。


    圍觀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他倆的這些小動作。


    他們隻顧著欣賞文賢公子的動人舞姿。


    宇文斯賢跳的劍舞,亦剛亦柔,雖也拿著劍,但和平時的那種用劍殺人之姿並不一樣。


    當刀劍和舞蹈揉合在了一起,劍就隻成為了一種道具,專為舞蹈而服務的道具。


    配上《陽關三疊》的曲音,人們所想到的,也正是詩佛王維的那首詩:“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謝清和的簫聲,吹得也很絕豔。


    二人合作得天衣無縫豔,宇文斯賢圍繞著篝火獨舞的身影,配上舞到情深之處的悲傷表情,像極了詩人送友人前往陽關服役的身態。


    絲綢之路上必經的荒涼、艱險,仿若躍於眼前,在這篝火的映照之下,顯得極其滄桑。


    令眾人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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