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唿喚的語調膠著而又纏綿,像是在找迴迷失的思緒,又像是在傾注無邊的愛意。


    於是他隻能用唇封住女孩的聲音,在方寸間細緻的碾磨,給予安慰而又最溫柔的迴應。


    真的是...光迴憶就會讓人臉紅心跳啊,羽生在心理喃喃低語著。


    身旁傳來沉靜的唿吸聲,女孩依舊在沉睡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看樣子昨晚的她真的累的不輕。


    於是羽生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孩,似乎是嫌窗外的光線太亮,她將整個臉都埋在被子裏,隻留下一個毛茸茸的發頂在外麵。


    你也不怕自己憋著,看著女孩鴕鳥一樣的行為羽生的嘴角不禁掛起了弧度。怕女孩唿吸不暢,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提著被子的邊,順到了白舟的脖子下方。


    陽光也依著羽生的動作照到了白舟的臉上,他們湊的是那麽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孩白淨的臉上被陽光照的金燦燦的絨毛,但同時隨著目光的下移,羽生的目光像是被燙了一下,在白舟的脖子上,那是一個昨晚留下的鮮紅的痕/跡。


    羽生瞬間便紅了耳根。在他的記憶裏自己貌似並沒有什麽粗/暴的行為能留下這種印記啊。


    於是他強迫自己開始迴憶昨晚的種種細節,他們顫抖著初次接近、觸碰、交融的過程實在過於真實,黑夜喚醒了兩人所有的感官,衣料像摩擦在他們交織的神經上一樣癢熱又甜蜜。


    可他記得當時自己的動作真的很輕啊,怎...怎麽就能留下這麽明顯的印記呢。


    羽生抬手輕輕撫上白舟的脖頸,輕蹙著眉頭眼神及疑惑又懊惱。他突然有點不敢麵對醒來後的白舟,因為他忽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不是唯一一個。


    臉頰不自覺開始發熱,羽生越想便越有些心虛,動作也好、力度也好、原來自己表現的並沒有想像中那麽克製,舟醬到現在都沒有醒來證明她真的已經筋疲力盡了,那...那她又會怎麽看待昨晚那個和平時截然不同的自己呢。


    白舟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感覺東西在自己脖子上磨蹭,於是她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弄掉,而手臂一運動便牽動了酸脹的肌肉讓她清醒了許多。


    「啊...好酸。」白舟動了動身子小聲囈語著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見羽生麵色潮紅的望著自己,撲閃的鳳眼滿含羞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剛剛醒來的白舟眼神還帶著明顯的困意,一時間她未能讀懂羽生表情的含義,但身體的疲憊讓她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的祈求。


    「我...我不要在繼/續了,yuzu。」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舟的誤解讓本就心虛的羽生心情更加慌亂,想解釋的話哽在喉頭一句也說不出,枉費了平日裏的好口才。


    突然間他不敢看白舟帶著疑惑和祈求的眼神,無意間好像在控訴他昨晚的種種行為。於是動作快過思考,他猛的起身將被子蓋過她了臉,實施了他欲蓋彌彰的行為。


    「yuzu,你幹什麽!」一時間和室中傳來白舟的驚唿,這大早上的羽生是在搞哪出呢!


    醒了,徹底醒了。短暫的鬧劇結束後,羽生和白舟就這樣枕著一個枕頭紅著臉靜靜的望著對方。


    白舟的記憶也漸漸被喚醒,雙手不安的絞著被子。她還記得昨晚自己一直在羽生的耳邊低聲囈語著,有時在叫他的名字、有時是一兩句溫熱是情話。


    而羽生似乎不滿她的聒噪,便以吻封緘堵住了她的嘴。


    天啊,自己昨晚在幹什麽呢,這和平時溫和安靜的她完全不一樣啊,而羽生會怎麽看待這個判若兩人的自己呢。


    兩顆初經人/事的心以同樣強烈的鼓點跳動著,明明平時無話不談的他們卻不知如何起頭,果然清醒後的大家都是膽小鬼。


    「你。"


    「你。」


    「我。」


    「我。」


    「還是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


    以一種微妙的默契,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而又同時收聲。


    「噗呲。」最終沉默被打破,兩人都因為彼此笨拙而又真誠的模樣傻笑起來,笑自己的胡思亂想,笑愛人的謹小慎微。


    第一次在愛人麵前展現徹底真實的他們,羞赧而又雀躍,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接納完整的自己。


    羽生寵溺的看著白舟張開雙臂,女孩便自然而然的撲進他的懷裏。


    羽生抱著心愛的女孩,在她的耳邊小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白舟紅著臉坦誠的迴答到。


    「喜歡什麽?」羽生調皮的追問。


    「喜歡...」白舟停頓了一下,轉頭將唇貼到羽生的耳邊,對著羽生紅透的耳根說道,


    「全部。」


    人們總會對第一次給予詩歌般的褒獎和讚美。其實事情本身往往很普通,畢竟他們生澀、膽怯、缺乏磨合,不出意外在他們餘生漫長的歲月中會擁有成百上千次比這更好的體驗。


    但人們總會記住它,因為情與愛在此刻的交融會擦出火光,照亮愛與信任的燈塔,不懼前途道阻且長。


    第24章


    羽生在來東京找白舟前,為她準備了一件禮物,那是他在前往車站時在街角櫥窗內意外的收穫。


    一件連衣裙,極細的肩帶連接著深v的領口,高腰的裙擺長而輕盈,白色碎花麵料上用考究的金線繡著零星分布的蝴蝶,羽生說不清它是什麽款式,隻覺得它穿在白舟身上會好看,便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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