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些渴?來喝點水吧。”鬆田陣平拿起一杯水,一步步靠近林原病床邊。


    渴?她的確好渴。身體修複傷口消耗了很多能量,休眠過後,捕食的本能占據了上風,微弱的意識被本能壓製。


    充滿渴望與嗜血的眼神追隨著眼前誘人的獵物,她直挺挺坐起身,有什麽尖銳的東西插在手背上,注入冰涼且無用的液體,煩躁地甩開礙事的葡萄糖點滴,針尖飛出,帶起一串飛濺的血珠。


    鬆田陣平隻以為林原剛醒,意識還不太清醒,急切地動作更像是等不及要喝水,趕緊上前一手撐著病床邊緣,一手將水遞到林原唇邊。


    一隻素白纖細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西裝領口,用力向自己方向拉拽。鬆田的確對她突然的動作有些詫異,但是這時的鬆田忽略了心中的異樣,誤會了她是要和他說點什麽,也許是剛醒來嗓子還很幹澀,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於是他順從的跟著她拉扯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為此,他甚至還貼心的偏過了頭。


    “唔......林原......”


    尖銳的獠牙刺破了鬆田陣平的脖頸,濕滑的舌尖安撫似的在傷口上舔舐著,溫熱的血液沿著唇舌填充到另一個生命體的身體裏,他驚訝的瞪大雙眼,疼痛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後本能的想要掙紮開,手臂動了動試圖推開林原,這是獵物麵對危險的存在正常的生理本能。


    然而從看似纖弱的手上傳來的力量仍牢牢拽著他的領口,空氣中,除了吞咽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布帛撕裂的聲音,沉迷於進食中的吸血鬼頓了頓,為了防止獵物掙紮的更激烈,雖然是第一次直接吸食活物,仍無師自通般的利用獠牙注入了某種特殊物質,滲入獵物傷口之中的物質快速生效,它的目的是讓獵物喪失反抗的意誌。


    疼痛感逐漸減弱,從疼痛之中漸漸升起一種強烈的酥麻感,從傷口處擴散開,直達心髒,從血液中滲透到骨子裏,又一波波傳遞給他的大腦。


    哈.....啊......抑製不住的從喉嚨裏發出破碎的音節。


    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伴隨著曖昧的氣音,指尖顫抖著,一次性水杯從病床上滾落到地上,沿著病床邊緣滴答落下的水,再次交匯融合成為一灘,水光中映射出二人交頸纏綿般的親密姿勢。因為被鬆田陣平的身體籠罩在下方,她不得不仰起頭吸食,大概是別扭的進食姿勢讓林原感覺有些不舒服,挪動身體,雙腳踩到地麵,然後用力將人抵到空著的牆麵。


    後背撞到牆麵的感覺並不好受,但他現在有些不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發軟的腿腳讓他後背貼著牆麵向下滑落了一些,即便姿勢如此曖昧,他的眼神依舊清明,也正在清醒的感受著自身血液的流失。低頭盯著小吸血鬼的發頂,聽她急不可耐的吞咽聲。


    原來如此,被更強大的非人類生物所救才是hagi平安無事的真實原因吧,不然,以那家夥的秉性,絕不會在其他同事撤離前,先離開爆炸現場,留下處理善後的他必然還是會直麵爆炸現場的衝擊。而一個給萩原擋了爆炸衝擊的少女怎麽會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呢?看似幸運的事實下藏著巨大的秘密。


    所以,其實也受了很重的傷吧。現在這樣大概是重傷之下無法控製本能進食欲望的狀態麽?


    懷裏的少女不滿的哼唧,這些血液仍然不夠彌補她所受的傷害。僅僅算是嚐了點開胃小菜。


    感受到了眼前的黑發少女對於鮮血的渴望,他忍不住動了動,想要調整一下姿勢,能讓自己的姿勢更舒適一點,也讓她更好的進食。她踮著腳尖趴在他懷裏他有些支撐不住。身體裏可以再生的血液換hagi僅此一條的命,很劃算。


    但他的動作似乎被小吸血鬼理解成了獵物的掙紮,獠牙又不滿的更進一分,這是對於獵物的警告。


    穿著便衣西裝的卷毛警察被疼痛刺激的悶哼一聲,自暴自棄般的放棄了掙紮。


    血液流失的流速似乎變快了,因為埋首在他頸部的吞咽聲也變快了,喉嚨裏甚至還發出某種滿足的咕嚕聲。


    啊,這可真是。莫名有點像可愛的小貓在進食,抱著小吸血鬼的身體有些冷,他意識到大概是短時間內失血過多,體溫下降的緣故。伸手想要推開林原,指尖卻因為難以控製的酥麻顫抖個不停。


