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帶著她辦完手續,走過熙熙攘攘的準備區,進入自己的等候室。


    「白舟會覺得困擾嗎?被這麽多人注視著。」關好房間的門,羽生拿出電話用軟體翻譯詢問著。


    白舟搖搖頭,雖然有些不太適應,可白舟還是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是我失禮了,可我真的想把白舟介紹給所有人認識吶。」羽生輕笑著打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接著從一旁的禮品袋中拿起一個物件。


    那是一條羊絨毛的白色圍巾,白舟感覺到羽生的手擦過自己的脖子,替自己小心翼翼的係好。


    「很合適吶,媽媽挑選的禮物果然沒有錯。」羽生微微低下身子,撲閃著小鹿一樣的眼睛,拍了拍白舟的頭頂表示讚美。


    「謝謝。」白舟微微鞠躬,紅著臉用僅會的日語說出了感謝的話語。


    接著,一位又一位的花滑選手闖入羽生的等候室,白舟第一個感受到自己進入了羽生的世界,熱情大方的金博洋,友愛的大柳和玥玥,略顯文靜的日本小師弟,等等等等。大家似乎都對羽生的這位朋友感到好奇,紛紛投以熱烈的目光。羽生將手輕輕搭載白舟的肩膀上,向大家介紹這是他的朋友。


    「卡哇伊!」日本的小師弟讚美道。


    「真的隻是朋友而已嗎?」大柳率先起頭開始拱火。


    「是啊,其實我們才認識不久而已。」白舟有些頭疼的迴答。


    「可是你看,羽生看你的眼神都能拉絲了耶。」玥玥眼神玩味的乘勝追擊。


    「你們在說什麽?」羽生眼神疑惑的歪頭詢問道。


    「再說大家都很期待你今天的演出!」白舟望著羽生,立馬慌張的用英文迴答道。


    現場的中國選手都被白舟的反應逗笑,聽不懂的選手也被笑聲感染,等候室的氛圍顯得異常的熱鬧。


    羽生並沒有理會大家的笑聲,而是真誠的看著白舟的眼眸,鄭重的舉起白舟的雙手合十在手心說道:「嗨,我會呈現讓白舟滿意的演出的。」


    都說女孩年輕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白舟在現場看的羽生演出時,突然想起沈從文先生的一句話:「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的雲,喝了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這是正當最好的年華,恰逢命運不公的少年給予了世人正當最好的春天。追光燈下,少年親吻著冰麵,宛如親吻著自己一生的信仰。


    「你真的不是夢嗎?」


    白舟喃喃自語道,卻不知淚水已從眼角劃過。


    眼前的少年,與自己記憶中的種種模樣漸漸重合,19歲的他,21歲的他,23歲的他,25歲的他,27歲的他,從年輕氣盛英勇無畏的懵懂少年到現在沉穩從容堅韌卓絕的勇士,歲月似乎改變了什麽,也似乎什麽都沒有都沒有改變。


    「你的努力永遠都有迴報不是嗎?」縱使淚水已經悄然滑落,可女孩的眼裏還是承滿了他的光,她這一輩子哪裏還能愛上其他人呢。


    羽生的表演落幕,他贏得了全場的掌聲,這會是一個被世人銘記的春天。他輕喘著氣接受完採訪迴到後台,卻看見滿臉淚痕的女孩,不等羽生說話,白舟便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謝謝你。」白舟抽噎的看著羽生,手箍在羽生腰上越抱越緊。


    「謝謝你願意邀請我來看你的表演,謝謝你願意把我介紹給大家。」接著,她抬起埋在羽生懷裏的頭抽噎著沖他喊道:「你永遠是我心裏最棒的花滑選手!」


    羽生的眼底閃過洶湧的震驚與動容,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將女孩的頭埋向他的肩膀。


    明明是我該道謝才對啊,你怎麽把我想說的話給說了呢。羽生在心裏暗暗的想。


    在場的人員都知趣的離開,為他們留下屬於二人的空間,


    春天的愛戀在彼此心中盛開,


    原來你就是我眼中就是春天。


    第7章


    羽生靜靜的抱著自己懷裏的女孩,和常年運動的自己不同,女孩的身體是溫熱而柔軟的,即使隔著大衣也能感受到腰間軟軟的觸感。發間和耳後還能嗅到陣陣自己熟悉的淡淡花香,不同於女孩緊緊勒著自己後腰的雙手,他隻敢用一隻手輕輕的環繞她的腰間,另一隻手輕撫她的後腦勺以表安慰。


    讓這一刻再長一些吧,羽生在內心祈禱著,默默將似有似無的吻,印在了女孩的發頂。


    「馬上就要集體返場了,快快,我們要去集合。」門外的選手用極大的嗓門叫嚷,善意的提醒著屋內的兩人之後還有正經事要做。


    聽到外麵的叫嚷聲音,白舟連忙從羽生懷裏抽出身子,抹了抹臉頰,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笑著說到:「快去吧,大家在都等著你呢。」


    羽生並沒有忙著離去,而是俯下身,用指腹仔細替白舟擦幹淨眼角哭花了的妝容


    白舟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白淨麵容,額頭還帶和剛剛表演後的薄汗,襯的他的臉晶瑩水潤,立體的眉骨下,一雙笑盈盈的鳳眼倒影著她的模樣,修長的脖頸順著流暢的肩線沒入華麗閃耀的考斯滕中。


    「你可真像個仙子。」白舟一不小心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羽生哭笑不得地聽著白舟發表的「不恰當」言論,抬頭紋擠出滑稽的線條。


    「那仙子一會兒想給白舟一個驚喜哦。」羽生又將臉往前湊了湊,用幾乎抵著白舟鼻尖的距離說到,「一會兒在我們約定好的觀眾席位子坐好等我,另外幫我保管好它。」看著白舟被逗的緋紅的臉頰,羽生將一旁噗噗紙巾盒塞進白舟懷裏,滿意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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