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抿了抿唇,“大老板的女兒來了,公司用不著那麽多人。


    再加上我那個位置,擠破了頭都想進,我沒權沒勢的,隻好被擠掉。”


    “大老板?”南依驚訝。


    世尚不是謝其琛背後的產業嗎?聽小樂章說,還有他父親的股份,怎麽現在又冒出來個大老板?


    可見女孩失落的情狀又不像是說假,想必其中定有什麽內情,她也不方便細問。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抬起臉,看見南依笑著問她,閃亮的杏眸中像是裝進了星辰一般。


    “我叫錢慧雅。”


    剛才所有的淡定好像不複存在,在她的目光之下顯得窘迫起來。


    “聽你剛才說的,好像要找工作。我這裏正好缺人,要不要來給我打下手?”


    錢叔一聽,當即就要阻攔。


    “姑娘,我閨女可不能給你幹活,他還要去念書的。


    你不追究我的過錯啊,我已經非常感激了,至於其他的,就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吧。”


    眼前這個女人有多能打,他可是親眼所見。萬一將怨氣撒在女兒身上,他怕是追悔莫及。


    好心被拒絕,南依也不在意。


    “若真是要上學,早就開學了,為什麽還在這裏上班?


    你們若真是有辦法,你又何必做讓她臉上蒙羞的事?”


    簡簡單單幾句話,讓父女兩人窘迫的抬不起頭。


    錢叔心知,因為自己讓女兒也跟著失了麵子,臉上的悔恨就要布滿全身。


    到底錢慧雅的心智更堅毅些,她深吸一口氣,才麵對南依。


    “這次沒有趕上,我決定重考,等我攢夠了錢就迴去複讀。”


    南依靜靜地看了她兩秒,忽然轉身麵向一邊。


    “恐怕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錢,你永遠都賺不夠。”


    “不會的,我……”錢慧雅稚嫩的臉上有著超強的自信。


    可南依毫不留情的打斷,“那你父親的病就不治了嗎?”


    “什麽?”錢慧雅驚愕地抬頭,緊盯著她說話的嘴唇。


    與她同樣驚訝的還有錢叔,他想不明白,這人是怎麽看出他有病的?


    似乎是看出南依並沒有開玩笑,錢慧雅這才恍恍然的轉向父親,“您生病了,什麽病?”


    錢叔慌張地想要隱瞞,卻在見到南依的氣定神閑下,陡然失去了掩埋的力氣。


    一看他那樣,錢慧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是肺癌。”錢叔有氣無力的說道。


    聲音中的絕望感染了愣怔的錢慧雅,她,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麵。


    一是擔憂身患絕症的父親,二是傷心自己終究去不了他夢中的遠方。


    可隨即,她又轉而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激動地抓住南依的手臂。


    “南小姐,你既然能一眼看出我父親的病,是不是你……可以治?”


    南依才張了張口,錢叔就上前拉開女兒。


    “閨女,別為難南小姐了。肺癌是什麽?你我心知肚明,藍小姐又不是醫生,她怎麽會?


    況且醫生也說了,我這病情暫時還能控製。”


    錢慧雅難過的撇過臉,在這個聞癌色變的社會,誰又能真正灑脫的說聲不害怕?父親也不過是安慰她罷了。


    但父親說的對,許多癌症就連醫院都束手無策,南小姐一看就不是醫生,又怎麽會治病?


    “我可以治。”


    錢慧雅驚愕的看向她,隨後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南依微微一笑,果然可愛的女孩隻適合笑容,眼淚不適合出現在她的臉上。


    南依迴到家時,發現薑予樂和南蕭早就迴去了。


    見她搬了那麽多東西迴來,南蕭趕緊上前幫忙。


    好不容易能坐下歇口氣,就聽薑予樂問道:“你那邊戰果如何?”


    南依歎了口氣,“一個攤子,四五個人,送了個鍋,收了個人。”


    短短十幾個字,就把她今天下午所遇到的事情概括了一下,然而另外兩人卻聽得雲裏霧裏。


    薑予樂試著將她這句話理解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你的攤子麵前隻有四五個人,還送了人家一個電飯鍋,收了個人是個什麽意思?”


    “雖不中,亦不遠矣。”南依隨口來了句。


    他把今天大陳帶著人來,他攤位上找茬的事情,大概的講了一遍,令薑予樂和南蕭兩人氣憤不已。


    “那最後收的人是誰?”薑予樂還是不明白。


    南蕭驚訝道:“該不會是你又往家裏帶了個人吧?”


    南依一聽,用手指點了點他,“小夥子,你有點前途呀!


    不過你說錯了,我並沒有帶她迴家,而是給咱們的事業招了個人。”


    南依嘿嘿笑了兩聲。


    薑予樂無力,“咱們的事業還沒開始賺錢,就已經花出去不少了。”


    南蕭扶額,“我就知道,不該放你一個人出去。”


    這時,薑予樂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不是,我說南依,你把小樂章弄哪兒去了?”


    南蕭這才發現,他說今天家裏怎麽安靜了不少,原來是少了班樂章這個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


    “對呀,我說怎麽沒見到他?”


    南依將臉埋在抱枕中,一頭海藻般的頭發幾乎要將它整個小巧的身子都蓋住。


    “他迴他爺爺身邊去了。”


    連麥在抱枕中發出的聲音悶悶的,不過另外兩人倒是聽清了。


    薑予樂遲疑道:“怎麽突然間迴去了?那咱們再住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合適?”


    南蕭不懂這其中的人情世故,但他也覺得呆在別人家,還是不如迴自己家更自在。


    南依抬起頭,安慰道:“放心吧,你們就安心住下,沒有人會來趕你們走的。


    況且依照啊爸媽的性格,應該很快就會給下麵兩套房子裝修,住在這邊盯著裝修的事宜,要更方便些。”


    “而且,這套房子本來就是班老爺子付給我的診金,安心住下吧。”


    “診金?!”薑予樂和南蕭驚訝的異口同聲。


    南依沒想過自己能瞞一輩子,大家住在一起,行動總歸是要受到限製的。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丟出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也能為她日後經常出門,或不在場找到完美的理由。


    “聽說班老爺子的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大家紛紛好奇是哪位醫學界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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