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段海鵬一行五人就已經抵達了 xx 市精神療養院。站在醫院門口,趙小旭開始聯係醫院的對接人員。沒過多久,一個胖胖的女護士就笑著走了過來,熱情地說道:“您就是趙小姐吧,我們領導跟我說了,來,您跟我去裏邊吧。”說完,她示意段海鵬他們跟她進去。這個胖護士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仿佛是憋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對象。她的笑容滿麵,讓人感覺她天生就是個健談的人。


    這所醫院曆史悠久,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跡。兩扇厚重的鐵門,見證了無數的故事。進入醫院,三座四層的小白樓顯眼地矗立著。胖護士熱情洋溢地介紹:“左邊是男病區,中間是醫務樓,右邊是女病區。我們這裏條件很好,飲食起居都很不錯。現在男病區的病人要出來放風了,你們可以先看看,再進去參觀。”


    趙小旭本想抓緊時間,不想在此浪費,但看到左側樓裏的鐵門打開,一群穿著病號服的人在白大褂醫生的帶領下走了出來。段海鵬他們從未見過這場景,便停下腳步觀察起來。這些病人十分聽話,隊伍整齊有序地走到院子中央。一位男醫生開口說道:“抽煙的過來領煙,不抽煙的可以就地解散,但不許瞎跑,也不許撿地上的垃圾。”說完,病人們便原地解散,其中幾個向白大褂醫生要煙,醫生挨個發煙並幫他們點上。整個過程井然有序,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趙擒虎驚訝地說道:“我靠,他們還能抽煙那?”胖護士白了趙擒虎一眼,說道:“他們是病人,又不是犯人,為啥不能抽煙呀。”周不振這家夥就喜歡湊熱鬧,說道:“護士美女,我們能不能跟這些病人聊聊天呀?”胖護士有點為難地說道:“你們還是別跟他們聊了,你不了解他們,外一那句話說不好,會影響他們的情緒的,我們都了解他們,所以可以跟他們交流,一看那個蹲在地上畫圈的,進來三年了,他得的是妄想症,老認為自己是個雞,畫的圈就是雞蛋,你要過去踩著他的雞蛋,他就要跟你玩命了。”周不振疑惑地問道:“那你們放完風迴去,他就不管他的蛋了?”胖護士笑道:“這個很簡單,你拿個紙,也畫幾個圈,就說他的蛋在紙上,他就跟你走了,其實這些病人都挺好玩的。”趙小旭聽完也好奇地問道:“那我看有三個病人,兩個在地上滾,一個站在他們中間,是什麽意思呀?”說完,又用手指給那個胖護士看。胖護士看完,說道:“那三個人是一個組合,他們認為自己是一個坦克,旁邊滾的那兩個是履帶。”幾個人來了興致,一邊指著病人,一邊詢問胖護士情況。那個胖護士對那個病人都很了解,給他們一一解答。


    很快,男病人們的放風時間就到了。那個患有妄想症、以為自己是隻雞的病人,不出所料地被一張紙騙迴了病區。這時候,胖護士問道:“趙小姐,聽說你們這次來,想單獨跟幾個病人聊聊是嗎?”趙小旭趕忙點頭說道:“對,我們要單獨了解一下,您看咱們怎麽安排一下那?”胖護士迴答道:“那我給您安排幾個,你們了解一下不就成了。”段海鵬一聽那個胖護士不讓他們選,要她指定,忙打斷說道:“美女,您看能不能讓我看看病人大概的資料呀,我們自己選幾個來了解一下可以嗎?”胖護士眉毛微皺,有點為難地說道:“這個估計不可以吧,畢竟有些病人有暴力傾向,萬一傷到幾位不合適吧。”趙小旭一隻胳膊纏住胖護士的胳膊,嬌聲說道:“姐姐,我們可以找女病人,歲數比較大一些的不就可以了,她們可對我們造不成什麽傷害的。了解完她們,我還要給姐姐你寫一篇文章那。””


    胖護士一聽完,激動得心花怒放。她原本已經打算放棄這個專訪了,但聽到趙小旭的話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的臉色變得莊重起來,說道:“那好吧,我給你們說幾個女病人,你們挑挑。不過,我那篇文章還是不要寫了。”


    趙小旭臉色依舊莊重,他認真地說道:“那可不行,姐姐,您的專訪一定要有。我們領導說了,我這篇文章主要就是介紹像您這樣默默付出的人,沒準還能評選市裏的文明標兵呢。”


    胖護士一聽,美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走,咱們先去辦公室,我幫你們選幾個病人,然後再說我專訪的事。”說完,她就挎著趙小旭的胳膊,向著中間的醫護樓走去。段海鵬他們也趕忙跟上,周不振走到段海鵬跟前,調侃道:“你這女朋友現在是越來越能忽悠人了,看把那護士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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