    叫停的權力,掌握在了捕食者手中。


    房間外有人敲門,而病房內無人應答,淺金色的發絲從兜帽中鑽出了幾縷,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身高腿長,寬肩窄臀,乍一看像個混血青春男大。但要是直視他的眼睛,是蒙上了塵埃的紫水晶,曆經了世事的波折,有著遠超大學生的沉穩和成熟。


    再次確認了病房號,的確是hagi所在的病房沒錯,房間門並沒有反鎖,他擰住門把手。


    剛一推開病房門,熟悉的血腥氣傳來,他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對同期好友的擔心達到了頂峰,反手關上房門,往前兩步露出了病床上昏睡著的萩原。


    哈......啊......床簾後有奇怪的聲音,雖然是氣音,但時常和小陣平幹架的降穀零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他的聲音。不對,鬆田怎麽可能是這種人?他難以相信曾經熟悉的同期在短時間內就變成了這樣放蕩的人,萩原可還躺在這裏呢。有哪裏不對勁。


    雙眸一凝,再往裏走幾步,沒了窗簾的遮擋,畫麵倒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不堪,不過,他似乎看見了不該出現在人類身上的獠牙。這隻不明生物絲毫不在乎來人,以鬆田的身手,如此受製於人,說明這東西的危險性評估還要再高一籌,那他最好也不要試圖肉搏壓製住她,而且,他更擔心受到刺激後的異種會給他的同期造成更大的傷害。


    降穀零將病房內的水果刀拿到手上,但仍然保留著微弱意識的鬆田輕輕搖頭製止了他。


    吸血,能讓人喪失反抗能力,怎麽看都像是傳說中的吸血鬼。思索片刻,降穀零試探著用匕首劃破了左手的手掌心。


    鮮紅的血液滲出,他看見埋首在鬆田陣平頸側的小吸血鬼果然緩緩轉過頭。唇上的血液殷紅,舌尖在唇齒間穿梭,不浪費任何一滴新鮮血液。


    那雙黑霧般的眼睛裏有著茫然,但更多的還是對於血食的渴望,不同的血液味道讓她興奮起來,鬆開了對手中獵物的控製,跌跌撞撞奔向新的獵物,被扔下的獵物脫力般順著牆體滑坐在地上。


    這邊林原強硬的抓住被獵物主動製造出傷口的那隻手,伸出舌頭,一點點輕輕舔食幹淨。濕滑的舌尖帶著鬆田血液的溫度,碰到傷口時,降穀零的手指略微蜷縮了一下。


    但這樣的傷口和出血量顯然滿足不了這隻吸血鬼的進食需求,她不滿的從喉嚨裏發出威脅般的嘶鳴。獠牙向下探去,一隻手卡住了她的下頜。


    “你可以喝我的血,但是不許咬。”


    既然是曾經藏在人群中的異種,自然也應該掌握了人類的語言,從風見的匯報中,這隻異種還將餐飲店經營的很好,警視廳那些家夥究竟是幹什麽吃的,距離就一條街,基本上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來去去竟然都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從另一方麵,也說明了這是一隻擁有極高智慧的異種,具備偽裝成人類的素質。


    他主動將傷口又崩開了些,剛剛表現兇狠的吸血鬼動了動鼻子,眼神又緊緊黏在了傷口上,喉嚨裏發出渴望的嗚咽。


    略鬆開了一些對眼前這隻異種的鉗製,微涼的舌尖立馬湊上來,先卷走掌心邊緣即將滴到地上的血液,然後一點點的小心舔舐著傷口處不斷滲出的新鮮血液。


    傷口表麵的血液無法凝固,傷口就會源源不斷地滲血,又或者還有些別的原因,比如在她進食時會注射某些防止血液凝固地物質到傷口上。在失血量達到會影響他的生理機能前,降穀零感覺到掌心中這隻異種的舔舐的速度慢了下來。


    “喝飽了嗎?”陌生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來,一隻手卡住林原的下頜將她的臉蛋抬起。


    忽然,眼前的黑發黑眸小吸血鬼頓住,停下了進食地動作,扒住他雙手地動作變得有些僵硬,眼中的黑霧散去,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


    “恢複理智了?”尖長的獠牙被收迴,除了溫度低於人類,從外表上幾乎和人類沒有區別。不得不說,這隻吸血鬼有著一副好皮囊。即便是失去理智後身份暴露被抓現行,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會讓大部分人心軟。


    這個大部分人裏麵甚至包括了他的警校同期及好友鬆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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