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鬱南差點遲到,昨晚一冷一熱有點小感冒,早上不僅起遲了還一直頭疼。


    等他到的時候,辦公室裏的老師已經來的差不多了,紮堆在一起說說笑笑。


    「昨天他們鬱南和白老師一起出去看電影了,周六我聽見白老師邀請他,鬱南沒拒絕,說不定繼董老師之後很快也就好事將近了。」


    鬱南開門的動作一頓,學校並不是什麽貴族學校,教室很普通隔音也一般,他聽見自己是別人議論的主角,一時遲疑,可談話還在繼續。


    「咦?你聽錯了吧,我昨天去派出所接我那闖過的侄子時碰到她了。應該沒看錯,我還想跟她打招唿呢,結果她走太快了,沒看見我。」


    鬱南揉了揉額頭,推門進去,幾個老師的目光聚集而來,鬱南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唿,去了自己的位置。


    鬱南剛落座,白小然才匆匆開門進來,臉色很蒼白,猝不及防與鬱南眼神相撞,她很快閃開目光。


    鬱南抽屜裏有感冒藥,他倒水喝藥恍惚間想起昨晚劉明輝對他說的話,不由自主的將眼神落在白小然身上,是劉明輝為難她了嗎?可又為什麽?


    見到劉明輝之後,鬱南總是懼意壓在上頭。現在想起來厭煩又壓到了上頭,他不知道劉明輝到底想做什麽,但白小然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肯定和劉明輝少不了關係。


    今天的課不多,鬱南多數時間在教室裏呆著,小朋友事情多,他隻是一個教語文的任課老師,但是當了班主任事情可就焦頭爛額了,雞毛蒜皮的事情一堆,有時候聽其他同事抱怨,讓人哭笑不得。


    白小然今天的課程很多,鬱南坐在教室裏幾次看她課下時間怔怔出神。下午的時候上課鈴響,她匆匆拿著書去教室,兩分鍾之後,她又匆匆迴來,鬱南剛好在接水,四目相對白小然抿嘴笑了笑:「不小心拿錯書了。」轉身時高跟鞋一扭,差點摔著,鬱南順手扶了一把:「沒事兒吧?」


    「沒事,謝謝。」白小然收迴手臂。


    鬱南忽然察覺出幾分疏離來,他無措的抿嘴:「你…昨天去電影院了嗎?」


    白小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我有點事情,記得昨天給你發消息了,沒看到嗎?」


    鬱南看到了也沒看到,昨天點開了聊天框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就被人拿走了。


    出包廂時,劉明輝將手機塞進了他的衣兜,帶著那顆掉落出來的糖。


    白小然去了教室,鬱南看了信息,她說自己臨時有事情可能去不了了。


    晚上幾個教師相約一起去家裏喝酒玩,鬱南推說家裏有事情,但白小然去了,很突兀,畢竟男教師的日常活動和女老師不太一樣,他們是聚會喝酒女老師們通常是相約一起逛街買衣服買包,幸而一群人裏有對夫妻,白小然一個離過婚的過去也不算特別不合適。


    但這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鬱南和往常一樣迴家,猜想白小然已經對他放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早知如此的悵然,好像總會被放棄,感情總經不起時間。


    日子和以前一樣,鬱南在學校裏很受學生歡迎,因為他相比於其他嚴厲的教師更溫和,雖然他帶的班成績都還可以,但唯一的缺點是管不住那些調皮孩子。


    下午的時候,一個小孩探頭探腦的進了辦公室,腳步太輕,在辦公室的幾個教師沒注意到他。


    「老師…」小聲且委屈。


    鬱南卻被他突然湊近嚇了一跳,迴頭看著小孩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放下手裏的筆,將人拉近:「程小唐,你怎麽了?」


    程小唐的眼淚掉下來:「老師讓我明天請家長。」


    「為什麽讓你請家長?」


    「打架了。」


    劉明輝哭笑不得,上下看了看他:「沒有哪裏不舒服吧?受傷了?」


    程小唐自從上次被鬱南扶起送到醫務室後就對鬱南產生了親近感,更別提他還幫自己解決了遲到問題,他想讓鬱南給老師求求情,他不想讓媽媽來學校:「沒受傷,老師我不想讓我媽媽來學校,我們就是鬧著玩,沒有不懂事兒。」


    「鬧著玩別人有受傷嗎?互相原諒了嗎?」白小然不知何時湊上來聽熱鬧。


    「互相道歉了,不想請家長。」眼含淚花,可憐的看著鬱南。


    鬱南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別哭了。」他伸手從兜裏摸糖,才發現早上哄一個小姑娘,僅剩的一顆糖也給出去了


    白小然看著鬱南溫柔的麵容和微彎的嘴角微微出神:「鬱老師很喜歡小孩子。」


    鬱南麵對她的心情已經很平靜:「還好,小孩子脆弱,多哄哄比嚴厲些好,他們其實挺懂事的。」


    「你是哪個班的?我給你們老師講講就是了。」


    程小唐眼睛一亮,也不哭了,道謝後又看著鬱南討要糖吃:「老師,你上次給我的糖之前從沒吃過,是哪裏買的呀,我讓我媽媽給我買。」


    鬱南失笑:「下次多給你帶點。小牌子,許久之前的了。」


    程小唐走後,兩個人沒再交流,晚上下班剛下樓,剛到拐角就被她叫住了。


    「我知道有些唐突,但還是想請求你,可不可以幫我帶幾天女兒?不會太久,家裏來人不太方便。」


    和白小然相熟的女老師也有幾個,不至於找上鬱南,但白小然說的這麽誠懇,拒絕了好像有些傷情分,自己一個人住也沒什麽不方便,鬱南思索幾秒沒問她為什麽選擇自己,而是反問她:「我沒帶過孩子,你不怕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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